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前,崔少卿和韓青他們趕回了萬年縣。
他們趕回來之后,同僚已經(jīng)得知了他們升遷的消息。
縣衙的那些人都很是羨慕,當然,陳德是有點不喜歡的,現(xiàn)在的他,是越來越不敢得罪崔少卿了,他們現(xiàn)在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陳谷則覺得有點虧,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跟崔少卿一起了,這樣他說不定還能撈一點好處,現(xiàn)在自己什么都沒有,而韓青已經(jīng)成為大理寺丞了,六品的大理寺丞,比他這個七品的縣令還要高。
可時運就是如此,他能有什么辦法?
好在,崔少卿回來之后,對他仍舊是不錯,并且說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隨便聯(lián)絡,這倒是讓陳谷舒服了許多,也知道,以后有了崔少卿幫襯自己,他以后的前途,說不定也是不錯的。
在縣衙告別之后,崔少卿便趕回秦府,把情況給說了一下。
聽到崔少卿去了一趟京城,就成為了四品的司農(nóng)寺少卿,秦俞等人一個個都很是興奮。
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姑爺,竟然升遷如此之快。
如今他們秦家在整個萬年縣,都沒有人敢招惹了吧?
“岳父大人,您覺得做生意,是在長安城做生意好,還是在萬年縣做生意好?”
說完升遷的事情后,崔少卿才說自己回來的真正目的。
秦俞道:“自然是在長安城好,長安城是大唐的京城,人口眾多,機會也多啊,想要賺大錢,還是得去長安城?!?p> 崔少卿點點頭:“我覺得岳父說的很多,所以我的意思,秦家的一些產(chǎn)業(yè),是不是可以慢慢的向長安城遷徙,只有在長安城站穩(wěn)了腳跟,我們的名聲才能夠傳揚出去,這生意也才能夠做遍全國?!?p> 如果他們的生意能夠在長安城獨占鰲頭的話,那這名聲傳起來可就快了。
就比如這美人醉,若只是在萬年縣販賣,那其他很多地方的人可能就沒有聽說過這個酒,可如果這酒在長安城好賣,那以長安城商人之多,這美人醉用不了多久,就傳遍整個大唐了。
秦俞思慮了片刻,道:“你既然回來提了,那必定是有了算計的,我相信你,你說吧,想把那些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到長安城去?”
“都要轉(zhuǎn)移過去,當然,萬年縣也要留下,我們不過是把總店開在了長安城罷了,不過現(xiàn)如今的情況,肯定是不能一下子全轉(zhuǎn)移過去的,我們要一部分一部分的轉(zhuǎn)移,先把天下第一樓轉(zhuǎn)過去,天下第一樓算是客棧和酒樓的結(jié)合,我們?nèi)チ酥?,就賣酒、賣飯,這天下第一樓在長安城站穩(wěn)腳跟之后,再想辦法把其他的也都轉(zhuǎn)移過去,岳父覺得如何?”
凡事不能急,一口吃不成胖子,秦俞聽完崔少卿說的這些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崔少卿能夠在取得這樣成就的同時,還能夠保持理智,不冒進,很難得。
“好,就按照你說的去辦?!?p>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崔少卿和秦柔回到房間后,兩個人小別勝新歡,少不得是要親親我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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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樓的搬遷說白了,就是在長安城重新開一家店。
而想要開一家店,這可不是用嘴說說就可以的。
他們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比如說店鋪,比如說裝修,以及到了京城之后,進貨的渠道等等,這些都必須打通了之后,才能夠正常的營業(yè)。
店鋪什么的,相對來說要好一些,七分堂此前在長安城有幾家店鋪,而且這幾家店鋪都是連著的,在東市,他們只需要把這些店鋪打通,再重新的修葺一下就行了。
店鋪好找,進貨也不用擔心,裝修什么的就更不用說了。
按照崔少卿的算計,臘月中旬,長安城的天下第一樓差不多就能夠開業(yè)了。
這些事情,崔少卿倒也不用太過操心,交給秦俞和秦柔父女兩人就行了,他們兩個人在這方面,還是很在行的,崔少卿這需要在必要的時候,給提一些意見就可以了。
店鋪的事情交給了秦俞,崔少卿在第二天就和韓青他們?nèi)チ碎L安城。
來到長安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兩個人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便一個去了司農(nóng)寺,一個去了大理寺。
崔少卿來到司農(nóng)寺的時候,司農(nóng)寺并不怎么繁忙,不少人甚至坐在一起閑聊。
看到崔少卿來了之后,不少官員便一窩蜂的涌了過來。
“哎呀,崔大人,真是久仰久仰啊,下官對崔大人仰慕的很,今天總算是得見真顏了,崔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p> “是啊,是啊,崔大人少年英才,實在是我大唐少有的人才?!?p> “沒錯,沒錯,這司農(nóng)寺以后有了崔大人,可就要一飛沖天了……”
大家對崔少卿很熱情,各種溜須拍馬,聽的崔少卿都有一點不好意思。
很顯然,崔少卿如今正得圣寵,這些人可都看的清楚,如此,哪怕他們不少人卻是對崔少卿只有羨慕嫉妒恨,可也還是表現(xiàn)的十分崇拜崔少卿。
誰都看得出來,崔少卿前途不可限量,他們?nèi)绻胍诠賵錾享樌恍?,巴結(jié)崔少卿總應該是沒錯的。
對于這些人的巴結(jié)和奉承,崔少卿并沒有表現(xiàn)的厭惡,相反,他接受了這些人的奉承,與此同時,又順便拉攏了一下這些人。
他很清楚,在官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就算做不成朋友,但至少不能做敵人。
一個人表現(xiàn)的十分清高,并沒有什么不好,但前提是這個人想做諍臣。
可崔少卿并不想做諍臣,他只想做一個有用的官員,而一個能辦事的官員,首先就要學會靈活。
能拉攏的官員,他肯定是要拉攏的,拉攏不了,只要沒有得罪他,他也不會與之成為敵人,可如果有人得罪他了,那他會讓這個人知道得罪他的后果。
做人做官,要不怕事。
而就在崔少卿與這些人打成一片的時候,司農(nóng)寺角落里,一名皮膚黝黑的官員,卻是坐在那里發(fā)呆,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崔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