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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第三百九十六章 證據(jù)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diào) 墨斐華傾 2067 2021-02-11 04:02:00

  “實不相瞞,我要提取箱柜中的密件?!臂簳鷵?jù)實已告。

  “。。。這——可是為何?”公子的為人他知曉,不是不知輕重、逾閑蕩檢的人,怎么會提這樣的要求?

  行中規(guī)矩森嚴(yán),絕對不可閱覽客官私信密物,就更別說要提取了,是萬萬不能夠的。公子為人他信得過,但是為了什么?

  酆曻面上嚴(yán)肅,沉聲說道:“為了一樁陳年舊案?!?p>  王總管大驚,他在這里幾十年,沒聽說龍葵商行攤上案子了,所以忘了禮節(jié),前傾上身追問:“什么案?”

  酆曻:“胥門之變?!彼粋€不相干的人提起都覺得沉重,就別說公主了。

  “杜家!”王管家瞠目,氣聲驚語。

  “你知曉?”輪到酆曻震驚。

  王管家小聲說:“箱柜受潮,拿出來烘了烘,不小心掉落一封信箋,看了些。”

  他也沒想到,震撼不已。窺到了朝堂官員的腐敗與兇殘,顛倒黑白,促成驚天冤案。可這些狗官過得逍遙自在,仕途得意,家族也跟著扶搖直上。

  那已經(jīng)要被人遺忘的趙州知州謝申貪贓災(zāi)款,被平棘縣令于青松發(fā)現(xiàn),怕事情敗露,滅于青松一家。這震驚朝堂的案件發(fā)生時正是司空大人到趙州巡查時期,所有百姓都以為司空大人為民除害,撥亂反正、匡扶正義,還人人稱贊。誰能想到,竟然都是司空大人一手編排,只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如此草芥人命,泯滅人性,令人發(fā)指。

  再還有胥門之變那起震驚世人的滅門慘案,說四家勾結(jié)敵國,謀權(quán)篡位等等,羅列大大小小幾十條罪名??伤募屹t名在外,坊間百姓都不信,也是疑點重重,但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測而已。

  可如今他是見到證據(jù)了,一結(jié)合這年月時辰以及知州謝申的冤案,就猜到這案件真的有冤情。都是在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古語蛇必亂咬,虎定傷人,果真不假。

  只是礙于錢莊規(guī)矩,不得公開這些證據(jù)。但他良心煎熬,也不知該通知誰才好,為那些枉死的生靈鳴不平!

  萬萬沒想到公子會來詢問,這又是怎樣一回事?可他是下人怎么能追問主家的秘密。

  “有人要為他們昭雪。”酆曻想起在袁州見到的長樂公主,他欣賞欽佩她的為人,即使養(yǎng)在深宮,即使身為女子,卻正直勇敢,公正大度,且能體恤百姓之苦,是百姓心中公主該有的模樣。

  “今日晚輩壞了規(guī)矩,但此為正義之舉,列祖列宗也會理解?!彼€不愿將公主道出,那是正主,雖信任王總管,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越少人知曉越好。

  “自然?!蓖蹩偣芤彩蔷魍ㄍ傅娜?,豈會覺察不出事情的敏感,也不再追問,讓公子一等,前去取出。

  ——

  崇王府

  門口停了三輛馬車,侍衛(wèi)皆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大門未開,一旁的角門開了,管家提著袍子快步出來,與領(lǐng)隊拱手問候。領(lǐng)隊侍衛(wèi)也不說旁的,將手中記載藥材的單子遞給管家,像以前那樣,命其余人卸下馬車牽著馬匹就離開,十個人來得快走的也快。

  可這一次,管家喊住了人,拉著領(lǐng)隊侍衛(wèi)走到一邊胡同悄聲說:“崇王近來越加憔悴了些?!?p>  “可嚴(yán)重?”侍衛(wèi)追問。

  “。。。”管家沒有言語,只是面色凝重的點一下頭默認(rèn)。

  “太妃、王爺不叫人說,你還是給公主帶個話吧!”郎中說的令人更加憂心,可怎么都得給個話早做打算不是。

  ——

  袁州公主府

  天陰沉沉的下著雨,雨水打在房檐上,好像在哭泣?;蚴侨诵木巢煌惺芤嗖煌?。屋中寂靜,可氣氛格外凝重。

  “笙歌,我知曉你不自在,可是,你還不能去找他,還不能回長安。”樺绱看笙歌坐在床沿,冷著臉色不言不語,她亦低首出言勸道。

  笙歌借去胭脂鋪子,趁人多偷偷離開,被連翹發(fā)覺。連翹也不急著追回,悄悄跟在她身后,才曉得要去長安??墒潜火B(yǎng)在深閨的嬌小姐哪知道外面的險惡,被船家騙了不少銀兩。連翹出現(xiàn),將笙歌帶回。她才回袁州就去了書信,連翹率領(lǐng)眾多侍衛(wèi)護送笙歌回公主府,眼下這是剛剛回來。聽連翹說后,她本就郁結(jié)的心情越加沉重,丫鬟說笙歌幾日不大用膳食,她過來打算勸一勸。

  長久的沉默,是無聲的抗議。樺绱輕聲說:“你去,會有性命之憂?!?p>  笙歌終于轉(zhuǎn)過身,眼里遮不住的怨恨之色,嗓音都透著尖銳:“我是顧家人!怎會懼怕。”

  “可是他呢?你就不怕給他引來血光之災(zāi)?”她去他怎么辦?相認(rèn)還是不認(rèn)?認(rèn)了,就意味著將刀柄給了敵人。

  那是朝堂,離那群魑魅魍魎最近的地方,若是被知曉身份,會有性命之憂。只求七叔與李乾成能護好他,生離死別,她不想再去經(jīng)歷一遭。

  樺绱見她不語,又說:“顧夫人,還活著?!?p>  “母親。。。在哪?為何才告訴我?!斌细枵酒鹕?,驚得一時忘了言語,后又質(zhì)問:“為何總要隱瞞?”

  “我想你平安無事?!敝獣粤擞衷趺磿套〔蝗ハ嗾J(rèn),不去追問事情真相,不去尋仇呢?

  “憑什么為我做決定!我這么稀里糊涂的活著,還不能手刃仇家,你讓我如何對得起枉死的親人!”笙歌語氣冷硬起來,姣好的面上因激動而扭曲。

  樺绱含淚看她許久,袖中緊攥著拳頭,努力平靜卻還是哽咽:“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原因?!?p>  怕你去報仇丟了性命,一名罪臣女眷,憑什么去復(fù)仇。這世間一切皆要用等價的東西換取,你拿什么換?無論用什么,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笙歌,你,留在府中吧!那些人再怎么囂張,終究不敢堂而皇之的沖進公主府。我去明月山,也不回來住?!彼行├哿耍暮美?,口中苦澀極了。

  “等顧家昭雪,我會命人將你送回長安,讓你們家人團聚,你再等等?!睒彗磁R出門時,背身說了句。

  “。。。”笙歌沒有說話,只是扭頭擦了擦眼淚,可是淚水多了,擦的也頻繁。

  雨聲大了,聽著越加失落,其實,誰心里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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