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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三百一十章 求證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66 2020-11-18 04:02:00

  此處沒有燃燈,唯有月光帶來的微弱光亮。

  “誰?”是誰在哪里?

  沒有人出來,她大著膽子猶豫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一把長劍支地,劍身散發(fā)著森森寒氣,一側(cè)立著個影影綽綽的身形。

  她好奇地停在那里仔細(xì)打量端詳,高大挺拔的身軀逐漸清晰的顯露出來。這人蒙面,看不到模樣,只留眉眼。黑濃的劍眉,幽沉的長眸,是那樣眼熟。

  “你是誰?”她問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這雙眼眸,試圖看清里面的情緒。

  他沒有回答,亦沒有走開,只是立在那里,靜靜地注視著她,平靜而深沉。

  她走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因身高她需要仰視。須臾抬起手向覆面的黑綢伸去,可剛剛撩起下擺,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樺绱猛然睜開眼瞼,重重的喘息,黑瞳逐漸恢復(fù)焦距,環(huán)視四周,原來夢一場。她盯著床榻頂上的簾幔看得出神,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墒撬约褐獣?,心跳就像震天撼地的擂鼓聲。

  她霍然起身,掀開錦被,拽下大衫披在身上,踩在如云叢一般的地毯上,長衫曳地拖拽起,在身后飄蕩。

  “殿下夢魘了?”蘭薌聽著聲音點燈掀開簾幔進(jìn)來,連衣衫都沒穿,只批上一件對襟半壁長衫。

  “殿下,要去哪?”海棠瞧公主的架勢,神色凝重好像要出門,可這個時辰,天還漆黑呢!

  “我去看看牧姑娘。”給榻上的小包子掖了掖被角,這娃酣睡得四仰八叉,胖嘟嘟的小臉上無憂無慮,真好。放下心,轉(zhuǎn)身挑開曳地的輕紗,敞開寢殿的外門,涼風(fēng)灌入,沒有一絲停頓的疾步出去,踏進(jìn)黑幕之中。身后的墨發(fā)飄搖,就像她的心沉沉浮浮。

  樺绱一路急走,不知為何,她心中有說不上來的不安。淺煙藍(lán)的寬大錦衫被夜風(fēng)吹起,鼓脹飛舞。遠(yuǎn)遠(yuǎn)綽約多姿的身影被襯的更加單薄纖瘦,一路走過小道,越過長廊,直奔笙歌的院落。海棠提著燈籠險些要跟不上了,幾名丫鬟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小跑跟著。

  “殿下?怎么來了?”君燕姑娘一開門,驚了一跳,忙讓開。

  “公主,出什么事了?”連翹驚覺的問道。

  “沒什么,牧姑娘呢?”樺绱越過她們往里間走,笙歌許是聽著動靜剛坐起來,院中看門的媽媽嗓門大,給樺绱請安,鬧了不小得動靜。

  笙歌外衫都沒來得及披上,急著要穿鞋下地,被樺绱制止,樺绱脫鞋走上腳踏坐在床邊,伸出手輕輕撫上笙歌的臉頰,輕聲安撫:“沒事,我就是睡不著來看看你?!?p>  眼中有太多不能傾訴出的情感,笙歌看樺绱神情,亦不敢揣測,只是擔(dān)憂不已的望著她,匆匆過來,連個斗篷都沒披,手凍的冰涼,只有單薄的大衫。

  樺绱傾身抱著她,不言不語更令人不安。臉頰倚靠在笙歌平直的肩膀上,就這樣好一會兒,君燕姑娘端了熱茶過來,才起身。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小手爐,輕聲說:“陪我說會話?!?p>  連翹點了爐子,將火燒得旺一些。

  “好?!秉c頭答應(yīng)。笙歌一時不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公主為何寅時三刻匆匆過來?平靜的神色中難掩凝重,她也擔(dān)憂起來。

  握著笙歌的手,柔嫩細(xì)滑,還好沒受著苦,松動緊繃的神色,沉默了會兒,出聲說道:“你三哥,還記得他的模樣嗎?”

  笙歌想了想:“自然記得?!?p>  “容貌呢?可還記得清楚?”她不要大概的輪廓,清晰地,五官可還記得。

  笙歌猶豫了瞬:“記得吧。。。其實,有時候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碧脹]見了,人的記憶是有限的,若容貌不變的話,站在面前會記起來??扇羰歉淖兞诵?,不太好說。

  不光三哥,還有大哥、二哥、父親母親,祖父。。。好多人,腦海中的模樣正在漸漸變得模糊。但大哥的儒雅,二哥的風(fēng)趣,三哥的英俊瀟灑,她始終記得,記得他們兄妹四人昔日的歡樂時光,這就夠了。

  一陣靜默過后,樺绱又問道:“笙歌,施公子你還記得嗎?”

  “施公子?哪個施公子?”是已經(jīng)滅門的施家嗎?他們兩家交好,母親與他家夫人時常小聚,聊起子女時,聽到過。不過他家公子多,不知殿下指的哪一位?

  樺绱:“九公子?!?p>  笙歌側(cè)首回想:“見過幾次,記不太清,殿下怎么會問起他?!?p>  樺绱會有正面回答,輕搖了搖頭又問:“施公子習(xí)武?”

  “施大人任兵部侍郎,他家子弟拳腳功夫是多少會一些的吧!”不過也不好說,她大哥書念得不錯,也對武學(xué)頗感興趣,但武藝真的是不值一提的程度。至于她二哥,那是地道的文人。

  樺绱盯著面前的地毯出神,心底難掩焦慮:“笙歌,你可記得顧琰羲的劍術(shù)是師出何人?姓甚名誰?”

  她即使相信尉遲公子,但還是忍不住求證。

  “一位江湖俠士,父親說過他劍術(shù)頗了得,不輕易收徒的,但三哥聰穎,這位俠客才破例的。我大哥也想拜他為師,但被拒絕了,直言不是習(xí)武的材料。至于叫什么?那時我還小,真是記不清了。這位師傅不常來府中,都是帶著三哥城外山上練習(xí),一去兩三日。隱約記得,姓好像挺特別。”三哥總是喚師傅,所以也不知曉名諱。

  樺绱一挑眉:“復(fù)姓?”

  “。。。對?!弊屑?xì)想了想,笙歌點頭回道。

  “笙歌,今日來的,不已經(jīng)是昨日了。府中來的尉遲公子,我也沒想到他的叔父竟然是你三哥的師傅?!蔽具t公子說的應(yīng)當(dāng)不假,畢竟這些小事也串聯(lián)不起來,她與他兒時見過,那時這場悲劇還沒有發(fā)生,她還是東宮的長公主。后來云青受他囑托來到府中,這么多年一直陪伴她身邊。不久前又因暗查與官員勾結(jié),草芥人命的江湖邪派而出入長安,又機緣巧合下救了重傷昏迷的齊大人和險些落入池中的她。況且還有他叔父這件事,笙歌既然證實的確有這樣一位師傅,這些事連起來,恐怕也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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