四十三 不會讓他們?nèi)缭?/h1>
襲眉云游天外的坐了幾個時辰,直到不甘寂寞的林堯提醒出聲,她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買的藥。
“你怎么了,出去一趟,跟丟了魂兒似的。莫不是被俊秀的公子哥兒迷了眼睛,將我這老友拋的一干二凈?”林堯揶揄兩句,可他發(fā)現(xiàn)襲眉面頰漸漸粉紅,帶著眉梢,粉了耳垂。
“喂,你先看清楚現(xiàn)狀啊我說。我們兩可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若思春也別挑現(xiàn)在,至少等去了南疆,事情都解決完后吧?!绷謭蛎嗣駥?shí)的藥包,又扔給她,“我這個苦命的動不了的傷者,暫且勞煩您了?!?p> 襲眉認(rèn)命的嘆了口氣,拿著藥包走了出去。
她自遇到顧君彥后就從各個角度思考遇到他的可能性。
雖對此人知之甚少,但憑她的直覺,顧君彥肯定不是那種無所事事到處閑逛的草包。
不過想來,能在這兒遇見他,倒讓她安心不少。
再說南疆那處,莫寧在溫暖的帳篷內(nèi)喝著熱茶,跟南疆的長者聊的熱絡(luò)。
話頭一轉(zhuǎn),莫寧就露出那副小人嘴臉,道:“這一次做的倒是不錯,攔截了貨物,那廝估計氣的不輕。”
長者續(xù)茶,笑了笑道:“只是我們還不能太過掉以輕心,顧君彥的屬下被扣下,如無意外,他應(yīng)當(dāng)會親自來一趟,找我們談判。”
莫寧眉一蹙,道:“怎么回事?顧君彥,這跟他扯得上什么關(guān)系。我說的可是應(yīng)無暇那廝?!?p> 長者隨即懵了,“怎么,你說的是流月山莊的應(yīng)無暇,而不是明月山莊的顧君彥?”
莫寧道:“對老夫而言,應(yīng)無暇這只蒼蠅倒生了許多威脅。況且他成了流月山莊的莊主后,明里暗里拔了老夫的暗樁,我實(shí)在咽不下這口氣。”
莫寧緊接著又問:“那個顧君彥是什么來頭?”
長者回憶一番,說:“對于此人,我并不熟悉,只是去年他曾對我的徒弟動手,并險些廢了他。徒弟將此事告知于我,我才知曉了他的存在?!?p> “不過莫丞相也有此問,那也須多加小心。如若兩個山莊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們可吃力不討好?!?p> 莫寧揮動了下衣擺,“不止是他們,我聽說過影月山莊,也獨(dú)如外事,只不清楚向來不關(guān)乎外界世事變幻的他們,會不會摻一腳?!?p> “如今天下大勢,已不在新帝之手,他遭受蒙蔽,還與番邦聯(lián)姻,真是愚鈍之至?!?p> 長者見他慷慨激昂,唾沫橫飛,不由得感嘆,“你對新帝赤膽忠心,可他卻視你為眼中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莫寧見他被自己的演技所騙到,于是假意道:“新帝怎會視我為眼中釘?你莫要欺騙于我?!?p> 長者想了想,不由得同情他,于是不顧昔日徒弟告誡,貿(mào)然告知真相。
“徒弟曾說,新帝召見他,要他用蠱控制一個人?!?p> 莫寧呵呵一笑,“該不會就是老夫吧?!?p> “正是,他還說新帝有意讓他取代你的位置。”
莫寧心里打起了小算盤,他想起來找過自己的人中,御陽子安,也說過要為新帝賣命。
可是其他的,莫寧都一無所知。
原來那時說好的投靠自己,只是新帝和他聯(lián)手設(shè)下的局啊,若不是今日來此得知,莫寧恐怕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雖說自己早已有鏟除新帝的計劃,并和番邦勾結(jié)。因此要求番邦使者特地為難新帝,而后又故意松口,表示愿意和親。最后新帝也如他所料,將那個草包送了出去。如今陸榮微已到番邦。
只要計劃成功,陸榮微不日被毒死,并牽連到番邦王子,愛子心切的番邦王,必定出兵征討。
屆時,讓御陽子安脅迫軟禁新帝,要他與藍(lán)衣育有子嗣,而后再強(qiáng)迫寫下詔書,弄死皇帝。
那他就可輔佐孫兒登基,而后再假裝藍(lán)衣追隨先帝而去。最后,他就可以獨(dú)擁藍(lán)衣,抱的美人歸,同時做一個幕后的皇帝,豈不美哉?
可是一想到自己太過信任御陽子安,將計劃和盤托出。
如不出所料,新帝也該知曉了。
長者如是說新帝視自己為眼中釘,估計也是此事之后。
那么莫寧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真可悲。
“哎,我有心做個人臣,卻沒想到皇上對我諸多偏見,怕是聽信了小人。只要善于規(guī)勸,他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長者雖愚鈍,可忠心耿耿,莫寧也不會傻到在他面前完全暴露自己的野心。
長者不贊同道:“我雖同你一道擁護(hù)新帝,可他究竟不地道,今日能無視爾等功臣,想要?dú)⒘四?。那不久之后,就會有我,還有旁人?!?p> 哎喲,自己居然是高估了他對新帝的衷心,不過也好,往后做事不會礙手礙腳,徒生事端。
長者又緊接著道:“帝王心深不可測,旁人難窺一二。我們現(xiàn)在只求自保,莫惹了皇上震怒?!?p> “那依你之見,又當(dāng)如何?”莫寧不禁躍躍欲試。
“放一個能專心為我們所用的人。”
“你的意思?”莫寧的頭腦漸漸清晰。
“不日徒弟出發(fā),找尋可以控制的傀儡,他有書信言,已經(jīng)找到,乃是將軍之女,襲眉?!?p> “襲眉?不是死了嗎?”莫寧心中云霧繚繞。
“哎,這我并不清楚,已經(jīng)有幾日沒有收到徒弟的來信了?!遍L者臉上劃過遺憾。
“如此,你們打算怎么辦?要另找人來?”
長者道:“我早已不管事了,兒子也無長進(jìn),徒弟倒是可以指望一番。我尊重他的任何決定,若是他要用死人來做成傀儡,我也會鼎力相助?!?p> 聽出長者并沒有要換人的意思,那么就是要挖出襲眉的尸體了。
“我心中郁結(jié),事情就交予你了,御陽兄?!?p> 御陽臨沂點(diǎn)點(diǎn)頭,“知曉你心里不舒服,去吧?!?p> 莫寧揮袖離去,他回了房,又召無影。
“調(diào)查一番,那襲眉真死假死?為何襲天罡那個老東西沒有動靜。莫非在詐我?”
無影點(diǎn)頭,心里卻想:“就是在詐你何如?反正你的手下早已被我處理,留在你身邊的,倒都是我的人?!?p> 此時客棧中,林堯撇嘴,一副傲嬌的模樣不滿的瞪著襲眉。
“喂喂,你看我這副模樣能下床嗎,還有還有,藥都冒著熱乎氣兒呢,你想謀害我啊?!?p> 襲眉頓時一撂手,叉著腰,不置可否,在冷冷的空氣中又坐回椅子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我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也不會計較自己是女子還要做這些為難的活兒,而且熬藥手還破了皮?!?p> 明里暗里的表達(dá)自己的不滿,縱然林堯還生著氣,卻也不得不哄得這位小祖宗。
自己可是身無分文的呢,要不是有這位祖宗,自己早該睡大街了。
“你消消氣,我也沒啥意思,你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只是當(dāng)下我也不想誤了行程,只希望傷勢快些好起來,催促的緊了罷了?!?p> 襲眉優(yōu)雅地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后,杯子狠狠地砸在桌上,嚇得林堯以為杯身五裂。可最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