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或許是體貼
承滎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火燒火燎的不自在,那眼神放肆大膽還帶著玩味,如同在為她寬衣解帶一般。小臉粉了紅,紅了更紅,最后受不了灼熱的視線跑到一邊躲著去了。
難得江佑勍沒再‘為難她’,放過了臉紅如同滴血的承滎,起身出了門。丫鬟進(jìn)來侍奉,承滎問她江佑勍去哪了,說下樓了要出去一趟。承滎一聽樂了,忙令她準(zhǔn)備熱水泡澡。
桶中撒著花瓣,水汽氤氳蒸的承滎面若桃花。纖細(xì)柔荑如蔥白,托起花瓣玩了會兒水,便昏昏欲睡,閉目假寐。近些日子總是有睡不完的覺,活像身體中住了個瞌睡蟲,且食量大增,胃口好的都控制不住。
這時恰巧門被打開,以為是丫鬟帶回了新鮮水果,剛剛飲了杯茶,洗的有些久了,想吃些涼爽的西瓜降溫。水溫調(diào)的將將好,但正值盛夏,四周空氣都帶著悶熱。
“快拿過來,要渴死了。”承滎眼未睜催促道,倚靠著身后墊了布巾的木桶,尋思著或許該起了,也不知這城中可有特色吃食,一會入夜她想去逛逛。
聽不見走路聲,倒是有倒茶的聲音響起,承滎側(cè)頭看青紗曳地簾幔后,有身影但卻瞧不真切,不過這人倒是體貼的走近讓她瞧清了。一只束起闊袖的手臂伸過來,霍然撩起青紗。江佑勍那張精致秀美的面容堂而皇之的闖入承滎的視野,狹長的鳳眸直直的向她望來,驚得承滎急忙縮進(jìn)桶里,一時忘了言語,就這么干瞪著眼。
江佑勍無視她的緊張與羞驚,盯著她,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將手中的茶杯遞到她的面前。
承滎此時哪有喝茶的閑心,不自在的說道:“你,你回過身去,我沒穿衣服。”
“不是渴嗎?”胳膊并未收回,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承滎不知這花瓣鋪的夠不夠厚,他這角度豈不是將她看光了。郁悶的低頭哼哧兩聲急道:“我不是要飲茶,你先轉(zhuǎn)過身,我得穿衣?!闭Z氣有些祈求之意,聽著卻像是撒嬌一樣。
他的下一個動作倒是讓承滎一時忘了羞澀,這人唇角一勾,手臂伸直將茶杯送到承滎唇前,停在那里,等著她,等著她湊近。
承滎眨動著黑亮的眼眸,受了蠱惑一般,緩緩靠近貼著杯沿。這過于親近的舉動讓承滎一時木怔怔的,腦袋懵懵的忘了拒絕。
江佑勍極有耐心的喂完茶水,承滎不知此刻她收斂脾氣乖巧的模樣很是討喜,小小的臉蛋白皙透粉,杏眼水亮閃爍星光,鼻尖一點(diǎn)小小的黑痣透著嫵媚,自然不刻意。就像某種小動物,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撫撫她的腦袋,順順?biāo)拿?p> 承滎自然不知江佑勍心中的這番想法,獨(dú)自望著花瓣走神。江佑勍喂完她水,睨了她一眼就轉(zhuǎn)身出了浴房。
承滎回神想起身出來,卻被現(xiàn)實(shí)打擊的欲哭無淚。丫鬟那家伙跑哪去了,怎么還不回來。此時丫鬟正躲在角落里喜笑顏開,她可沒忘端王的叮嚀與囑托,說務(wù)必讓兩位主子感情增溫,明年之前為郡主府添位小主子而努力,到時定有重賞。剛剛她正上樓時望見儀賓回來欲回房,便刻意停下腳步,等儀賓進(jìn)屋才端著手中盛滿水果的托盤走到門邊,偷偷聽了會兒才離開。
江佑勍坐在圓桌前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想起剛剛出門后去城東的事。今日一進(jìn)客棧時遇見的那背刀的江湖男子,他心下覺得有異,命侍衛(wèi)悄悄跟著。其實(shí)侍衛(wèi)一直都在,只不過沒讓承滎看見就是了。這男子因身邊青衣姑娘斂去一身殺氣,滿目深情護(hù)著身邊女子,女子一副閨秀模樣,舉止優(yōu)雅。這樣的組合倒是有些奇怪卻又透著和諧,這二人只是去城東某酒樓用膳,吃完男子便駕馬車回來客棧了。
侍衛(wèi)不敢跟的太近,男子武功高強(qiáng)很容易被他發(fā)現(xiàn),江佑勍去時,那二人正用膳食。
浴房半天沒動靜,未聽到起身,正疑惑轉(zhuǎn)頭看的時候,承滎語帶窘迫的說:“你可不可以。。。幫我找找丫鬟?!?p> 江佑勍進(jìn)來,一手還擋著飄蕩的青紗,盯著坐在桶中的承滎,承滎將個發(fā)頂對著他,肩膀也垂著很是消沉的模樣,才多久一會兒就變成這樣。
“何事?”濃眉緊皺,面上有一絲不解。
“她還沒給我拿進(jìn)來換洗的衣衫?!背袦钚÷暠г怪?,聲音小的就像蚊子哼哼,好在江佑勍耳力非凡。
江佑勍出聲問:“在哪?”
“許是在床上?!背袦钐ь^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江佑勍出去走到床榻前,果真放在那里換洗小衣以及一件碧色長衫。給承滎將衣衫掛在一旁的木架上,就出去等著。承滎起身了,環(huán)視四周,又頹廢的坐了回去。桶沿太高出不去,腳蹬太遠(yuǎn)夠不著。丫鬟在她進(jìn)桶后許是覺得礙事,就將腳蹬搬到門口擱著,等她洗完好再搬回去。承滎坐在木桶凳上欲哭無淚,這凳子與木桶一體,要不搬出來也可以湊合一用的。話說丫鬟去哪了,是去找西瓜還是種西瓜?
“你是打算住在桶里?”江右勍的耐力算是被承滎磨得干干凈凈,明明聽到起身的聲音,一進(jìn)來還是坐在桶中,倒是難得端莊,一片花瓣還貼在肩頭。
“腳凳太遠(yuǎn)了。”承滎也沒有反駁的心情,郁悶的說道。
“起來!”聲音透著嚴(yán)厲,沒有再與她磨嘰的意思。
“。。?!背袦钔薪z委屈,撇了撇嘴,不樂意的嘟起唇。卻還不等著與他吵,就發(fā)現(xiàn)他從一旁架子上扯過寬大的澡巾,拽著兩邊抖露開,顯然是要給她披上的,她覺得自己狹隘了。總是把他想的極壞,他沒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只是想抱她出來而已。承滎被他用澡巾裹了個嚴(yán)實(shí),被抱了出來。
江佑勍將她放在床上,又進(jìn)去取了塊布巾過來給她擦頭發(fā),墨發(fā)一早就洗好了,現(xiàn)在已是半干。擦完頭發(fā),又裹著她伸在床榻外的小腿與腳擦拭。
承滎抬起眼瞼偷偷瞧他,他不言不語低著頭給她擦拭,表情淡淡,卻因那兩排長睫毛遮了凌厲的眼神而顯得他有些溫柔。
承滎被他裹得像個蠶蛹,而此時被裹起來或許還有——心,那里涌出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