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間就像是一把鑰匙,所有好的壞的全都埋在時(shí)光寶盒里,當(dāng)它鎖上時(shí),人也該鼓起勇氣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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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打工,到家族企業(yè)上班的上班,玩耍的玩耍,高三的暑假終于到了尾聲,每一個(gè)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學(xué)生活而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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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晚兩人把話說清了之后,蘇曉月與南黎安之間好像回到了從前,卻又比從前多了一些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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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就像是隔著一面墻,明明離得那么近,卻依舊走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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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的學(xué)校離南黎安的學(xué)校不算遠(yuǎn),相距車程不過一個(gè)半小時(shí),這讓南黎安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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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期間,南黎安快速地考到了駕照,所以南皓辰在他開學(xué)當(dāng)天送了他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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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車對(duì)南黎安唯一的意義便是,他想念蘇曉月的時(shí)候,可以隨時(shí)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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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僅是我需要你,而你不在的距離,更多的是信任。你懷疑我跟藺熙夜,就像是我懷疑你跟安然一樣,我無法做到不在意,你明白嗎?我不知道那一次為什么是安然替你接了電話,但是對(duì)我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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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蘇曉月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插進(jìn)他心臟的位置,只要一想起,便會(huì)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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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到自己竟讓她如此失望,也沒有想到她其實(shí)一直都在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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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如此,要他放棄蘇曉月比讓他死去更難受,因?yàn)樘K曉月對(duì)他而言已經(jīng)不止是心上人那么簡單,他早已把她看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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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安好,他才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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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出來聚一下吧,帶上小月月”歐陽楓因?yàn)橐恍┎坏靡训脑颍^幾天便要開始國外留學(xué)的生活,而這也是他離開前最后一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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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歐陽楓一向幽默而話多,但是南黎安知道他唯有在他們這些老友面前,才會(huì)得以肆意,得以成為輕松自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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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家只有他一個(gè)兒子,所以他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公司也需要他來繼承,所以他身上也是背負(fù)著許多的責(zé)任與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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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經(jīng)歷了離別,那么重逢也就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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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看了一眼時(shí)間,因?yàn)楹筇觳砰_始上課,所以他這兩天是空閑的。
倒是蘇曉月,因?yàn)樗龑W(xué)校開學(xué)早,所以她前兩天就已經(jīng)到學(xué)校報(bào)到了,而他也是因?yàn)樗辉诩业木壒剩赃@才提前來了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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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學(xué)校離她的距離,總比在家里離她的距離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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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出國前想要約大家一聚,我大概五點(diǎn)左右到你學(xué)校,你準(zhǔn)備下”正在宿舍跟舍友一起煲劇的蘇曉月,看到南黎安的信息時(shí),眼睛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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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歐陽楓有些時(shí)候嘴巴是欠了些,但是他對(duì)自己也算是很照顧,她真的很舍不得他。
一想到以后再也沒有人回應(yīng)著她的爛梗跟冷笑話,她內(nèi)心就極其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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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你怎么了?”舍友林雪兒看到蘇曉月紅了的眼眶,遞了張紙巾給她,而后關(guān)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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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抿唇,拿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假裝若無其事般開口:“沒事,就是一個(gè)很好的朋友要出國了,有點(diǎn)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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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總是難免,但是總是會(huì)有再見的時(shí)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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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啊~,其實(shí)人生就是一場(chǎng)又一場(chǎng)的離別,以前我對(duì)離別會(huì)覺得很難過也很抗拒!可是能怎么辦呢?每一個(gè)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把離別看淡一些,努力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這才對(duì)得起每一次的重逢”躺在蘇曉月上鋪的李秋伊伸出腦袋,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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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伊,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看得可真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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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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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沉默的蘇曉月,默默地斟酌著李秋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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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生就是一場(chǎng)又一場(chǎng)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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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揮揮手道別,而有的人卻連一句道別也沒有,不動(dòng)聲色地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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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有些時(shí)候蘇曉月很慶幸自己是一個(gè)女孩子,可是有些時(shí)候卻又很想變成一個(gè)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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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桥⒆?,所以她能得到那么多的寵愛,無需像南黎安或者歐陽楓那樣承受那么多的壓力無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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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是因?yàn)樗桥⒆?,所以很多時(shí)候看著那樣忙碌的父親,看著父親臉上的皺紋與逐漸被白發(fā)占據(jù)的發(fā)絲,她心里總是難受得要命,可是卻無法在工作上為他分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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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終于上了大學(xué)了,她還是沒少讓蘇子陌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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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突然之間失去了煲劇的興致,腦袋里想的全都是離別與自己父母逐漸老去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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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南黎安來得極其準(zhǔn)時(shí),他五點(diǎn)便到了蘇曉月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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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他穿著一條修身的黑色西裝褲,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領(lǐng)口上面的兩個(gè)紐扣打開,痞帥卻又不失優(yōu)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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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yàn)樗Π涡揲L的身材,深邃立體的五官,哪怕他只是安靜地站著,全身依舊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讓人不容忽視的高貴氣質(zhì)與魅力,所以周邊經(jīng)過的人,都忍不住對(duì)他多看兩眼。
有的人拿出手機(jī)偷拍,有的人沒忍住上前搭訕,可是卻被他冰冷地像刀鋒般的眸子嚇得不再敢靠近。
蘇曉月走出來時(shí),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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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蘇曉月正欲打開后面的車門,卻被南黎安按住了她白皙的小手,語氣不容置喙地說道:“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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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蘇曉月是有查過的,大多數(shù)男生回會(huì)把自己的第一輛車當(dāng)做自己的老婆,副駕駛的座位尤其重要,是要給女朋友坐的,所以她這才自覺地打開后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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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xué)還習(xí)慣嗎?”南黎安首先打破了車內(nèi)的沉默,對(duì)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如以前那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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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月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行,舍友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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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蘇曉月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心情有些不錯(cuò)的南黎安,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對(duì)了,安然不去參加聚會(hu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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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你們兩個(gè)同一個(gè)學(xué)校,怎么不順帶把她一起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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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聽她云淡風(fēng)輕地說起安然的名字,心里就像是被泡了水的饅頭,漲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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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對(duì)自己真的一點(diǎn)也不在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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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huì),南黎安終于開口:“我說你會(huì)吃醋,就沒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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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曉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埋怨道:“你這不讓我成了背鍋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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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安看著她小聲咕噥的可愛模樣,伸出一只手,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慵懶地開口:“逗你的,我說的是我的車只能帶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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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這樣讓人容易誤會(huì)的曖昧的話,蘇曉月垂眸,把腦袋轉(zhuǎn)向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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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街道上人影綽綽,每一幕快速從眼前劃過景色,就像人與人的過往,回憶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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