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亮高掛,將站在赤海峰山頂上的少女身影拉的修長無比。
少女身穿一身黑帽袍,將銀白色的短發(fā)隱藏在帽中,含在嘴里的棒棒糖不時的蠕動下,兩眼直視著山腳下,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來。
而此時鳩噱組織殺手團(tuán)已經(jīng)傾巢而出,十一隊(duì)隊(duì)長集結(jié)奔向了赤海峰。
領(lǐng)頭的是三隊(duì)隊(duì)長-獨(dú)月蒼狼?九龍,身上也依舊是一身黑帽袍,臉掩在帽中沒有掛一絲表情,身后眾人皆是如此。
少女許是等了久些,找了個石墩便坐了上去,看著逐漸被黑色籠罩的星空若有所思。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如約而至停在了少女身后。
少女嘴角微揚(yáng),起身轉(zhuǎn)了過去“來晚了那!”
眾人皆不開口,似乎在等少女再次開口。
少女看了看來人又是輕聲一笑“哼,他還真是瞧得起我,十一隊(duì)隊(duì)長加我一個十二隊(duì)長全員到齊,就是開總會的時候人也沒這么全過吧。”
又是一陣平靜過后一聲幼稚的聲音從九龍身后傳出“血姐姐,你究竟拿了老頭子什么東西,還給他不就行了嗎?”
說話的正是第七隊(duì)隊(duì)長-魔靈童子?礁巖,七歲多卻已是鳩噱組織殺手團(tuán)的隊(duì)長,擁有著別人沒有的對網(wǎng)絡(luò)上的智慧,是組織里最小的也是信息網(wǎng)內(nèi)最不能缺少的人。
就他還算與少女走的近些,說走得近些那也僅限于平時見的多些。
“暴徒使者?血閻王!”還沒等少女回答,九龍就以先行喊出。
這若是以前他是萬萬不敢的,但如今也是命令難為啊。
他雖不曾見過血閻王但也是聽過組織里流傳的那句話“血瞳開,閻王現(xiàn),六親不認(rèn),殺伐決斷?!?p> 血閻王并未開口,九龍又接著說“有人說你能徒手撕頭顱,殺人于無形,但我卻未曾想過你是這般模樣。”
黑袍帽摘下,只見女子也不過十七八的樣子。而對于九龍來說他未曾見過也并不出奇,畢竟血閻王除了她手下那幾個人,也不太怎么與人來往。
血閻王看了看礁巖,眼睛微轉(zhuǎn)便轉(zhuǎn)向了九龍“嗯,有些時候我也總覺得這不是我,但那又能如何那?”
血閻王像是回答了九龍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東西,我是不會還回去的,動手吧!”血閻王知道她這一次是不可能再死里逃生了,又抬頭望了望天空。
隨著血閻王的話音剛落,便有人先行一步,來到血閻王的身邊,想給她個突襲。但卻沒能得逞。
只見血閻王身影如鬼魅般的躲了過去,瞬間便來到了那人的身后,一手搭在那人肩上,一用力便把那人摔的老遠(yuǎn)。
眾人看有人動手,也都掏出武器沖向血閻王。
血閻王看著眾人,嘴角上提,血紅色瞬間充滿了雙眼,雙手微向內(nèi)扣,指甲相互交叉磨擦。
只見血閻王在人群中穿梭,血肉四濺,一陣哀嚎聲立刻響徹了整個赤海峰,山上的飛禽走獸被嚇得四處逃竄。
頃刻間九龍身后的人已經(jīng)全軍覆沒,九龍也被一股狂力摔離了戰(zhàn)場十幾米遠(yuǎn),九龍沒想到血閻王如此厲害,顧不上眾人便朝著遠(yuǎn)處逃去。
但血閻王怎么可能讓人有機(jī)會逃走,雙腿用力雙腳點(diǎn)地,一個箭步便朝九龍追去。卻沒注意到身后的血泊中,一人悄然的睜開了雙眸。
九龍?jiān)谘愅醯那懊嫫戳嗣呐?,不敢回頭,但一陣寒風(fēng)從九龍身后襲來,九龍不得不轉(zhuǎn)身望去,就在一剎那他看見了血閻王從他的胸腔中拽出了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也就在那一剎那,血閻王身體一軟雙膝跪地,鮮紅色的雙眸也漸漸褪去了顏色。
她將心臟扔向一旁,掃了一眼自己腿上的毒針,又一陣巨痛從雙腿向上蔓延。但她似乎并沒有多在意毒針,而是更在意那來到她旁的人。
“我的武器,我摧毀這個世界的武器,你為什么非要動那個東西那,如果沒有,那你的一生將會是多么榮光?。 ?p> 來人將黑帽袍褪去,臉上的面具一掀,露出了一副蒼老而猙獰的面容。
“原來你是這樣的!”
血閻王根本就未曾見過老頭子真容,或許說鳩噱組織也沒有一人見過,若非要說見,那只能算見過他成為別人時候的人吧。
“你一生都在以別人的身份活著,一生都在成為其他人真的甘心嗎?”
老頭子微瞇的眼睛稍張,明顯有些怒意。但當(dāng)看到癱在地上的血閻王怒意瞬時減弱了幾分。
“那你那?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從哪里來,真的就想這樣走了嗎?”
老頭子知道血閻王是多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是誰,自己的家人又在哪里。他也知道血閻王曾多少次去尋過卻都無果。
聽到這話的血閻王有些驚喜,又有些失望。但明顯驚喜比較多一些,即使在最后她也想知道自己是誰,自己也是有父母的,而不是向他們所講的那樣。
她是異類,是怪物。就因?yàn)檫@些話她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殺了多少人,但也因?yàn)檫@些話,她成為了鳩噱組織里最恐怖的傳說。
是鳩噱組織里除老頭子以外,唯一一個能掌管鳩噱組織的人。
“你知道?”血閻王抬頭望著老頭子,似乎在盼著他能夠回答。
“交出東西回來,我便告訴你也放過你,就像你放走了那人一樣,以后你還是你,可好?”
老頭子試探著問道,他知道血閻王一但下了決定就未曾改變過。
“你知道我放走了阿力?”血閻王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幾日前血閻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下阿力,在做任務(wù)時救下了一名女子,這在組織里已經(jīng)屬于犯下了重責(zé),難逃一死,但她看見阿力與那名女子時還是繞了他一命。
“那女子曾是他小時的玩伴,但也因此我才派他去做此次任務(wù),但沒想到他這么不爭氣。”老頭子回想起來,眼睛里頓時多了幾分失望。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吧!”
血閻王邊說著,邊將早已藏在大腿內(nèi)側(cè)暗包里的毒粉灑落在空中。
“你……”老頭子眼神一僵,便知道中計(jì)了。
“你是故意中了我的毒針的?為的是讓我放松警惕?”
血閻王看著老頭子慌忙的在自己身上找解藥,頓時笑了笑“如果不是如此,你又怎會現(xiàn)身?!?p> 老頭子聽到血閻王的笑聲,立馬沖到她身前,一手抓住她的,一手扇了她一巴掌。怒喊到“賤人,解藥那?”
血閻王那還有力氣去躲,就那么硬生生的挨了那一巴掌,一絲血跡從她嘴角出溜出,又大聲笑了笑。
“解藥?沒有,這是新研究出來的爆炸粉,一但被吸入到胸腔中在順著血液流入心臟便會自爆,解藥根本就沒研制出來那?!?p> 血閻王用最后的力氣將他推開了自己的身體,從暗包內(nèi)又掏出一個通體透紅的圓玉。
只見那玉散發(fā)著耀眼的光忙,好像只看一眼,便會被那玉給吸進(jìn)去一樣。
“血魂玉!”老頭子看著布滿血光的血魂玉不由的喊了一聲,充滿絕望的雙眼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驚喜。
“沒錯只要有了血魂玉,我就能奪取他人魂魄而代之,到時候爆炸的就是這副身體了?!?p> 老頭子死盯著血魂玉暗暗喃語。
“你想要?”
血閻王看著老頭子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此時的血閻王已經(jīng)一絲力氣都沒了,體內(nèi)的爆炸粉也已經(jīng)進(jìn)入她的身體,她能感受到那種從里到外的炙熱,似乎馬上她就要爆了一樣。
“給我,快給我!”
老頭子拿木棒拖著身體向血閻王走去,每邁一步似乎都很吃力。
“你覺得我會給你嗎?”
血閻王拿著血魂玉癱坐在地上左右瞧了瞧,便從另一暗包拿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爆炸顆粒。
血閻王其實(shí)早已試過用普通武器來將它毀壞,但都無果,直到她通過研究她才發(fā)現(xiàn)似乎這東西只能通過自爆才能破碎。
“你要做什么?”
老頭子看著血閻王拿刀正要劃破已經(jīng)的手掌,眼神一暗想要向前阻止,但身體一沉一步小心便跌倒在地。
“你說我要干什么?”
血閻王本來還不太確定這樣是否可行,但看到老頭子的表情后,終于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以,不可以,毀了它你也會死的?!?p> 老頭子激動的大喊,看著血閻王已將手劃破,他的心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里了。
血閻王并不知道到老頭子那層含義,就以為她會死,可是她也吸了爆炸粉早晚都會死的。
看著血閻王的動作并沒停,老頭子不得不將他隱藏許久的秘密說出。
“你知道為何你異于常人嗎?那是因?yàn)?,那是因?yàn)槟闶俏覄?chuàng)造的?!?p> 老頭子本不想說出,因?yàn)樗ε卵愅鯃?bào)復(fù)他,但現(xiàn)在也是身不由己了。正要把血滴入血魂玉的的手,在聽到這話突然挺了下來。
老頭子看到血閻王停了下來,又接著說。
“你沒有父母,在我得到血魂玉的時候你就在里面了,當(dāng)時里面就你一個魂魄,我很好奇為什么一個玉里會有魂魄,所以我用了半生的時間來研究它?!?p> 老頭子看了看血閻王手里的血魂玉又接著說。
“最后我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用剛死之人的血滴到血魂玉上,你便會被放出成為那副身體的主人,將你殺了魂就會又回到玉上。”
“后來又經(jīng)過我研究我發(fā)現(xiàn),只有你是這樣,若換其他人早就死了。”
“為什么會這樣?”血閻王有些不解。
“這我也不知,可能是認(rèn)你為主了吧”老頭子邊說邊挪動身體靠近血閻王。
“那你那,為什么能使用它?”血閻王不知老頭子說的是否真假。
“其實(shí)那也是個偶然的機(jī)會,我發(fā)現(xiàn)將活人的血滴到上面它便能將人的魂吸進(jìn)去,再將我的血和血魂玉一起放到那人身上,我就成了那個人……”
老頭子就在話說完的時候一個撲身便向血閻王手里的血魂玉奪去。血閻王早已注意到她的動作,身體一撇躲了過去。
本來停下的動作又開始繼續(xù),只見她將爆炸粉融入血中,然后用手去握血魂玉。
“不要……”老頭子已經(jīng)滿眼驚愕。
但這一切已經(jīng)被一聲爆炸聲給淹沒。
只見赤海峰上一陣巨響便滿天火云,火云四散成為火星燃燒著四周的樹木,而老頭子與血閻王也已被那火云所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