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慢慢虛化,可實際上從樓踏上樓梯到它完全消失也只有僅僅一剎那。
剛剛進(jìn)了樓梯的樓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隨后一股威壓讓他竟是有些舉步維艱,樓梯一共十三階,當(dāng)他走到第七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再難舉步,大汗淋漓之下,毫無形象地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
與此同時,他偶然回頭時竟然看到這里突然多出了三個人,三人是一大兩小看似已經(jīng)來了有一段時間,而自己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樓暗中驚醒,臉上卻是不見任何慌亂,“你們是何人?”
然而并沒有人回答他,只見其中一個人唰唰唰速度極快的登上七階樓梯然后伸手,樓只覺眼前一花接著一暗,便是不知世事,竟然昏了過去。
陳三千一張滑稽的白色鬼面從樓的身后出現(xiàn),收回了打暈樓的手,竟然還做出了一個手痛的表情。
然后唰唰唰,重新回到了第一階處。
樓被打昏之前只有一個念頭:“我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走了這七階已經(jīng)是耗費了體力,而他為何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剎那間便跨越了七階樓梯,怎么可能?”
“快,上樓,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有光明鎧護(hù)著能夠打暈他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标惽飳嵳f道,“要是他醒了,再打暈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p> 長安問陳三千,“為什么要打昏他?”
三千一臉無辜地說道:“難道不應(yīng)該嗎?”
陳秋實和長安點了點頭說道:“應(yīng)該是應(yīng)該,可……之前看他上樓的樣子這里應(yīng)該是有什么禁制,所以他走的很困難,可是你……沒有什么感覺嗎?”
“沒有啊,只想著先打昏他了,沒注意有什么感覺?!标惾У脑捳f得讓人很無語,要知道樓登這階梯時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陳三千噠噠噠又踏踏踏地登了七階之后打昏身穿光明鎧的樓之后又回到一階,更關(guān)鍵的是臉不紅心不跳。
陳秋實覺得自己年紀(jì)可能是有些大了,只不過仍舊是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擺了擺手說道:“現(xiàn)在先不管這個,上樓要緊?!?p> 一老兩小開始躡手躡腳地往上走,樓梯一共十三階,他們站在第一階時還都沒有感覺,而當(dāng)他們踏上第二階的時候一股強(qiáng)大的重力陡然出現(xiàn),讓幾個人都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個重力并不是簡單的幾倍而是一個由念力構(gòu)建的精神場域,他會壓迫你的精神層次,承受不了那種重壓的后果是崩潰然后瘋掉。
這個臺階對于念師來說是至寶也是至毒,因為一旦承受不住就會瘋掉,太過極端。
陳秋實心頭懊惱不已,“該死的,竟然還有這種考驗,那群老頭子果然是心思歹毒,臭不要臉啊?!?p> 他自己或許可以擋的住這股念壓,可是自己這兩個孫兒怕是撐不了多久。
一聲嘆息,陳秋實就要讓兩個孫兒退去,只是下一瞬間卻見兩個孫兒竟然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那股壓力一般,兩個人呆萌地看向自己,好像在好奇自家老爺子為什么會突然定住不走并且用手捂著頭。
“爺爺,你頭痛嗎?”這句話讓陳秋實有些尷尬的同時又有些驚奇,難道自己家的兩個孫兒竟然也是那萬中無一的念師天才?
“你們,沒有感覺到什么嗎?”陳秋實問道。
“沒有啊?!眱蓚€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你們跟我繼續(xù)往上走走看,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就立刻往后退,鬼知道那群老不死的設(shè)了什么鬼機(jī)關(guān)。”
“嗯……”兩人點頭。
第三臺階始一踏上,陳秋實卻是感覺如墜深淵,冰冷,陰寒,如煉獄,周圍盡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爺爺,爺爺……”
耳畔傳來兩個孫兒的聲音,陳秋實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中了招,強(qiáng)行沖破束縛,意識回歸體內(nèi),這才是睜開了雙眼。
“你們又沒感覺?”陳秋實覺得有些挫敗。
兩個人繼續(xù)乖巧點頭。
陳秋實有些尷尬,“要不然你們繼續(xù),我在這等著?”
“哦……”三千有些不明白,“爺爺你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上樓呢?這才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十三階樓梯?!?p> 陳秋實臉色微黑,“多虧那個叫樓的小子被打昏了,不然聽到你這句話多半會被氣死。”
干咳兩聲,陳秋實看了一眼在地的樓,“呸呸,爺爺年紀(jì)大了,身體不行了,上樓是個體力活,你們年輕人去吧,我就在這等你們,如果有危險你們就立刻下來,知道嗎?”
見到陳秋實這般嚴(yán)肅的表情,長安點了點頭,拉著三千往上走。
他知道這里,這座樓肯定有不一般的地方,而爺爺費盡心力的把自己兩人帶到這里來的目的也肯定是和大哥的病有關(guān)。
而陳秋實確實只是算到這里會有一份機(jī)緣,畢竟當(dāng)年那些創(chuàng)界之人布置了那么多手段,關(guān)于陳三千那個病的傳說,陳秋實想了想或許這里有一絲希望。
而長安的想法則是簡單多了,如果一個神念無法治愈大哥的怪病,那么神念之上呢,這座念師的圣地,是不是有著超越神念的方法呢。
如果有的話,那么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超越神念啊。
長安目光堅定地往上走,說也奇怪,那座為了阻攔大多數(shù)念師的禁制竟然對于一心想要成為超越神念而登樓的長安與傻乎乎的三千全無阻礙。
當(dāng)他們踏上第十三階臺梯并且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時候,陳秋實不禁托起了腮幫開始思考人生。
一張皺紋縱橫的老臉上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今日的所為早就已經(jīng)被當(dāng)初那幾個創(chuàng)界人料到,而自己的孫兒或許真的就是那群王八羔子選中的人。
想到這兒,陳秋實不禁是又有些患得患失,不知自己這般抉擇是否正確。
他太了解創(chuàng)界的那群人了,一個個本事之大已經(jīng)不能夠用普通的思維理解了,通天徹地可以說是無所不能,甚至于老爺子一直在懷疑那群人都還沒有死去。
他們那些無法無天的狂徒究竟是怎么就看上自家的兩個孫兒了呢?他們又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而自己算到的那些東西是不是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他們知曉,又或者那一絲天機(jī)本就是他們故意泄露出來為的就是讓自己帶著兩個孫兒過來。
陳秋實想了很多,創(chuàng)界之時的那個年代,那一群人哪個不是驚艷絕倫,才情蓋世,可是越是天才越是可怕,他們不同于普通人,不只是天賦遠(yuǎn)遠(yuǎn)高于同輩,更是因為他們的思維與人不同。
事實上當(dāng)這群人開始想要算計一個人的時候,那么那個人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去。
就在陳秋實作思考狀時,三千與長安已經(jīng)是來到十三階那扇門前,門很精致,事實上當(dāng)他們登上樓梯之時,每走一步每上一階這念樓便如同被涂了一層黃金一般,越發(fā)璀璨。
如果有神念師來到這里,他們會看到實際上當(dāng)長安與三千他們來到門前時,那座懸浮的念樓便已經(jīng)如同一輪金色的大日,堂堂皇皇,讓整個念界都籠罩在一種金色當(dāng)中。
而普通念師則只是感覺到今日在念界修煉似乎事半功倍,念力濃度似乎提升了一個檔次。
有些人甚至在此時破障進(jìn)階,這是一場大機(jī)緣,兩個少年的一舉一動都決定著念界的未來。
當(dāng)長安與三千同時把手放在那扇門上時,兩人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如同掉進(jìn)了一個永遠(yuǎn)到達(dá)不了底部的深淵大洞。
不停地往下墜往下落,靈魂神識都仿佛要在這個墜落過程當(dāng)中支離破碎。
終于是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算是清醒過來。
長安扶起了三千,看到對方好像沒什么傷勢的在傻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再來打量這里,四周都是山石,而自己就像是處在一個山谷當(dāng)中,這山谷無草無樹,光禿禿的黑色巖石嶙峋,讓人不禁懷疑自己從上面掉下來是如何做到毫發(fā)無損的。
再往前看,這山谷之處竟是一片平地,如同被斧砍刀削一般,出奇的平整。
而在這平處有一間房子,房子也是用此地山巖石塊搭建而成,遠(yuǎn)遠(yuǎn)看去詭譎森然。
長安拉了拉三千的手,十分警惕地看著這里,鬼知道這里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可是只覺告訴他,這里不簡單。
“石頭?!?p> 三千突然開口,長安一開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可是他順著長安的手指望去卻見到山上那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開始翻滾到一處,石動天驚。
那些石頭如同被人控制一般慢慢凝聚成了一個粗糙的人形。
然后那巨型的體格仿佛是在一種強(qiáng)大的力量揉搓之下漸漸精致而縮小,最終形成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眉目清靈,隨著金光一閃,一身黑色長袍籠罩在她曼妙的軀體上,黑色的長發(fā)如同黑夜一般長長的垂到腰間,她的腰如細(xì)柳,讓人忍不住擔(dān)心能不能支撐的住那具豐滿的上身。
那雙修長的腿沒有動,整個人就像是鬼魅一般離地懸浮三寸。
“道三千,你來了。”粉紅色的唇輕輕開啟,她的聲音很空靈,那雙眼睛在看向三千的時候卻是很空洞,仿佛她看著的并不是三千。
“道?”三千咬著手指有些疑惑,他看向長安問道,“她是在跟我說話?”
陳三千笑了笑說道:“我叫陳三千,姓陳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