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旁邊的人聽了無不吐血半斗,讓莊大師親自煉制脈器也叫小事,多少人連莊大師的面都不得一見,憑這兩個小輩,莊大師能親自接見,已經(jīng)是不得了的福報了,還想怎樣?
楊燦的幾句話又引來一陣騷動,不過已經(jīng)見怪不怪,不止一次地挑戰(zhàn)他們的上限,已經(jīng)有些習慣了。
那日,孫家大長老帶同孫女孫健美到訪楊家,長輩談事,小輩自然是聯(lián)絡(luò)感情,交流的過程中,孫健美得知楊燦準備央求大長老動用私人關(guān)系,讓莊大師親自為他煉制脈器,孫健美當然不想失去這個機會,不惜動用美人計讓楊燦就犯。
楊燦為了突顯他在楊家的地位,當著孫家大長老的成央求他爺爺,大長老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再說出于私心,他也希望楊燦多點自保的手段,于是便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也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裝,繼續(xù)裝,我看你都快上天了!”
“真是,莊大師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露臉了。”
“不是說他老人家正在閉關(guān)沖擊二等么?”
“說的也是,他已經(jīng)卡在一等十幾年了,離二等也就一線之隔,是應(yīng)該沖擊一下了?!?p> “欸?我怎么聽說莊大師是身體有恙,正在養(yǎng)傷么?”
“是啊!是??!據(jù)說是中毒來著?!?p> “瞎扯,大師天天都在煉器室里煉器,哪有時間生?。扛豢赡苤卸??!?p> “這可不一定啊,聽說最近他的作品質(zhì)量都不比從前了呢,會不會是狀態(tài)不好?”
“嘶——有這回事?這對我們泰禾城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嗯嗯!”
眾人深以為然,泰和城也就一名中級器匠師,少了他,連地品脈器都沒人可以煉制,不擔心才怪。
這些議論不絕于耳,本來興致沖沖的楊燦兩人,此時心中不免浮現(xiàn)出一絲不安。
等了有兩個時辰,楊燦倒沒什么,看熱鬧的人尚且不說,就連孫健美也開始表現(xiàn)出不耐煩,對楊燦的承諾有些持懷疑態(tài)度。
吵雜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銀針落地之聲可聞。
正納悶時,但見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不愧是地脈境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
“呀!是莊大師!”
一聲驚呼,喚醒了眾人的神智。
一位中年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此人個子不高,顯得有些矮小,一襲沉色器匠袍,盡顯大師風范,下顎的絡(luò)腮胡透出無與倫比的威嚴。
胸襟上別著一枚赤鐵質(zhì)的徽章,擦得锃亮,泛著赤光,上面銘刻著“匠”字,油光可鑒,下面點綴著一顆星星,格外醒目。
那是身份的象征,器匠師由低到高分初、中、高級,再高的還沒出現(xiàn),對應(yīng)青銅、赤鐵、白銀三種材質(zhì)的徽章,上面均銘刻有“匠”字,是器匠師的象征。
另外,每一級對應(yīng)三等,分別是一、二、三等,每一等在“匠”字下面用一顆星星標示,三個元素合起來便是一位器匠師的等級。
莊大師一出現(xiàn),所有人就低下了頭,舉止恭敬,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楊鳴。
“這莊大師似乎有點……”
剛開始還沒什么特別的感受,細看之下,楊鳴不禁皺起了眉頭。
殘魂的見識、數(shù)百年的經(jīng)歷,眼光何奇毒辣?楊鳴一眼便看出莊大師身上存在的問題。
皮膚泛著幽光,但并不是正常膚質(zhì)應(yīng)有的光澤,雖然他本人掩飾得很好,但逃不過楊鳴犀利的目光,他的身體不時在顫抖,另外,雙目無神,眼珠有些混濁,這一切都是病入膏肓的癥狀。
“你們中誰是楊家的子弟???”
莊大師大聲說道,語氣中帶些威嚴。
“在下楊燦,正是楊堂之孫。”
楊燦聽了,聽中一喜,立刻上前自報家門,這種情況下盡量謙虛點好,不惜直呼他爺爺?shù)拿M,要不然怎么得罪這大師都不曉得。
“嗯,就是你啊,你要煉制何物?”
在場的人都張大了嘴巴,完全可以放得進一個拳頭。
莊大師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平時誰沒受過他的臭罵?就連城中的大人物都要看他的臭臉。
“小子想麻煩大師幫忙煉制一件地品中級脈品,刀劍亦可!”
楊燦說話不緊不慢,卻不敢語氣太重,生怕得罪于莊大師。
聽了楊燦的要求,不說在場眾人的反應(yīng),就連莊大師的臉上也閃過一抹難色,只是稍縱即逝,不易讓人發(fā)現(xiàn),但這并沒有逃過楊鳴的眼睛。
在泰和城來說,地品已經(jīng)算是高等品質(zhì),就算是低級也不多見,中級就更難找,上級只有城主級別的人才配擁有。
此言一出,難怪議論四起,如果是巔峰時期的他倒也有可能成功,現(xiàn)在的他,恐怕有些吃力。
“你的礦材呢?”
莊大師也沒多作解釋,他才是大師,不用向人保證或解釋什么。
“這是九曜寒鐵,應(yīng)該足夠煉制一柄劍或刀?!?p> 楊燦恭敬地遞過礦材。
這不說則已,當他說出九曜寒鐵之時,眾人又是一陣騷動。
“難怪他要求煉制地品中級脈器,原來是九曜寒鐵?!?p> “這九曜寒鐵有什么特別么?”
“什么特別?是精品好不好?沒見識!”
“去去去!怎么個精品法?”
“這你就不懂了吧?九曜寒鐵雖然名字中有個寒字,但它并非寒屬性。”
“哦?何出此言?”
“說你沒見識還不承認,它材質(zhì)溫和,韌性強,通常這種情況下會容易斷,可并非如此,知道為何么?”
“為何?為何?”
“因為它還延展性好,反而不易折斷,最重要的是煉制過程中幾乎不需要輔助材料?!?p> “哇!”
“還有,更重要的,知道為何么?”
“快別賣關(guān)子啦!快說!快說!”
“那便是可以提升脈器的成品品質(zhì),沒看到莊大師的臉色都有些緩和么?”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眾人不自覺地看向莊大師。
“還真是如此!”
“大概兩個時辰,我不保證是中級品質(zhì),但地品是可以保證的,煉制費用一千兩,現(xiàn)在繳納!”
“是!”
楊燦恭敬地交出礦材和費用,莊大師大手一揮,那些物品就消失不見了,剛轉(zhuǎn)身欲離去——
“一個死了半截的人,會煉制成功才有鬼!”
說話的人正是楊鳴,那句沖口而出的自言自語,平淡無奇,幾乎連他身邊的人都聽不到。
“誰!”
轟!
一陣強烈的脈壓橫掃全場,中間還夾著難以抵御的神魄之力。
幾乎所有人應(yīng)聲而跪,修為差的嘴角都滲出血絲,更有甚者被震暈過去,全場倒了一大片。
不愧是地脈境強者,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耳。
楊鳴沒有跪下,雖然苦苦支撐,最終還是挺了下來。
跪天跪地跪父母,他發(fā)過誓不再向其他任何人下跪。
吃了這一波挾帶有神魄之力的脈壓,居然沒有跪下。
莊大師有些意外,只是有些意外,僅此而已。
回過神來的眾人無不吃驚的看著楊鳴,目光中帶著無盡的怨毒。
說什么不好,居然說些得罪莊大師的話,害大家跟他一起受罪,雖然他們并沒有聽到楊鳴說了什么。
“咦!”
夾帶神魄之力都未能讓此子跪下,莊大師仔細感應(yīng)。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這小子居然覺醒了神魄之力?!?p> 莊大師的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馬上撤去脈壓。
咻!咻!
不知從何處閃出兩道身影,一把便將楊鳴制住。
“是護閣隊!”
眾人吃了一驚,莊大師出手不說,還驚動了護閣隊。
“這小子要完蛋了!”
在場的人無不如此心想,楊燦兩人也不例外。
“把他帶到煉器室!”
莊大師大手一甩,轉(zhuǎn)身往器具閣走去。
“是!”
護閣隊兩人架著楊鳴緊隨其后。
“大師,那小子只是分家的一個廢物,跟我們本家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萬望大師明鑒!”
當?shù)弥菞铠Q惹了禍端,得罪莊大師,雖有些意外楊鳴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馬上便想起要跟他撇清關(guān)系。
意隨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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