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矯健身影由遠及近,轉(zhuǎn)眼之間便落到眾人的面前。
啪!
那道身影一把拉住陳詩謠玉手,縱身一躍,便落入了光幕當中,此時,陳詩謠還滿臉愕然,當也看到來者的面容之時,雙眸便紅了。
那道身影朝陳詩謠淡然一笑,卻沒說什么,直接拉著也跳進光幕。
此人不是誰,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楊鳴,就在入口關(guān)上的最后一刻,他終于趕到。
陳詩謠由憂轉(zhuǎn)喜,眼尖的人都會留意到,她的眼角閃過一抹淚花,那是喜極而泣。
“那小子是…楊鳴?還真是來去匆匆,欸?你的玉符……”
泰和城負責發(fā)放玉符的,正是楊鳴的老熟人——器具閣的莊銘大師,自從他的暗疾痊愈之后,聽得這次盛大選拔,即便他器具閣沒子弟前來,也要湊一下熱鬧,就混了一個發(fā)放玉符的差事。
“唉!還是毛毛躁躁的,希望他能挺過三天才好,要不然真的怎么死都不知道,天池可不是鬧著玩的?!?p> 許多泰和城的頭面人物,都曾經(jīng)參與過歷練選拔,在老一輩的人眼里,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算沒親身經(jīng)歷過,聽都聽到耳朵起繭子了。
鐵杉山天池,是一個煉體的所在,因為接下來的難關(guān),需要一個相當強勁的體魄,如若連這三天都忍受不了,那到了那個所在,迎接他的,就只有暴體而亡。
曾經(jīng)有人不信邪,故意提早出來,叫同門為他多獵捕天池之靈,而后進入那個所在,結(jié)果,才接近禁制,便暴體而亡,從那以后,再也沒有誰不相信那個傳說。
要是忍受不了,不足三天就跑了出來,即便跟他同行之人能獵捕到多余的天池之靈,誰也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去挑戰(zhàn)那個所在的禁制。
“呼——該到的都到了,到不了的想必也永遠不會出現(xiàn)了,我等該出發(fā)去下一個地點了?!?p> 慕容紫嬰長吁一口濁氣,掃了眾人一眼,朗聲說道,隨后,所有人互看一眼,登上了赤背蒼隼,也就是楊鳴借走的那頭。
其他的城池中,倒也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只有還沒離開的隆歸城城主謝宸赫臉色陰沉,嘴里不知說了一句什么。
楊鳴已經(jīng)學精了,先前進入歷練山林之時,沒有跟陳詩謠傳送到一起,還好她沒事,要不然,說什么他也不會諒自己。
若是換作其他時間,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互訴衷腸,卿卿我我的時候,可楊鳴兩人沒有被一時的激動沖昏了頭腦,冷靜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
“你知不知道天池內(nèi)哪個位置淬煉身體的效果比較好?”
楊鳴突然開口說道,不過眼睛還是警惕地注意著四周,并不是他心不在焉,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一切都應(yīng)該小心為上,這是他的宗旨。
“我聽說天池的中央,天池的氣息最濃,不過……”
陳詩謠本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詢問楊鳴最近的情況,進入天池之后,自己的手都是讓他隨意拉著,也沒有掙脫。
她實在是怕了,她擔心如果這一掙脫,又要與楊鳴分開,承受那種無盡的擔憂。
“嗯?要怎樣才能到天池中央?”
楊鳴心頭一動,終于回過頭來怔怔地看著陳詩謠,眼中都是不解之色。
這家伙不但遲到,就連天池的狀況也不甚了解,這樣跟著他,難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池中央那是地脈境強者才能進入的所在,以我們現(xiàn)在的修為,恐怕……”
陳詩謠欲言又止,她知道,楊鳴是個要強的要,搞不好,他頭腦一熱,又沖了進去,到時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畢竟他太會惹事,地脈境區(qū)域許多人巴不得他進去送死。
“難道一定要地脈境才能進去么?”
楊鳴劍眉微皺,機會難得,他可不想就這樣錯過,既然進來了,就一定要最好的,管他龍?zhí)哆€是虎穴,先闖了再說。
“也不是啦,不過…我也不知道中央在什么方向,畢竟在迷霧當中,連方向都難辨識,更不用說找到中央地帶了,要不然,各城的長輩都不會事先分發(fā)玉符……”
陳詩謠面露難色,她知道,這些話根本沒辦法說服楊鳴,不過是多找些借口,讓他知難而退,隨便找個地方呆上三日,保證進入那個所在時不會暴體而亡就算了。
至于更高的收獲,她是不敢去想,這天池除了要注意其他城池之人,還得小心各種禁制,既然是歷練,那就有它存在的特殊意義。
“玉符?是什么鬼?”
楊鳴一怔,似乎身上確實沒有這么一件物品。
“現(xiàn)在說也沒用了,還是先想想怎么尋路吧!”
陳詩謠一臉無語,這家伙剛到就把自己拉到天池里來,連她都來不及領(lǐng)玉符,還真是欲哭無淚。
“呵呵,找路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給我好了,這種事情我最在行?!?p> 楊鳴爽朗一笑,換作以往,他可能說不出這樣的話,不過,自從他習得邪眸魔瞳之后,這都不是問題。
“邪眸魔瞳!”
楊鳴先是輕輕地閉雙眼,隨即驀地張開,陳詩謠驚訝地捂住了櫻桃小嘴,美眸瞪得老大。
只見楊鳴的雙眸中浮起一抹鮮紅,就如同充血了一般,不時還透著恐怖的邪氣。
“這邊來!”
楊鳴也沒回頭,直接拉著陳詩謠往天池深處走去。
嘩啦啦!
楊鳴兩人是在水中行走,動作自然變緩了許多,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雖不至于步履維艱,也行走不易。
“楊…楊鳴,你方才施展的是什么脈技?怎么……”
陳詩謠吞吞吐吐地問道,雖然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親密,但那畢竟是保命的工夫,可不會隨便跟人講,就算是陳詩謠本人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呵呵,還記得潘虎等人使下作手段把我弄到執(zhí)法廷大牢的事么?”
楊鳴微微一笑,饒有意味地問道。
“當然記得,我們還找了你大半個月?!?p> 回想起當初的事,陳詩謠還滿臉不解,她們明明找了整個執(zhí)法廷大牢,里里外外,就差沒掘地三尺,到頭來,硬是沒找到,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來的。
后來,她們沒有刻意問,楊鳴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就不了了之了,今天他竟然主動提起,哪會不吃驚?
“嘿嘿!我在地牢三層里獲得了特殊的傳承,只是這個傳承有些特別,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只需要知道它是一種瞳術(shù)就可以了。”
楊鳴得意地摳了摳臉。
“三層?難怪我們怎么找也找不著,瞳術(shù)么?原來如此!”
一路縈繞在陳詩謠心頭的疑問終于解開了一些。
“不過你這傳承還真奇怪,竟然會透出邪氣,你以前不也用過么?難道有什么不一樣?”
陳詩謠突然想起隆歸城的事,楊鳴就曾經(jīng)釋放邪氣,把六大協(xié)會弟子中的劉煜耀嚇得當場下跪,丟盡了面子。
“嘿嘿!這不好解釋,總之,這兩者之間有一定的聯(lián)系就對了?!?p> 楊鳴并沒有糾結(jié)下去,而是繼續(xù)往天池深處走去,在沒有運行脈訣吸收天池中的水時,感覺就跟普通的水差不多,只是隱約感應(yīng)到一絲絲能量波動,似乎在不停地想要侵入到他們的身體當中。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要不然沒有把身體淬煉到足夠強勁,保不準到下一個所在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陳詩謠輕輕地點了點頭,臉色微凝,也加快了腳步。
這白蒙蒙的一片,若是陳詩謠自己一個人來,鐵定是要迷失方向,此時她才感受到,有楊鳴在身邊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情。
意隨風起
只要不簽,存稿再多也是白搭!新書《滄元造化圖》已發(fā)布,敬請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