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軒暗自下著狠心走了,不管三尺軟紅里的女人的幽怨哀求,也無視那誘惑的聲腔。
床消失了,人不見了,一縷微風吹來,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一片冰涼入骨髓。
前方不遠處是一道門。
幻境雖短,實則掙扎之時時光如流水。眨眼間一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已到了下午。
這一段時間怨聲載道。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經(jīng)受不住第一層的幻境被送出琉璃幻塔。
垂頭喪氣者占多數(shù),少部分感覺自己有意猶未盡,就差那么一丟丟就鯉魚躍龍門,也存在一些看起來心態(tài)不錯的,很滿足得到外門弟子這個頭銜。
目測來看有近乎半數(shù)之多止步在第一關,提前被列入外門弟子的隊伍當中。
鐘楚紅抿著嘴看了周圍一遭,除過王浩,他們從饒城通過初試的全都出來了。
“怎么不見王子軒?”她突然漏算了一人。
“子軒師兄應該還在里面!”那個之前偷偷瞄王子軒的青絲女孩說道。
其余眾人也都一臉疑惑之色。大家都是三品靈根,這位有才的王公子怎么還沒出來?
“他應該快出來了!”鐘楚紅看了周圍六個人一眼,不服氣地說,“說不定王子軒的忍耐力我們好一點。”這可是她預定在王浩之后的備胎,備胎都比他優(yōu)秀,這怎么說的過去。
那青絲姑娘叫青禾,她嘴角微微撇了撇,“說不定子軒師兄低調呢?”
其他六名男性伙伴見兩女有點針尖對麥芒,沒有插話的意思。在這狼多肉少的團體里面,多留點好感總是要的。
不過他們那眼底那一絲不屑表明他們不認同青禾姑娘維護王子軒的話。一個三品靈根的人有低調的資格嗎?
鐘楚紅也不想站在王子軒的對立面,便沒有再理會青禾。
樓武林也出來了,環(huán)顧周遭一圈,臉色隱隱難看起來。跟他從饒城走特殊通道來的一群人當中就他一個出來了。
這個結果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不見王子軒的蹤跡著實讓人心里添堵。
一個本該死了一個月的人很突兀出現(xiàn)在這里,如今比自己還能扛著琉璃塔的幻境考核?
心中暗想:一定是這家伙忍耐力好吧!嘴里不自覺的呢喃道:一個從小不能學武,受盡了嘲笑的人,算你忍耐力強點。可這第三關,哼,我量你也過不去。
他眼睛緊緊地盯著琉璃幻塔,等著王子軒狼狽而出的一幕,心里忘了自己已經(jīng)提前狼狽而出的事情了。
鐘楚紅跟樓武林想法還不太一樣,他只是對自己的判斷很挫敗,有些不服氣。自己早就把王子軒列入備胎隊伍當中,豈料這備胎優(yōu)秀了那還能是備胎嗎?
如果先前知道王子軒也很優(yōu)秀的話,她不介意多結交一下,姑且在看看吧,是低調在扮豬吃老虎還是在強撐,答案很會揭曉。
秀太臉色略微好看一些,因為王子軒沒有那么快出來。不然這次的猜測跟那一次母豬產崽一樣瞬間會傳遍三道門,搞的人盡皆知。
三個老頭倒是氣定神閑,閉著眼睛在等著。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跟那表情一樣淡定。
時間如手中的沙礫,一點點流逝,太陽西斜,打在樓武林臉上,本是溫和舒服的陽光,卻讓樓武林感覺被燙得難受。
因為王子軒還沒有出來。
?忽然,琉璃寶塔亮了一下。
三樓一個紅色光團出現(xiàn)了。
這一抹光亮如同天外流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三個老人猛然站了起來,眼睛一抹吃驚之色。
這時間很短了,才一個小時,就把二樓闖過去了。
“十年前藍斯第一關用了也是五分鐘,第二層用了六十五分鐘?!惫苓t保那滄桑的聲音傳來,他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回味著。
“是呀!
當時藍斯可是平了我們三道門百年紀錄?!瘪R玉枯還沉浸在吃驚當中,摸了摸自己那一撮黑白參半的胡須,嘆了又嘆,說:“不過,這一次竟有人打破藍斯第二層的闖關記錄。
又是一座新的豐碑,也不知道這家伙是男是女,是否后面能繼續(xù)送給我們驚喜?”
莫平安突然插了一句,“你們誰都別跟我爭,我要收這個家伙為弟子?!?p> “那還得看人家愿意拜誰為師呢?”馬玉枯笑著說。
不一會兒,刷、刷、刷、刷、刷。
二樓增加了五道紅色光點。
這一幕造成了廣場嘩然的一幕。
而一樓不斷地有人狼狽地飛了出來,人數(shù)越來越少。
樓武林看的很激動,“三個人,兩個人,一個人!”他喃喃喊著,突然嘴巴一呆,“還剩下一個人,出來的人沒有那個廢脈公子?
......你還真能撐,我看你能撐......”
突然,又是刷的一聲,一樓的紅光消失。樓武林臉色狂喜,“哈哈,終于撐不住了?!本o接著笑容便僵化起來,他沒有看到那個可惡的廢脈公子,人消失了,直接到二樓去了。
“我艸!”他的臉跟豬肝色一般。他沒法接受這種結果,那個本可以被自己在腳底下揉虐的廢物竟然要成為內門弟子了。
鐘楚紅一陣恍惚,她覺的很不真實,區(qū)區(qū)一個小小饒城,也有這么個漏網(wǎng)之魚,自己這一向看人很準的眼光第一次眼拙。
看來得調整計劃了,備胎是不能當了。
秀太徹底松了一口氣,隨著一樓人去樓空,證明他的眼光這一次沒看錯,王子軒實力還是可以的。
當然他可沒把那打破藍斯記錄的人當成是王子軒,那幾乎不可能,他覺得他形容的還不夠貼切,應該把幾乎刨出去。
他瞄了眼馬玉枯,發(fā)現(xiàn)那老人家嘴角微微翹起,便放下了心。
畢竟馬玉枯和莫平安的賭局是由他引起的。
其實秀太想多了,馬玉枯之所以跟莫平安賭,就是因為他看好王子軒。
云陀給他的反饋應該不會錯,一個在云陀的急停下能穩(wěn)住身形的,內力還是很高的。
這樣的十五歲少年跟當年的藍斯應該差的不遠,沒準就能達到當年的記錄。
當然他也不能百分百肯定王子軒能達到藍斯的記錄。賭博賭博,勢均力敵時賭博才好玩。
王浩今天運氣不錯,他家族貧瘠,長輩變賣家產送他來參賽,一路吃飽喝足,終于來到了這琉璃幻塔。
他一進一層,仿佛走進一個宮殿。里面全是金銀。
他看的眼花繚亂,又是牙咬,又是抱著個大銀錠滾開滾去??谒髁艘坏亍?p> 后來,秦青青、少年和尚佛七、傀幾、藍多和嫦曦五個相繼上了二樓,王浩還在這宮殿里傻笑,笑著笑著,就快要昏睡過去。
一旦他沉睡了,便會被傳送出去,沒成想緊急關頭,老王還挺有骨氣,他想明白了,自己雖然需要錢,但是莫名撿到的不能要,同時他也感覺這地方很是詭異,卻說不出道不明。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手里那一塊碗大的銀子,猛地一扭頭,朝背后一扔,瀟灑的離去。
銀子,金子老弟,不是我老王不愛你們,只是老王不吃嗟來之食,不拿不明之物。
老王要用自己勤勞的雙手把你們接回來。
嘩的一聲。宮殿消失,王浩一臉地癡笑著,臉上還掛著淚痕。他睜開雙眼急忙四周一看,“什么都沒有,難道是在做夢?”
隨后他凝神好久才知道這里是琉璃幻塔,臉上一陣狂喜,通過了。
“要是那金銀是真的多好!”他感慨一聲大搖大擺向門走去。
隨著王浩上樓梯后,一樓空蕩蕩的。
三個老頭今天很是高興,今天不僅有人在第二關破了藍斯的記錄,而且進入二層的人數(shù)比往年也是略多一點,算是質量比較高的一批選手了。
王子軒這邊遇到麻煩了,這琉璃幻塌第三層是親情劫,地球王子軒很是吃虧的,他穿越過來后一直把思念父母的想法埋藏在記憶深處,因為候府這邊問題太多,他得挽救這邊的家庭。
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著眼前辦公室的自己被父母帶回家里,鋪天蓋地的哭聲傳來。
他家是書香門第,父母溫文爾雅。他從未見到父母如此傷心。
他如同一縷幽靈靜靜地旁觀著,沒法說話,也沒法抱抱父母。
他看著他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心里難過極了。
他呆了好長時間,他看著親戚、朋友、同事來悼念他,從辦公室到他入棺入土。
整整三天,他目睹可以被埋葬的整個過程。他看著父母每天夜深人靜時黯然神傷的樣子心痛極了。
他沒有辦法,只能安靜地陪著父母。
而在王子軒回到辦公室第一天的時候,二樓五個人有四個人闖關失敗被傳送出去了,有一個上了三樓。
這件事惹起了一陣嘩然!
因為大家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剩下的三個人是佛七,齊天垢和王子軒。
佛七和齊天垢別人還能接受,只是這王子軒是何許人也?竟能撐到現(xiàn)在。
“那個二樓還在堅持的應該是王子軒吧!”有人忍不住道。
樓武林此刻特別頹廢,他真的被打擊到了。
成為內門弟子的王子軒不是他能撼動的,不過好在齊天垢也闖過了,后面對付王子軒就靠他了。
鐘楚紅看到王浩從二樓狼狽的出來后熱情道,“恭喜你成為內門弟子!”
王浩摸了摸頭上的絲巾,憨笑了下。
佛七第二關特別好闖,他本就吃齋念佛,對女色向來無雜念,不過他也沒操之過急的離開,而是借這情關磨練下自己的定力。
等他醒來時,二樓就剩他一人了。隨著他走向大門時,倏的一道紅光亮起,三樓又多了一道光團。
也就是說,剩下的三個人都在三樓,分別是佛七、齊天垢和王子軒。
這個時候下面嘩然以前,再也沒人說王子軒撐不下去之類的話。
那個莫平安倒是一愣,笑道:“老馬,你這眼光不錯,這王子軒還真有兩下子,竟然闖過二層了,真能撐!”
馬玉枯笑了笑沒說話。
鐘楚紅臉色復雜,貝齒咬著紅唇。
王浩感覺氛圍不對勁,詢問緣由后才知道。
跟他同坐一頭大鳥的少年,那個有才的猜對了哪個是秀太哪個是秀微的少年王子軒闖入第三層了。
王浩愣愣地站在那里,他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王子軒要聲名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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