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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壩決堤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17 2020-07-12 08:07:40

  城盡頭

  樺绱在府門口站了許久許久,帷帽四周覆著青紗,遮擋了淚痕,從青紗縫隙中盯看緊閉的府門,卻終究沒有去敲開的勇氣,兩座巨大的石獅子讓空無一人的門口更顯肅靜。

  樺绱交握著冰涼的手,凝視前方,匾額上書寫蒼勁的三個大字‘崇王府’。

  這一刻與九年前多么相像,她還是要帶笙歌離開。母妃,對不起,女兒還是選擇離開您。不是不愛您,只是無法昧著良心活,無法對無辜的她們置之不理,明明知曉事情的真相,而冷漠視之。。。

  虧欠,女兒這一生虧欠的人太多,不想活成這個模樣,可是為何會變成連自己都厭惡的樣子。

  不能守在母妃身旁盡孝道,不能保護(hù)楨兒,不能讓顧家洗清冤屈,不能讓事情真相大白。女兒沒有做到的、沒能做到的實(shí)在太多太多了,九年來好像什么都沒能做成,是女兒太自不量力。

  女兒不求它愿,唯愿母親安康,楨兒身健。

  上了馬車握著笙歌的手,擦拭不斷垂下的淚,連呼吸都覺得苦澀,車轱轆行駛的聲音有些沉重,在寬闊空曠的道路上是那樣清晰。

  好一會兒,崇王府正門打開,一名清瘦的婦人出現(xiàn)門口,她身后還有掩淚不忍的下人。婦人一步步走下臺階站在大街中央望著遠(yuǎn)去的車隊(duì)泣不成聲,痛苦的揪著胸口的襟衫口中輕念:“余兒?!?p>  笙歌陪著公主坐著,也不知該說什么,就安靜的坐在那,看公主面無表情的盯著小桌一角出神。她要怎么怨公主?她每一次出現(xiàn),她每一個決定都讓她意外而震撼。即使她是重顯太子的女兒,她還是怨不起來。公主曾對她說:一切皆因她而起,到底指的是什么?

  寬大的馬車在大道上前行,往回袁州的路上走。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程,小乙說再走一日就到鏡州了,此處沿途的風(fēng)景宜人,美不勝收。路越往南走,雨下的越頻繁。今日天又是陰沉沉的,傍晚真下起瓢潑大雨。噼里啪啦的落在房檐上,到了后半夜就像從天邊傾倒而下,伴著駭人的電閃雷鳴。

  用過早膳,樺绱站在水榭中遠(yuǎn)眺,前方起了層層水霧,趕路是不成了,只能等待雨停。路上少不了積水泥濘,明日能不能啟程還是個未知數(shù)。

  樺绱本想去鏡州住一段時日的,見識見識墜落人間的仙境,風(fēng)光是怎樣的縹緲旖旎;還要去趟龍葵商行,聽說它的總行就在鏡州。信使遞來的一封潮濕的信箋打破了樺绱原有計(jì)劃,此時三百多公里外的袁州新渝縣,正如一片汪洋。

  “公主,袁州急奏。”是府丞王池的來信,信中的字就像暗示他的心境一般,一改往日規(guī)整,有些潦草。樺绱悅信面色驟驚,大壩決堤,水澎湃而出,河水肆淌將土地房屋淹沒。

  信中還附著另一封信:袁州刺史齊域請旨可否調(diào)遣部隊(duì)前往災(zāi)區(qū)抗洪搶險(xiǎn),參與筑堤開渠、修建水壩。

  寥寥數(shù)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這字跡說不上來的熟悉,與齊大人之前的字有些不一樣,可是樺绱此時沒有細(xì)究的心情,握著信,擰眉望著滂沱的暴雨暗自憂心。

  袁州瀕臨河湖,地勢平隰。因地勢之由,一旦遭遇特大暴雨,連續(xù)幾日,城內(nèi)便積水匯流成河,水不及時排出,房屋城墻皆受水流沖擊。造成人員及家禽畜牧傷亡,財(cái)產(chǎn)損失慘重,對袁州各地經(jīng)濟(jì)、農(nóng)業(yè)發(fā)展是巨大隱患。

  多年來雖幾次修建,可是不過三分熱度,因種種原由停擱。向朝中請奏撥銀抗災(zāi)的銀兩遠(yuǎn)遠(yuǎn)不足,要么就未及時到位,再或者人員不夠趕上秋收用人之際,此事便一再耽擱。修建大壩終究不是簡單之事,壩高度、堅(jiān)固程度遠(yuǎn)不夠阻擋洶涌洪澇之侵,決堤是早晚的事。

  筑堤開渠,鑿石成渠,分流建湖,水利工程的修建變得迫在眉睫。

  ——

  新渝

  大壩一處決堤,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可饒是這樣也是費(fèi)了兩天一夜的功夫才將它修繕,如今接近尾聲,卻也不敢松懈。腳下的泥濘,頭頂?shù)谋┯杲宰钃醪涣藟咽靠钢炒弊叩牟椒?。此處人來人往,眾人皆情緒高漲飽滿,不似往昔遇到洪澇,愁眉苦臉,無助憤怒。這一切皆因他們的刺史大人親自率眾官員侍衛(wèi)挽著袖子扛沙袋,一同抗災(zāi)搶險(xiǎn)。親自現(xiàn)場指揮,與民同甘共苦。

  典史大人急著復(fù)命,可是眾人皆著簡單短衫,發(fā)髻凌亂,雨下的又大,眼睛睜不開,人來人往中尋人并不簡單。左右環(huán)顧,后面有人扛著沙袋將他撞了下,那人身形微胖,氣喘吁吁,即使前方水流湍急,四周人聲嘈雜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副官轉(zhuǎn)頭細(xì)瞧,吃驚的喊了聲:“趙大人?”忙幫著他扛起沙袋,別說真沉。

  趙大人累的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抱著副官的臂膀,頭靠在他的肩頭虛弱無力的倚靠,不勝柔弱。也不管這舉動多詭異,他得緩緩,緩緩。

  “您要不歇歇?!备惫儆X得趙大人虛胖的身軀微微發(fā)顫,好像要暈倒似得,難為這群平日路都不走多少的文臣了,之乎者也此時可是派不上半點(diǎn)用場的。

  “。。。不用”趙大人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又朝他甩甩手,意思他不用管他,讓他將沙袋送往前方,自個兒轉(zhuǎn)身繼續(xù)去扛沙袋。以后再也不會輕視那群空有蠻力的武夫了,這力氣也不是平白能有的,武將有武將的長處。

  典史人高馬大扛著沙袋走的極快,飛濺的泥點(diǎn)子都帶著高亢的熱情??墒悄_底的泥土和著雨水實(shí)在太滑了,不小心滑了下,一旁有人扶了他一把,典史抬頭看去激動萬分,嘹亮的喊了聲:“大人!”

  齊域腳步未停,典史跟著稟告:“大人,前方亦有決堤跡象,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帶來個還算不太糟糕的消息,要不是齊大人有先見之明,命他們沿著河壩走一圈,他們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如此及時。

墨斐華傾

袁州此處,洪澇,大壩決堤。。。皆是杜撰,沒有歷史考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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