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想見你
江將軍佯裝不知他二人的小把戲,脫下中衣。因常年習武征戰(zhàn),軍營鍛練出的結(jié)實精壯體格,在昏黃燭燈下,仿佛抹上一層蜜蠟,也打上了陰影,肌理起伏越加清晰。這震撼又悅目的畫面,真真是一場視覺盛宴。
承滎定在那里,忍不住小步移動上前,一眨不眨的細細打量:寬肩窄腰,肌理分明,膚色細膩泛著討喜的淺蜜色,那些熟悉又令她心疼的疤痕蜿蜒其上,但不會破壞美感,反而平添野性美。
承滎不知什么時候起,交握起小爪子,一臉癡迷狀,眼神真是軍中的糙漢都比不上的灼熱。
江佑勍一回身被她驚了一跳,譏笑一聲,上前抬手覆在她的眼前,遮擋了灼燙冒著熱氣的眼神。語氣涼涼的說:“郡主要不要收斂些。”就怕別人不知道是——色女。
“我哪有!”承滎頂著兩片紅云輕聲反駁,心中蕩漾,眼神亂飄。
她以為他要洗熱水澡,其實是出去沖了涼水,可大熱天的這些熱水要干嘛?
“你洗漱吧!”江佑勍著中褲,打著赤膊掀簾子進來,荒郊野地,蚊蟲異常的多,即使燃了艾草驅(qū)趕,也還是滅不盡。承滎正在驅(qū)趕蚊蟲,看來這兩個月已經(jīng)十分熟悉這樣素簡的日子,不見驕氣抱怨。
剛來軍中承滎是抱怨過的,還蒙著杯子煩躁的掉淚過,不過已經(jīng)是好久以前了,如今早就熟悉了。
“哦?!痹瓉硭墙o她的,熱水澡,真是想想都幸福奢侈。承滎盯看桶中熱水氤氳,笑的歡喜。
江佑勍抱著手臂看她癡笑,神情淡淡玩味的說:“郡主是要我給你洗?我倒是不介意,樂意之極?!?p> “不用,你——”承滎推他,不可避免的碰到他的肌膚,又好巧不巧的抓在他胸前,這手感令承滎一時忘了言語。該怎么形容,彈性十足,肌膚光潔滑膩。
江佑勍忍了忍,才沒有將色狼二字說出來,這妻真是十足的色胚,那雙靈氣的杏眼此時眼神迷離,盯著他的胸膛眼都不舍的眨一眨。
他才沖洗的,身上涼涼的好舒服,有沒擦拭干凈的水珠順著脖頸滑落起伏的胸膛,路過縱橫有序的腹部,最后沒入中褲腰帶中。哎呀,羞死人了,不能看,但是再看一眼有什么呢!畢竟是她的男人。
承滎笑的別提有多猥瑣了,起碼從儀賓大人無語的神情中是這樣評價的。
“你沒有擦干凈,我?guī)湍悴敛涟?!”承滎眼中燃著別樣的光,拿起他搭在寬闊平直的肩膀上一塊大沐巾說道。
“怎好勞煩。”儀賓大人輕哼一聲,拍開她的‘狼爪子’,態(tài)度冷冷的背過身去,拒絕承滎的一番‘好意’。
背后縱橫的刀傷,清晰出現(xiàn)承滎眼前。伸出手指輕輕觸碰,細細描繪,杏眸中滿是疼愛憐惜。
江佑勍因她的舉動而停下擦拭的動作,還不等著他轉(zhuǎn)過身來,背后靠過來玲瓏有致的嬌軀,腰間多出一雙纖細的手臂將他緊緊環(huán)抱。
承滎臉頰緊貼著他背部肌膚,那里有一處傷疤,恢復得并不好,傷痕凸起增生,泛著灰白的顏色。她不習武,不知那是何種兵器所傷,可是這么長的痕跡,想來當時傷的一定很重。
他們二人的經(jīng)歷不同,她想象不出他昔日的艱苦,也體會不到他的悲痛,但是她愿意去聆聽,愿意溫暖他孤寂的心。
江佑勍側(cè)首看過來,她烏黑亮澤的秀發(fā)梳了高發(fā)髻盤發(fā)。不知為何,覺得她頭發(fā)好像少了些。
“江佑勍,你在戰(zhàn)場殺敵時,要想想還有我在府中等你,你別丟下我?!彼p著他,讓他心中有牽掛。這樣在戰(zhàn)場上,也會當心些,畢竟家中有妻盼君歸。
“好。”江佑勍心底一處變得柔軟起來,薄唇輕揚一絲溫柔的笑意。握住她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輕輕包裹住。難得二人也能有片刻溫存,但真的是片刻。
“還要抱多久?水要涼了?!眱x賓大人忍不住提醒道。
“再等一會兒?!闭媸巧凤L景!
儀賓可沒那份耐心,他累了,疲乏至極,還有要事在身,等不了她的一會兒。
承滎在旁邊小帳篷洗漱干凈進來,還有小半盆熱水,夏日水涼的慢,打算泡泡腳。將頭發(fā)解開,按摩了幾下緊繃的頭皮。然后脫了靴子,將腳丫放在銅盆中,瞬間覺得舒服酸漲,滿足的輕嘆了聲。
承滎的腳底正蛻皮,邊角都能看出來,她出身矜貴從小就沒走過多少路,這是西北到長安呢!就是窮苦百姓家的閨女都未必走下來的遙遠距離,這腳、這腿真真是糟了罪了。這是軍隊,事出緊急又事關(guān)重大,為了能早一些趕到專挑了體格健壯的將士前來,這健步如飛的速度豈是她能跟得上的。好在有牛車可以坐,否則這雙腳還不知得被蹂躪成什么樣。
這些皮都是因腳底起泡磨破了才這樣的,一層剝下來,新肉又會起皮,所以索性不管了。
“你頭發(fā)怎么了?”得短了將近一尺,到腹部的長度,起碼他能一眼看出來。
“嗯?”承滎低下頭看剪去的秀發(fā),撥弄幾下說:“還不是來軍中,頭發(fā)太長太多,綰起來不像那么回事,所以就剪了些?!迸缒醒b不能被人發(fā)覺,否則違法軍規(guī)的張三小命就沒了。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斷然不可損傷,此為不孝??墒撬莵碚医觿偷模竿跄稿〞斫馑?。
“我想見你。”來都來了,怎不能因為頭發(fā)回去吧!
“那為何不稟報,拖到今日?!币皇撬フ夷另y錚撞破,還不知要等猴年馬月。
承滎俏臉一紅,囁嚅道:“我害羞?!彼趺春靡馑颊f起先是來偷信的,后來是追問心意的,可是沒有勇氣,慫了。
她受了苦,他豈會不知。江佑勍灼灼盯著她,上前挽起袖子蹲下身,在水中撈起一只白胖如鴿子的小腳丫,驚得承滎大叫一聲,忙往后縮著腿。
“別動!”沉聲輕喝,力道不至于捏疼她,但她絕對掙脫不開。
承滎慌亂不已,急道:“母妃說,女子的腳不可以給外男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