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安走出那座樓的時候,那局棋已經(jīng)被傳了出去,于是陳家次子長安之名便流傳了出去,逐漸開始進入到某些上層人的目光與圈子之中。
長安與韓墨到底說了什么,又談到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因為那座樓,那第七層旁人無法進入。
只是長安答應了韓墨的建議,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兄長和父母,長安能夠察覺到韓墨可以表露出來的與世無爭,可也正是因為他的與世無爭讓長安警惕萬分,若真的與世無爭便不會有今日這場棋局也不會有這次見面和談話了,只是長安還沒有發(fā)現(xiàn)韓墨這個人想要的是什么而已。
與長安名字一同傳出去的還有陳三千的名字,從此以后陳家便出了一個大將之材,一個白癡紈绔。
長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樣才能將兄長陳三千擋在自己的身后。
陳三千有太多的秘密,有些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而且南國王朝肯定不會允許陳家人太過出眾,所以陳三千便自然而然成了陳家的軟肋,這個軟肋可以讓很多人對陳家放下戒心。
當長安剛剛回到家,便是有請柬送到了大廳處。
來人雖是一個下人仆從卻是氣質(zhì)風度極好,年歲看著也不算大,應該是伴讀書童一類。
來者對長安極為客氣,拱手作揖道:“長安公子,我家少爺是文家二公子,文自如,三日后京城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會在明湖之畔舉行一場盛會,以琴棋書畫為主題,飲酒流觴,到時候希望公子可以駕臨?!?p> 長安也不驚訝,只是覺得這些人的速度著實是有些快。
這也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朝堂,政治,人心,手腕這些東西。
很多年以后當他玩起這些來也是得心應手,只不過,對于此時的他來說還是有些新鮮。
那天晚上,陳良將長安叫到書房里,陳母南宮淺則是拉著陳三千的手說了很多話,可惜陳三千雖然很乖不吵不鬧卻顯然沒有聽得進去母親的嘮叨。
“長安,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陳良靠在椅子上顯得有些疲憊問道。
“是?!遍L安答道。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我要你不要這么早冒頭呢?!标惲伎聪蜷L安說道。
“我覺得韓墨或許有道理?!遍L安說道:“如果父親要我繼續(xù)藏鋒,我自然會答應,只是有些該做的事還是會去做,只不過是會瞞著父親了?!?p> 陳良笑罵道:“這倔脾氣?!彼嗔巳囝^嘆了一口氣:“你和韓墨的打算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想著把別人拖出漩渦卻忘了自己也在這漩渦里啊,南國的水沒有你想像的那么淺,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實力最重要。”
“孩兒知道?!遍L安回答道。
“對了,咱們村里的那些孩子你還有聯(lián)系嗎?”陳良揉了揉眼睛說道。
“最近他們一直呆在王宮當中,雖說王上不禁他們自由,可是每每有人出宮在他們身旁總會跟著一群侍衛(wèi),那些侍衛(wèi)的實力很強,更像是一群老怪物,只不過易了形?!遍L安回答道:“我和王爵見過一面,只不過沒有說上話,在他的周圍有很多高手,當我想要靠近的時候明顯察覺到了殺意?!?p> “殺意?!标惲济碱^一皺。
“所以我沒有繼續(xù)往前走,而是裝作與王爵不相識走了過去。”長安說道,“我覺得,那些人不像是在保護更像是在囚禁。”
“最近有沒有人監(jiān)視你?”陳良敲著桌面問道。
“應該是有,不過好像他們后來被撤走了。”長安說道:“現(xiàn)在換成了韓墨的人?!?p> “你就假裝是不知情,另外三千那邊你也注意一下,我總覺得他們要對三千不利?!标惲汲烈鞯?。
“大哥不會有事的?!遍L安卻是萬分篤定。
“聽聞他們邀你要去參加明湖集會?”陳良笑著說道,“到時候京城所有的名流俊彥大家閨秀都會參加,更是有那些年輕貌美知書達禮的小姑娘,嘖嘖……”陳良擦了擦口水,眼神曖昧地對長安說道:“咱們家是不是可以先物色一個兩個的小姑娘做童養(yǎng)媳也好,兒媳預備隊也好,到時候你去勾搭幾個來?!?p> 陳良拍著長安的肩膀說道:“加油,努力?!?p> 長安一臉無奈的看著陳良,“母親大人也是這般想嗎?”
“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陳良剛想展示一下家庭地位,卻是話頭急轉(zhuǎn),“這件事也不是催你,只是你也漸漸長大了,或許遇到心儀的姑娘也說不準呢,為父和你母親都是開明之人,到時候定會為你準備大份的聘禮?!?p> “我們家長安有心儀的姑娘了?哪家的?讓為娘替你謀劃謀劃?!辈恢螘r陳母已經(jīng)來到這里,長安不由贊嘆自己老爹這反應速度。
“長安不要害羞,告訴為娘,為娘替你提親,別的不說,只要你看上的不論是誰家姑娘咱們家都配得上?!标惸刚f道。
長安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娘,父親只是在開玩笑,我來到望京才多少時日哪里有機會認識姑娘啊,而且我年紀還小?!?p> 陳母笑著說:“可以先相處啊,童養(yǎng)媳也挺好,兒媳預備隊也好?!?p> 得,長安捂著臉,果然是不進一家門不是一家人,這說話的口氣都是一樣。
“大哥人呢?”長安不得不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睡著了,別打擾他?!标惸刚f道。
長安卻是皺眉:“最近兄長睡覺的時間仿佛是變得長了些。”
“是好事。”陳母嘆了一口氣。
“我去看看?!遍L安開始借哥遁。
房間里,陳三千雙目微閉,看起來確實是睡得十分香甜。
與此同時,京城開始熱鬧起來,首先是長安之名被人排在了京城十大公子之十位,這在京城里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首先是之前那排在十大公子第十位的蕭山醉酒之后駕車闖入那負責排名的長興樓中被人痛打一頓后更是抹去了其十一位排名,不被記錄在冊。
第二天蕭山更是因為駕車強闖長興樓而被家族里的人剝?nèi)チ思抑鞯母偁幷哔Y格。
第二件事便是陳三千新晉成為王朝第四紈绔,那第一紈绔自然就是大表哥趙家天涼,第二是夏瀾,第三是那位葉家鎧爺,最后便是咱們陳家三千了。
葉鎧作為一個標準的二世祖,吃喝玩樂無一不精,要說在這京城里誰活得最招搖也最逍遙那自然就是咱們?nèi)~鎧了。
葉鎧不用去理會南國朝堂上的那些骯臟事,又偏偏頂著葉家獨子的身份,當然他并非是南國葉家的獨子,而是東土中州的嫡子,對于葉鎧,南國葉家是當做老祖宗來對待的,所以要說葉家誰的地位最高,自然不是那位名義上的葉家老祖,而是這個看誰都不順眼誰看也不順眼的葉鎧了。
當葉鎧突然聽到有人竟然被封為京師第四紈绔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好奇的,要說這紈绔,陳三千身上并沒有什么惡習,可要說是他憑實力成為京城第四紈绔還是不可能的,這背后自然是有人推動,不同的人不同的勢力因為不同的原因想要把陳三千塑造成為一個紈绔形象,所以各方勢力的共同努力下,陳三千終于不負眾望的成為京城第四紈绔。
初次來到京城的陳三千是怎么在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做到可以被稱作紈绔的程度呢。
那時陳三千路上行走,有人就去街頭招攬生意,看到陳三千是生面孔,偏偏衣著還極其華麗,不免是一番阿諛。
陳三千看那姐姐生得好看,只不過是太過可憐,如此天寒地凍卻穿著一身薄紗,香肩如雪酥胸半露,一雙眼睛更是楚楚可憐,想來是生活貧困,便是打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心態(tài)跟著進了樓。
樓里卻是裝飾華麗,大大小小燒著許多爐火,只不過在這里面卻是更讓人憐惜,因為大多數(shù)的人都衣不蔽體穿著暴露。
陳三千想著一會定要給她們多買些衣服來。
陳三千長得清秀,雖說年歲看著不大,可是在這京城當中哪個世家子弟不是早早就破了身。
于是那些個姑娘便是貼了上來,更是忽悠陳三千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酒已上桌,陳三千的身旁坐滿了姑娘。
陳三千被灌了一壺酒,臉上微紅,眼睛卻是越發(fā)明亮了起來。
“姐姐,你也喝酒啊。”陳三千醉醺醺地說道。
那個姑娘也是豪邁,一口便是干了,陳三千呵呵傻笑。
只是陳三千卻只是吃肉喝酒,在這樓里各色姑娘都有,卻偏偏不上樓。
這樣可不行啊。
幾個姑娘心中嘀咕道,若只是陪酒她們能夠分到的錢可沒有多少。
“少爺,不如我們?nèi)巧习??!蹦莻€姑娘身上的薄紗不經(jīng)意間掉落,露出大半個后背與香肩,“奴家覺得冷了?!闭f話之時,眉眼如畫,楚楚可憐卻是媚意攝人。
陳三千覺得心神一蕩,心中感覺有些異樣。
“那好,我們進包廂里吃。”陳三千說道。
包廂這個詞他還是知道的,此際用來想來是極為恰當。
喝了這么多酒陳三千竟然是毫無醉意,可那姑娘卻是腳下一軟,無巧不巧地摔到在了陳三千的懷里。
“奴家不勝酒力,醉了?!蹦枪媚镄┛┑卣f道,那雙玉臂卻是勾在了陳三千的脖子上,紅唇輕啟,口吐香氣。
陳三千搖了搖頭,覺得有些發(fā)暈,張開眼睛卻是看到那姑娘想要將朱唇送上。
“哎呦!”那姑娘一聲慘叫,卻是陳三千一把將那姑娘推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