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秋霧綿綿,蟲鳴不如夏日熱鬧,顯得這候府略有冷清。
北城侯爺王寅虎生性耿直,不喜熱鬧,府內(nèi)下人不多,日常開支堪稱儉樸。
“爹,幸虧我不是什么修煉天才,不然依您的作風(fēng),修煉資源都不夠我揮霍的?!?p> 候府在饒城的資源供養(yǎng)幾個普通天才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那種絕世天才,便顯的資源貧瘠。
“帶兵打仗是我分內(nèi)之事,至于官商互通有無,相互扶持,你爹爹可作不來,所以府里資源自然比不上其他幾個世家。”
自從王子軒病愈后,王寅虎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有些話也就實打?qū)嵳f了。
“爹,我以前沒有想那么多,現(xiàn)在覺得這饒城的水很深?!?p> “哦,你看出什么了?”王寅虎眉頭一皺,其實他不想軒兒知道太多事情,這個小兒子從小受到磨難太多,現(xiàn)在又不能練武,他只想護(hù)佑這小兒子平安一世便心滿意足。
“爹,你覺得孩兒之前未中舉并且昏迷真的只是意外嘛?”
王子軒打算跟父親認(rèn)真聊一聊,不然他心里總覺得一股危機若隱若現(xiàn),這是他當(dāng)董事長以來養(yǎng)成的感覺,所以在竹林里練完槍法后便立馬同王寅虎來到這里。
“我也覺得此事有蹊蹺,也派人著手調(diào)查此事?!蓖跻Ⅴ局碱^。
“有什么結(jié)果嗎?”王子軒問道。
“情況不明朗。”
“爹,我一直有個疑問,既然我作為候府少公子,這么尊貴的身份,竟然有人要害我,不管目的是什么,起碼對方勢力也不會弱,甚至比我們強?!蓖踝榆幾谶吷希种覆粩嗲么蛟谧郎希桓彼妓鞯哪?。
“接著說?!?p> “目前跟我明面上有過節(jié)的是樓家樓武林,在我想來,真正想對付我們的人肯定在樓家后面,不斷玩弄手段?!?p> “你跟你黑面叔分析的也差不多?!蓖跻⒛樕下冻鲆荒ㄕ痼@,他沒成想自家孩子竟如此聰慧。
“黑面叔?”
“對,他是我的副將,我們是生死兄弟,你黑面叔最擅長謀略。”王寅虎說起這個人,一臉放松開懷的表情。
“這名字起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王子軒摸了摸鼻子,一臉唏噓。
“哈哈,你黑面叔皮膚天生黝黑,父母都是莊稼把式,也沒什么文化,就按模就樣取了這個名字?!?p> 前世村里鬧饑荒的時候,父母往往給孩子取一些小貓小狗的名字,美其名曰好養(yǎng)活,也有另外一層意思:“肚子里墨水太少,起個好名字跟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憋的難度一樣讓人望塵莫及望塵莫及?!?p> “對了,爹,這樓家跟齊家關(guān)系怎樣?”王子軒莫名其妙問了句。
王寅虎詫異地看了眼兒子,“你懷疑此事與齊家有關(guān)?”
......
朱雀學(xué)院。
“聽說了嗎?百年難得一見的稀有事件,候府公子王子軒竟然來上課了。”一個少年手里甩著衣服,在學(xué)院的走廊里呼喊著。
“上哪位老師的課?”有人忍不住問道。
“袁老師!”
“銘文課,難道王子軒知道自己修煉無望,改修銘文?!?p> “不對,不對,要是想修煉銘文早就修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p> 眾學(xué)子聞聲前來,銘文教室瞬間人滿為患。
天下銘文,源遠(yuǎn)流長,九天大陸,尚武成風(fēng),修煉一途,天賦、資源、意志、悟性、時間缺一不可,無天賦者,修煉起來往往事倍功半。
天有道,不絕凡人向武之路,故有天賦異稟之人開“銘文”一脈。
也算是給不能修道之人一番念想。
“所謂風(fēng)紋,便是模擬自然風(fēng)蘊,利用格物學(xué)原理刻畫一定的陣紋,一旦激發(fā)出來,對于風(fēng)系武者來說,不管使用輕功還是攻擊,速度有所增幅?!?p> 袁老師那溫柔婉轉(zhuǎn)的聲音傳來,一襲白衣裹身,纖纖玉腰盈盈一握。她柳眉微動,朱唇不斷吐著海量的銘文知識。
朱雀學(xué)院由齊王設(shè)立,里面的老師大都出自一定的勢力,袁老師便來自銘文公會。
她芳齡二十。便是三品銘文大師,在銘文公會里也算佼佼者。每周三晚上出勤一節(jié)課,每次都是人滿為患。
沒辦法,誰讓人家妖嬈漂亮,是眾多少男的意淫對象。
“袁思純。”王子軒絞盡腦汁,終于在繁雜的記憶中搜索出這名字來。
這候府公子真是個呆子,一心撲在秦青青身上,對其他女孩愛理不理。怪不得記憶中沒有多少袁思純的影子。
天吶,這堂堂公子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思純,思純,美其名曰思念純潔小野馬。
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外號“純結(jié)的小野馬”
王子軒撐著下巴,看著美女老師那柔軟的腰肢。
眼睛不含絲毫雜志,純屬欣賞。
秦青青雖美,年紀(jì)太小,沒完全長開,袁思純二十芳齡,身上一股成熟的風(fēng)韻。
他此刻的座位依然是五年前的,自從他明白沒有修武天賦,靈魂力不足以修煉銘文求后。
他再也沒坐這個座位,理直氣壯的曠課至今。
如今想來,這銘文簡直是為自己量身打造般,兩世為人,靈魂力猛漲,又?jǐn)y帶前世物理學(xué)知識,學(xué)銘文簡直所向披靡。
來次,為了學(xué)習(xí),順便看美女養(yǎng)養(yǎng)眼,修行路漫漫,有美相伴,倒也不算枯燥。
老話說的秒,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前世自己三十載拼搏,過的是苦行僧般的生活,到頭來休克而死。
如今,他也算放開心中尺度,講究隨性而為。
修煉修的是打破這世間樊籠,若連文化、道德的陳舊枷鎖都沒法突破。
遲早是塵歸塵土歸土。
“你是......那位候府公子王子軒。”袁思純突然望向王子軒這邊,疑惑地問道。
自己雖然一周來一次,這個座位一直空著,如今卻有人坐在這里。
自己依稀記得之前是候府公子王子軒的位置。
此刻的子軒公子早已神馳云外,目光愣愣地落在袁思純那胸脯上。
“這個色魔,竟敢調(diào)戲袁老師?!苯K于有學(xué)生心里不忿,管他是不是侯爺?shù)墓?,低聲破口大罵。
我的女神,我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這便宜被這小子給占了,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下面還有一些學(xué)子只是臉色不大好看,并沒有沖動到去罵王子軒。
從表情來看有隱隱暴走的跡象。
少年們血氣方剛,心里早已把袁思純當(dāng)成私有之物,容不得別人褻瀆。
縱然知道只許州官放火,不準(zhǔn)百姓點燈是不對的,何況他們從來不敢明目張膽的放火。
他們也管不了這么多是非,他們只想立馬消滅了這個假想的情敵。
也只是想想,真滅是不敢的,畢竟候府是個龐然大物,只是這一番表情架勢一起來,有一種跟候府公子平起平坐的感覺,哪怕日后心虛后怕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袁思純平時深諳銘文之道,心思沉靜如水,素有貧尼僧侶心境,一般瑣繁雜事動不了心弦。
哪怕青燈古佛下修行十載的高尼,面對這紅塵戀情也難逃一劫。
更何況袁思純呢。
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盯著羞人的地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道,“王子軒,你給我站起來?!?p> 聲音內(nèi)帶真氣,在王子軒耳邊炸響,宛如一聲驚雷。
王子軒一個機靈,下巴差點磕在桌子上,連忙四周一看,眾人一道道目光看著他,有殺人的,吃驚的,疑惑的,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如同潮水般涌了過來,似乎要吞了他一般。
什么情況?
怎么惹的大家眾怒了?
突覺一道殺人目光異于常人,甚是熱烈,頗有焚發(fā)銷骨的感覺。
順著目光望去,“袁老師?!?p> 他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之色。
這時邊上一少女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說道,“快站起來,袁老師讓你站起來呢?!?p> 王子軒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美女老師讓我站起來,我當(dāng)然得站起來?!?p> “不要臉,馬屁精,周圍一串不好聽的詞語稀里嘩啦的被甩了過來?!?p> 王子軒聽了一笑視之。
“好好一趟課,被你弄成啥了?”袁思純酥胸嬌喘,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王子軒。本來準(zhǔn)備好的猛烈說辭因為王子軒一口一個“美女老師”給嗆回去了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是呀。
打擾我們學(xué)習(xí)銘文了。
周圍人雖然覺得袁老師今天怎么好說話了很是奇怪,一時也沒弄明白怪在哪里,反正附合老師的機會難得便如親友團(tuán)般在喝彩助威。
“美女老師,你冤枉我了。”王子軒攤了攤手,一臉無辜道,“我就在那坐著,跟個雕像一般,何來擾亂課堂一說?!?p> “你之前沒來時,我們上課好好的,你這一來,把整個課堂搞的一亂遭?!蹦莻€說沒忍住罵王子軒的少年站起來說道。
“這桌子,椅子,墻上的畫你們不怪,怪我這個不動的跟雕像一般的人兒?!蓖踝榆幏醋I道。
“王子軒,我要跟你比銘文,你要是輸了,從此以后再也不來上袁老師的課?!鄙倌暌荒槹寥坏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