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拳頭大的＂心酸＂

　　李遠這樣提比賽順序，是有道理的，如果僅僅比試射擊，三兩下就完了，格斗的話，就蔣排長野路子，看他走路都沒個章法，不夠看，這有信心！先把一排四排拉出去溜溜，也算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到時蔣排長輸了，也不會太沒面子，一排每個兵才五發(fā)子彈！到時候再把自己帶來的子彈分了嘿嘿?

　　部隊里說到比試，那可是說干就干，激勵人心，李遠對四排長說了聲：“讓他們解散，一塊兒去作個見證。”

　　這兒到山頂，差不多有六公里，快到山頂?shù)牡胤竭€沒路。

　　四排前幾天已跑過幾遍了，四排長沒吭聲：一排長想要自己手上這把教官的槍？那是公雞下蛋，異想天開。

　　原本要提醒蔣排長，這家伙對四排老是陰陽怪氣，殺殺他的氣焰也不錯，樂得看熱鬧。

　　四排的兵站了一上午，下午這又站上了，巴不得出去溜達溜達，這回不用急行軍，還要看那個變態(tài)教官的熱鬧，那就爭的不行，開始回營地準備裝備：一人一個背包，五花八門的，花布的，藍布的，黑布的，每個人外加一支竹桿，沒槍的嘛。

　　三排有訓(xùn)練任務(wù)，明天才借得了。

　　李遠相信，只要四排新兵跟著去跑，一排的人，呵呵，肯定會跟上來......

　　跟蔣排長兩人都上背包、水壺、步槍，李遠這槍比七九略重，關(guān)鍵李遠還多了四個彈匣。

　　看兩人的裝備，蔣排長就落后一大節(jié)，李遠的標準帆布背包，蔣排長的灰布背袋。

　　見兩人都準備好了，戰(zhàn)士們自覺的圍在上山路兩側(cè)，四排長王虎自靠奮勇，指著腳下的操場邊上橫著的竹子：“從這里開始，準備好沒？?預(yù)備，跑。”

　　蔣排長那是一馬當(dāng)先，龍行虎步，李遠不緊不慢有節(jié)奏的跟在后邊。

　　兩個排的兵一陣呼嘯，跟在屁股后面，就著地上高低不平的山路，跟著向前沖。

　　一排的兵全部在前面，亂哄哄的，你追我趕，全部超過了李遠。

　　四排兵的跑在后面，山路上隊形不算整齊，兩個人一組，間隔兩步，遇到路窄的地方左邊的人先行，跑三分鐘左右，最前面兩人與后面的開始換位，一切有規(guī)有矩。

　　跑的慢無所謂，跑的快了，這風(fēng)阻也會稍微的影響總的速度。

　　蔣排長一直跑在最前面，畢竟打了這么多年仗，天天訓(xùn)練，不一會兒就甩了李遠一大截。

　　轉(zhuǎn)過一個彎，發(fā)現(xiàn)總也甩不掉，咬咬牙，再加大了步子，上山就一條路，不算寬的陡峭山路上兩邊全是竹林，很快，拐了兩個彎，蔣排長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跟在后邊的李遠沒著急，六公里，像他們的跑法，三公里后就得露出原形！

　　蔣排長還在前面不斷的吼：“那個李教官，要不要等等你啊？”得瑟的不要不要的。

　　小山海拔也就四五百米，坡不算陡，出發(fā)地就半山腰上，再上去也就也就二百米高度左右，在李遠眼里，雖然不是很陡，但對一般的江南的人來說，卻算得上陡峭了，蔣排長可是大山大河過來的，自然不在話下。

　　李遠速度保持比較均衡，十分鐘左右，李遠慢慢的拉近了跟蔣排長的距離，能看得到蔣排長的背景，一開始就沖刺的蔣排長已經(jīng)連續(xù)跑了十來分鐘，這山路并不太適合跑步，得選地下腳，越往山上走，越不好走，這會兒，李遠后面跟著的四排長，一排的兵們逐步被兩人超越，開始落在后面，四排的兵跟了上來，緊跟在四排長身后。

　　差不多十五分鐘的時候，李遠已經(jīng)到了蔣排長身后二十米左右，蔣排長喘著粗氣，李遠也在喘，只是沒那么厲害。

　　“蔣排長，加把勁哦?！崩钸h還有心情說笑一下。

　　蔣排長又是一個沖刺，拉開了少許的距離，可不到一分鐘那個狗*的國民黨，又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

　　就這樣連沖了幾次，蔣排長就發(fā)現(xiàn)，怎么沖都甩不掉那可惡的牛皮糖似的家伙，后邊的四排長竟然也跟上來了，后面還有一長串。

　　后邊的路更不好跑，連跑帶爬似的，一個愣神，李遠竟然跑到自己前面去了，這時候，一邊跑，一邊還在拿著水壺喝水，有心想再沖一下，可沖兩步，就再也沖不動了，就慢慢的跟在李遠后面干瞪眼，手腳并用的向已經(jīng)快要到達山頂?shù)睦钸h挪動腳步。

　　更讓他大跌眼鏡的是，一直奔跑不如自己的四排長，都跑到自己前邊去了!

　　然后后面就是自己的三個班長，再后面的就是四排的兵！在各自班長帶領(lǐng)下互相摻扶著跟了上來，一個都不少，自已一排的兵全部跟在四排后面，氣喘如牛，正在向前跑。

　　什么時候，一排跑不過那些基本不認識的四排兵，那還是新兵么？

　　李遠看了看懷表，三十二分鐘，李遠并未用全力，這個成績，對于山路來說算是不錯的了，如果是小鬼子腿短腳少了點尺寸，要跟上自己，那絕對不可能！

　　蔣排長終于到了山頂，落后了近一分鐘，看著李遠嘀咕：狗*的國民黨，逃跑倒是跑的快。

　　也沒想想自己還像狗一樣喘著粗氣。

　　四排的，一排的差不多先后都到齊了，時間差不多快四十分鐘了。

　　“蔣排長，這第一項不用說了吧！”

　　“這第一項算你贏。”

　　“輸了就是輸了，別耍賴。要不，這第二項就在這比？”

　　“也行，等我休息一會兒，”心里嘀咕：這家伙牛*哄哄的，一會得把他比下去。

　　“排長要和那個家伙比槍法了！”哄地一陣亂，都已來到山頂上的一排兵七嘴八舌，四排還好，還是戰(zhàn)術(shù)隊形。

　　說是山頂，其實也就這兒看起來應(yīng)該是較高，一條長長的山脊綿延向西，還是漫山遍野的竹子，看樣子只能打固定靶。

　　李遠到這兒時間不長，對游擊隊的打靶設(shè)置距離倒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這么多天了，沒看到過有人練習(xí)打靶！

　　缺子彈鬧的！

　　正準備叫四排長叫個人，先按自己的標準，手槍：10米，50米，80米。步槍100米，200米，300米，500米，設(shè)置靶子。

　　蔣排長已經(jīng)張羅開了。

　　蔣排長用的漢陽造七九，李遠的是半自動ZH29。

　　設(shè)靶子這事倒是快，蔣排長的一班長帶了兩個兵，很快就在前面砍了兩根竹子，插在剛挖的洞里，用腳將土踩實。

　　竹桿上部刮掉了一部分，露出里面約三十厘米的白黃色，挺顯眼。

　　李遠回頭看了一下，就一個靶子50米，一頭黑線，步槍就打50米？

　　蔣排長看李遠驚訝，這會不客氣了，洋洋得意：“姓李的，怎么樣，要不要換三十米？”

　　李遠差點跌倒。

　　游擊隊子彈不多，打一發(fā)都是寶貝，要不是為了李遠那槍，一發(fā)都不得干！

　　李遠眼睛有些濕潤，就憑這樣的槍，跟國軍就打了十多年，這得多大的勇氣，多大的毅力。

　　佩服歸佩服，比試可沒打算放水。

　　“你先來？”李遠想看看蔣排長射擊水準。

　　“你看著哈！”蔣排長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爬了下來，這會兒靶位要低一些，爬著時后面高了點，有些別扭。

　　李遠驚的眼睛差點掉了下來，用步槍打五十米固定靶，還要打臥姿？心里更是酸酸的，前段時間教學(xué)生兵，大部分什么都不懂，也沒什么感覺，這會才知道，就是這些沒有文化的農(nóng)民，沒上過軍校，用他們并不多的傳承經(jīng)驗，打敗了國民黨的一次次圍剿，那是多么不容易！

　　蔣排長壓入了一發(fā)子彈，舉槍，瞄準，好一會兒，在眾人呼吸都快憋悶不住的時候。

　　終于壓發(fā)，砰的一聲，遠處竹子上傳來一聲脆響，白黃部分正中間一個彈孔，竹子從后面爆開。

　　一排傳來一陣歡呼。

　　李遠邪惡的在想，蔣排長的標尺，可能從來都沒用過。

　　李遠沒想在這里給蔣排長留面子。

　　軍隊里，實力為尊。

　　右手提著槍帶一甩，步槍轉(zhuǎn)到身前，左手握住托把，右手帶著槍柄抵在肩窩，右手拇指帶動槍機，上膛，食指下滑，準確進入扳機孔，沒有調(diào)標尺，眼睛通過標尺上的照門順著準星套入目標，屏出呼吸，立姿，連發(fā)。

　　十發(fā)子彈從上往下，間隔差不多二十公分左右，在一人多高的竹子上打出了一排彈孔，打成一條直線，李遠倒還做不到，哪怕只有50米遠，直到最后一個彈孔剛好接近地面。

　　李遠很滿意。

　　現(xiàn)場立即，鴉雀無聲，觀眾們瞪大了眼，目瞪口呆！

　　然后掌聲雷動，六十多人，這陣仗不小，還伴隨著尖叫。

　　其實蔣排長并不知道的是，這ZH29步槍子彈出膛后槍口會向上跳，今天這情況，從下往上打很多人能做到，可是從上向下打，還打的這么均勻，那得對這槍有多么的熟悉，難度極高！

　　除了楊平外，李遠沒見過比自己還玩得順的！

　　并且，這槍的照門還不在槍身的正中！這玩意兒的照門竟然還是歪的！

　　李遠嘀咕：幸好是50米，這也太那個了，不然還不敢這樣打。

　　對于固定靶，楊平都比李遠打好，李遠真正厲害的是打移動靶！

　　蔣排長終于閉上了嘴，倒也不耍賴，垂頭喪氣黑著臉：“你贏了，以后一排訓(xùn)練，聽你的！”

　　這射擊技術(shù)，不得不服，就是這姓李的也太浪費了，心中痛的厲害啊，這敗家子，打一發(fā)就成了嘛。

　　國民黨三個字就自動的省略了，就這樣就打了十發(fā)，打到這兒來建立根據(jù)地，都還沒打兩發(fā)呢，還有他那個槍怎么跟機槍似的差不多，都不用拉栓的？其實，他還不知道，李遠原本計劃打三百米的！

　　......

　　一群人相互攙扶著，慢吞吞的回到了操場，蔣排長看著已經(jīng)列隊整齊的四排，哪怕是每個人扛的是竹桿，那氣勢也不是一排的兵能比的，雖然一排的兵更有殺氣。

　　四排長已經(jīng)在李遠的授意下，從李遠宿舍里把包提過來了，來時是帶的兩基數(shù)，480發(fā)，這會把包打開，在操場上當(dāng)眾打開，可不得了，一盒盒的子彈，兵們眼中放光。

　　李遠并沒多說話，讓四排長把子彈分了下去，一人五發(fā)，沒槍的四排也一樣，這就是公平。

　　李遠算了一下，自己剛才打了十發(fā)，這會分了385發(fā)，還有85發(fā)，五個十發(fā)的彈匣，還有35發(fā)步槍子彈。

　　手槍子彈不算。

　　好在ZH29與老套筒，七九步槍的子彈都通用，跟捷克式也一樣，蔣排長也發(fā)現(xiàn)了李遠的彈匣跟捷克機槍的有點像，就是，好象短了點。

　　蔣排長也好久沒有這么富裕過，打一槍換了五發(fā)子彈，挺高興，特別是李遠將剩下的35發(fā)給了兩個排長二一添著五后，兩排長還在爭多的那發(fā)了子彈，爭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