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緊緊的把阿秀抱在懷中,還是跟她講著以后他們在一起幸福的日子,他不愿意接受阿秀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他輕輕的用手撥動著她的秀發(fā),她那長而滑的秀發(fā),沒有人會相信她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留不住天使,天使從頭頂飛過······
當星云小隊來到洱海邊的時候,見到沈晨一個人目光呆滯的望著洱海,阿秀就在他的懷抱之中。眾人本不想打擾他,可是他們看見阿秀的臉色異常蒼白,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光彩。大家雖然都不想承認,可是他們知道阿秀還是走了。林婧走到沈晨身邊,安慰他說:阿秀她已經(jīng)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把她的那份活出來,不是嗎?
沈晨目光呆滯的望著前邊,此刻他突然感到自己想要回家了,突然想父母了。他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緊緊的抱著阿秀。
陳夢走過來很溫柔的對他說:阿秀已經(jīng)走了,這是她在人間的屈殼,我們把她帶走?;厝ツ愫煤孟磦€澡,睡一覺,明天我們聊一聊應該怎么辦。
沈晨只是很深沉的說:再讓她陪我一會。
所有人都不再打擾他們,讓他們度過彼此最后的時光。沈晨顯得很是克制,已經(jīng)不流眼淚了,他只是有些呆滯,很多問題無法想得清楚,突然有一陣一陣的迷茫。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爭搶,到底爭些什么搶些什么?難道如同阿秀這樣,人畜無害的過一生不好嗎?
在夜色將要降臨之時,他輕輕地抱起了阿秀的身體,陳夢特意從醫(yī)院調來了一輛急救車,沈晨把阿秀的身體放到了急救車上,陳夢問:我們把阿秀送到哪里去?
沈晨說:她一直說她想要回家,我卻無法帶她回家了。我想要按照山寨的習俗,通過水葬讓水流帶她回家。
陳夢說:我已經(jīng)根據(jù)林婧所說的,大概找到了你們說的山寨方向,幾百公里外正有一條十分寬闊的河流,可能通過山寨所在之地,我們就在那里把她水葬了。
沈晨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所有人跟著急救車連夜向著幾百公里外的那條河流駛去。雖然距離并不遠,可是道路并不好走,跌跌撞撞一路。沈晨一直在急救車始終陪著阿秀,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之時,眾人才來到了河邊。
眾人把早已準備好的木筏放入水中,木筏之中放上無數(shù)的鮮花,沈晨看著一身白衣的阿秀,她的臉龐中好像還帶著笑意。沈晨十分自責的對她說:肯定是給我解毒讓你的香氣消失了。我準備了許多花,讓花帶給你香氣,讓你在下一輩子的時候不要再遇到我。要遇到一個對你好的人,我沒有辦法讓你過得幸福。再見了,阿秀。說完沈晨把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塊石頭,帶在了阿秀的身上。
木筏順著河流,緩緩的向遠處飄去。沈晨望著自己的妻子,慢慢的飄向了遠方,她好像跟隨花朵一般,慢慢的化作了一只蝴蝶。翩翩飛舞著,飛向了遠方,飛向了她的家鄉(xiāng),那里有她的喜怒哀樂,有她的人生,在那樣世外桃源的地方,她過著自己恬靜的生活。如果不是自己這個魔鬼影響了她,她還是那樣無拘無束快樂的生活。
沈晨內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詩詞:一縷香魂無斷絕,是耶非耶,化為蝴蝶。
太陽升起來,木筏消失了,水流載著阿秀回家了。沈晨只是佇立在當場著,久久的不愿離去。所有人知道他傷心難過,沒有人去安慰他,眾人都知道只有傷心過了,他的心里才會好受。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阿秀中的毒是因為幫沈晨解毒的原因,沈晨足足站到了中午,才上了車。他跟張尋要了一根煙,大口的抽了起來,煙霧彌漫升騰,最后消散。沈晨覺得以后但凡有機會,一定去黑水寨走一趟,向阿秀的父母去請罪。如果沒有自己,他們的女兒還會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還是跟仙女一般充滿仙氣的生活。
沈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與大家訴說,他告訴大家阿秀中毒是為了給自己解毒,自己身上的毒都轉移到了阿秀身上,才會使她毒發(fā)身亡。而她選擇陳野是因為不想讓我知道她將要毒發(fā)身亡,以免難過,所以才遠離我們。而她離開黑水寨,也是因為知道中的毒太深命不久矣,所以她才離開了父母與兄弟,離開了故鄉(xiāng)。她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才造成這樣,我跟大家這樣說清楚是因為不想大家誤解她。她的名字意思是遙遠的蝴蝶,我覺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為蝴蝶了。眾人聽了沈晨這么一說,全都十分悲痛,他們原來以為阿秀只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孩,沒想到這女孩是如此的忠貞,如此的高尚,好似天使一樣。
陳夢對著沈晨說: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把這些事情深埋在心底,就好似做成標本一般,做成標本是為了珍藏,而不是用來遺忘。以后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只是在心底某個地方有她的位置,我不希望你受影響,我的意思你懂嗎?
沈晨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聲音有些嘶啞的說:我明白,你放心吧,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工作的狀態(tài)。
陳夢說: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盡量緩和吧。阿秀已經(jīng)走了,愿在天上看你的時候,看見的是堅定而快樂的你。
沈晨沒有再說話,隔了一會,他問陳夢說: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陳夢帶著很輕柔的目光說: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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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機降下的時候,沈晨才突然驚醒,在飛機上做了無數(shù)亂七八糟的夢,夢境之中有各種各樣的故事,一會是童年,一會又長大了,一會在父母身邊,一會阿秀又快樂的沖他露出笑臉,整個腦子一片混亂,亂的簡直毫無頭緒。
坐在車上,透過夜色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突然想如同那個流浪女孩一樣去流浪,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們的車子在城市外邊行駛了一陣,之后,迅速的駛向了郊區(qū)。這讓人無法理解,因為他們的基地就在城市角落之中。難道他們的基地換了地方?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一樣,基地又不能帶來家的感覺。突然回到這里,除了一身的疲憊,什么也不剩了。突然有一種回家的沖動,看來真的應該回一次家了。
車子行駛起來,路兩邊越走越荒涼,行駛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后,來到了一片荒蕪的軍區(qū)大院。到了門口有士兵把守,沈晨知道不會無緣無故的搬到這里,城里的那個基地肯定是不安全的了。
接受完了檢查,陳夢對大家說:希望大家理解,這是我們一個新的基地,曾經(jīng)的那個基地已經(jīng)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再回去就可能會有危險。這里即便是別人知道,也無法對我們形成多大危險,這里是軍區(qū)大院。不過我要跟大家講一下這里的紀律,這里的紀律還是很嚴明的,我們在這里有一個不小的院落是屬于我們的。只要我們平時不要亂跑就好,在這里我們絕對的安全。如果你們有什么特殊情況想要出去,一定要跟我匯報,否則出了意外,我也沒有辦法。
眾人都表示十分理解,接著他們緩緩的向前行駛,最后來到了屬于他們的院落之中。這院子確實是不小,而且是獨立成院,看樣子這里的軍區(qū)對他們是十分的支持。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曾經(jīng)的軍方把那樣的地下基地都已經(jīng)讓給他們,這里又有什么不能讓的。
院落之中有1棟4層的小樓,四層正好就是他們的休息室。在沈晨上去的時候,陳夢對沈晨說: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我應該會去亞洲總部述職,兩三天之內我就可以回來。你好好調整身體與心情,因為你是隊長,我要求你的要比別人做的多。
沈晨只是微微點點頭,并沒有說話,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從前的基地為什么不用了?
陳夢只是很簡單的說:我們那個基地潛入了不明身份的人,偷走了我們許多的資料。
沈晨問:嚴重嗎?
陳夢說:當然不嚴重,我們已經(jīng)把所有資料存在一個密碼箱之中,他們偷走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而且這些人真的是膽子太大,他們沒偷到東西,接著用黑客黑我們的電腦,想要盜取資料??上В覀円幌虼鎯Φ臇|西只有兩件備份,不在電腦之中裝,也是放到防盜箱中。所有的鎖具我們也不用電子的鎖,而是全用最古老的鎖具。
沈晨說:這樣很好,瑞士銀行也應該是用最古老的鎖具,最古老的也許才最安全。
陳夢臨走時拍了拍沈晨的肩膀說:這段時間應該會封閉管理,等著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