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箐芒

第92章 母親

箐芒 緒十八 2097 2020-01-08 19:00:00

  李衛(wèi)東掛了電話,久久不能平靜。在通知了青山區(qū)G安局以后,連忙和徐尚一塊兒趕往郊外。

  盡管他知道,方銳這小子的素質(zhì)能力比較強,應(yīng)付一般的人完全沒問題,但從電話里他的語氣語調(diào)分析,這個徒弟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搏斗,此刻已經(jīng)精疲力竭。倘若再遇到嫌疑人的幫手,定然要吃大虧!想到這兒,李衛(wèi)東催促著徐尚再開快點。

  發(fā)動機高轉(zhuǎn)速的聲音從城里一路綿延到郊外,沒過多久,二人總算趕到了下午停車的地方。

  二人下了車,打開強光手電就往小山丘跑去。途中,李衛(wèi)東跟方銳確認過安全以后,心里總算平靜了一些。

  到達事發(fā)地的時候,方銳坐在地上,兩只手搭在膝蓋上,手機開著手電筒,放在一邊。方銳面前,一個被反捆著手腳的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你沒事兒吧?”一進屋,徐尚關(guān)切地問方銳。

  “沒事兒,和死神擦肩而過!還好有驚無險?!狈戒J云淡風輕地描述著。

  “好小子!不愧是我?guī)У娜耍」崩钚l(wèi)東蹲下來拍了拍方銳的肩膀,而后從沖鋒衣兜里摸出一對Q,直接給地上那人的手套上。之后又解開了被方銳纏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皮帶。

  “你叫什么名字?”和徐尚一塊兒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后,李衛(wèi)東厲聲問到。

  “二愣子。”那人回答。

  “書名,書名叫啥?”李衛(wèi)東強調(diào)了一遍“書名”,在當?shù)兀皶钡囊馑季褪巧矸葑C上的名字。

  “莫槐!”

  “是這里的人嗎??”李衛(wèi)東繼續(xù)問到。

  “我就住在這里!”那人眼神閃躲著回答道。

  “為什么要襲擊他?”徐尚指了指方銳,問道。

  “什么?”莫槐不明白“襲擊”的意思。

  “為什么要拿刀砍他?”李衛(wèi)東語氣更加嚴厲,讓莫槐渾身一怔,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他先進的我家,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們是什么人?”雖然方銳和李衛(wèi)東等人沒有亮明身份,可當那“對Q”套在手腕上的時候,莫槐也能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之前去派出所報案的時候,他見過一個人也是手被反扣著帶進了派出所。

  “我們是警察……”李衛(wèi)東話還沒說完,方銳忽然站起來,生生讓李衛(wèi)東把后面的話噎了回去。

  “師傅,你們通知了青山的同志沒有?”

  “通知了啊!怎么了?”徐尚問。

  “遭了,得趕緊跟他們聯(lián)系,不能開著警車來這里!”方銳著急地說道。

  “好,我立馬跟他們聯(lián)系!”李衛(wèi)東把莫槐交給徐尚一個人看管,自己走到一邊,撥通了青山區(qū)g安局值班同志的電話。

  電話接通以后,李衛(wèi)東和他們說了沒幾句就掛斷了電話。轉(zhuǎn)過頭神色凝重地看了方銳一眼。

  “已經(jīng)說完了,他們已經(jīng)到了!”話音剛落,警笛聲隱隱約約傳來,而且越來越清晰。

  “哎……嫌疑人不會回來了!”方銳嘆了一口氣。

  “小方,這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們詳細說一說!”徐尚抓著莫槐的左臂,問方銳。

  “師傅,尚哥,具體的,咱們回去說吧。這會兒一兩句說不清楚?;厝?,一審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闭f吧,方銳彎下腰把地上的手機撿起。到底是手機帶的手電筒功能,跟J用強光燈的亮度直接沒法比。

  “好,先帶回去吧!”李衛(wèi)東前面走著,徐尚和方銳一左一右押著莫槐朝著山丘下面走去。

  鬧出這么大動靜,嫌疑人的母親楊氏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沒聽到,下午給方銳水喝的老大爺不可能沒聽到。

  楊氏在屋里又開始帶著哭腔唱著。

  “六兒誒,你不要再逃了噢。早點改造,早點出來喲~”這些話,還是之前派出所的同志上門調(diào)查的時候,問她時記下來的。

  這個兒子在他眼里,雖說不成器,但本質(zhì)并不壞,對他也是極孝順。犯了錯,認錯改錯,改完依舊是好人!這是她一直認定的道理。

  可任憑她怎么哭訴,屋外都沒有人回應(yīng)她。這些年,不知道這樣哭訴了多少個夜晚,不知道白楊樹上的葉子綠了黃了多少次。反正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辛酸淚,終于還是把她那雙眼睛給泡壞了。

  “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惟愿我死了,能了解這些孽債噢!六兒誒,媽要走了……”

  楊氏在枕頭邊的墻里,摸出一個止咳糖漿模樣的小瓶子,打開了蓋子,把那里面的液體一口氣喝了個干干凈凈。隨后把那瓶子隨手一扔,在漆黑一片中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六兒誒,媽要走了!你從此再無牽掛,去投案自首吧,好好做人噢……”這哭聲,比她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悲傷。來自于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只為了終結(jié)一段陳年舊債,而這一切,原本與她無關(guān)!

  生命的歿去,有如草芥般悄無聲息,也有如深夜流星一般閃耀璀璨。無論是那種,都是這個世間最令人痛惜的。

  這哭聲一直持續(xù)到深夜,中間還夾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嘔吐聲和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這些聲音越來越小。

  西北的初秋,風也疾,云也涌。北風早早地來到這邊土地,收割著每一片綠葉的生命。

  另一邊,對莫槐的詢問,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其實當我看到山下的警燈亮起的時候,我總算輕松了!”還沒等J方詢問,莫槐自己先開了口。

  “那就說說吧,你為啥不輕松?!睂徲嵉腏官問到。

  “這些年,我每晚都在做噩夢,一睡著,那個人死的樣子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滿臉鮮血地要我償命。我找了好幾個'先生',還請了一尊神,都沒有鎮(zhèn)住他!”莫槐自顧自地說著。

  “他?是誰?你把他怎么了?”J官追問,但莫槐依舊不理他,只是顧自說著。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別人沒關(guān)系,所有的事,我都認。你們不要再去找他了!”莫槐的話讓記錄和詢問的J官成了丈二和尚。既然問他的問題,他都沒有回答,那就先讓他自己說。

  而莫槐接下來的話,遷出了多年前的一樁不為人知的命案,這樁命案最終也導致了四個原本幸福的家庭的破碎。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