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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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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52 2020-03-01 04:30:00

  各勢力分庭,可朝中大局依然是三公把持,再加上各背后的簪纓世家,倒是不好猜測。對了,陸家,她怎么忘了陸銘遠掌管少府多年,少府監(jiān)監(jiān)管天下百工諸務(wù),陸銘遠又與劉先私交過密,倒是極有可能。

  但也只是揣測而已,樺绱自嘲輕笑,她在愁什么,若是劉詠這兩本賬冊大白天下,那么這本背后的東家自會找上門來。

  錢莊?樺绱在心底重復(fù)念了一遍,計上心頭。錢莊換銀子可是都有記錄的,而銀票換取也需要登記入冊,這可不是筆小數(shù)字,這么大的金額,不難查,只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等牟玉照回來,讓他去暗中盤查。

  樺绱將劉家兩本賬本給王池,命他尋人臨寫下來,剩下的那本她先收起,囑咐王池今日之事決不能外傳,王池慎重點頭應(yīng)下。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王池一手持筆,抄寫賬目,神色緊張。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即使殿下未明說,他看這架勢也猜到有事發(fā)生,自是要小心行事。

  樺绱挑眉笑得深意,遠眺東面陽光下綻放的嬌艷花卉,心情大好說道:“好事,一場好戲要上演了?!?p>  劉府

  “老爺找了?!彼氖鄽q的男人擦著鬢角的汗,望著首座上焦慮不安的劉大人。剛剛老爺震怒,打廢了幾個守夜家仆,一時人心惶惶??墒撬獣赃@事擱誰身上不焦心,賬本沒了,如何清點庫存。還有那本,年底怎么交差。。。

  “找著沒?”劉詠渾濁的眼中滿是焦灼不安,發(fā)胖的肚腩倚在八仙桌旁,傾身追問。

  “屋中全數(shù)燒成灰燼,尋不著了。屬下仔細瞧看了,鎖合著未打開過?!蹦敲唇Y(jié)實的柜子都被燒的斷裂四分,殘缺不全,沒個全乎自然看不出柜門木鼻上整齊砍斷的痕跡。

  “那還好,還好?!焙枚硕说淖吡怂?,懲治了一干奴仆下人,可是賬本沒了如何跟大人交代。本就眼下烏青,眼袋肥垂,現(xiàn)下更是明顯。

  ——

  證據(jù)確鑿,兩本賬冊,一沓口供證詞,再加上多個證人。還有劉詠書房地窖里的五箱黃金,以及眾多珠寶、房契、田宅、土地。。。劉大人貪贓枉法的罪證是抹也抹不掉的,僅憑私自加收賦稅和多起命案,就難逃一死,足夠了。

  “已經(jīng)臨寫了幾份?”樺绱翻閱王池抱來的賬冊,字跡工整清晰,滿意的問道。

  “賬本一份已寫完,證詞狀書抄了兩份?!绷_廷旭還幫著余外抄了一本近幾年的賬目以供它用。

  王池三日沒日沒夜得寫,對外謊稱風寒,在自己城西的一處小院可是點燈苦寫,完全拿出了當年科考的架勢,以至于渾身酸痛不已,精神萎靡,一會兒得去藥堂找郎中做做艾灸推拿一番。

  樺绱對羅廷旭說道:“派人送往長安,臨寫的一份大張旗鼓的給刑部,一定要讓刑部侍郎劉先知曉此事有打點的時間;兩日后,所有原件低調(diào)的送到大理寺給大理寺卿左禹盛左大人手中;臨寫的狀書和口供不是兩份嘛!挑幾張給尚書令張賢禮,再放些風聲給他?!睒彗闯谅暟才艊诟赖?,幫著分好。

  “為何要給刑部侍郎劉大人?”羅廷旭詫異的問道,給劉大人,那不是白忙活了。以劉大人的為人怎么可能秉公執(zhí)法,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許干脆直接按下,就當沒有的事。

  “當然要給他?!睒彗葱Φ膭e有深意,緩聲繼續(xù)說道:“讓他自亂陣腳,日子過得太安逸,得找些‘樂子’來充實一番。少不了,侍郎大人要請刑部各位上封、同僚、下屬吃茶贈禮走動一番,按下此事。讓他砸些銀子,好好煩惱忙活一兩日。大理寺送的那一份,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到時,大理寺卿左大人定會在朝堂上質(zhì)問刑部,刑部的尚書是誰來著?哦——對,是廖忠顯?!鼻魄疲箭R了。屆時廖忠顯豈會替劉先背這口黑鍋,定要舍車保帥,說不定還會補上一刀呢!

  她一個人對付這么多魑魅魍魎太累了,讓他們泥潭中自相殘殺豈不更好,她岸上觀戰(zhàn),樂見其成。

  就像八年前,她帶著刀傷朝堂上質(zhì)問陸銘遠,廖家舍棄陸家一樣,瞧著廖忠顯那日的模樣,定是與他有關(guān),結(jié)果到讓陸家背了罪名。她也沒點破,要的就是這結(jié)果。自此,兩家雖未交惡,卻也只是表面平和,暗中較勁。廖家送了嫡女進宮,陸家也送了,真是有趣的很。

  此事一出,必然會引來禍端,可是有什么呢?她等不了了。八年了,什么都做不了,查找證據(jù)處處碰壁,一無所獲。每多等一日,難度便加大一分,昔日那些僥幸存活的人誰敢說這么多年后不會病逝亡故,不如主動出擊。

  “那尚書令張賢禮是”什么意思呢?

  “張家是仙逝的元甄皇后娘家,與陸太后、王氏一直不對付,元甄皇后雖不在了,可留下嫡長子、長女,張家自要庇佑擁護。張賢禮人精明,王氏還看不透陸太后的野心,不代表張家也沒有覺察。劉先與陸家交好,能打壓陸家的機會,張大人豈會放過。”元甄皇后是元后,昔日天家做冀王時的正妃,也是朝歌的母后,仙逝多年。冀王登基后追封元甄皇后,身下嫡子立為太子。而現(xiàn)在在后位上的是王氏女,人稱王皇后。

  “張大人,會被牽著鼻子走?”王池心下憂慮,送過去,就算收買人不說是公主送的,要查也不難,豈會聽他們擺布。

  “所以證據(jù)交給大理寺卿左大人,在朝堂提起此事,張大人不過是火上澆澆油,落井下石而已,還擔上秉公執(zhí)法的美名,何樂而不為的喜事?!睌橙说臄橙吮闶桥笥?。

  “可是,未必能扳倒劉大人。”王池聽殿下說完點頭明了,可又一想此事頂多是責罰,降品級而已。

  “本來就沒想扳倒。”劉先還有些用,不急著一時。

  “羅廷旭,即刻動身去長安。”并囑咐他,與同行侍衛(wèi)分道而行,遞完之后,立刻出長安。以她對那行人的了解,定會追查送物之人,殺人滅口。羅侍衛(wèi)帶著樺绱分裝好的證物狀紙,領(lǐng)著三名便衣侍衛(wèi)迅速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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