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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拔劍曲

章七十一 耳光

月下拔劍曲 生南國 3036 2019-12-29 00:04:00

  我們都是撿來的意思是我們都是被陳良夫婦撿來的。

  無了父無了母的半村少年在那一個夜晚都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他們就像是被丟在山野不知所措的野獸被陳良領(lǐng)回了家。

  李冬至的拳帶著殺意,可終究還是沒能殺人,不是因為他不敢,而是有人擋在了他的面前,這場京都所有世家子弟都渴望參加的盛會怎么會少得了高手坐鎮(zhèn)呢。

  那張黝黑的臉上寫滿了凝重,右手緩緩握住了背后那柄巨斧,李冬至看著眼前那個身穿青衣長衫的公子,心底不禁是有些自卑與羨慕,想著那些個貴公子果然都是生得好看風采不凡,便是這一身打扮與手拿折扇時的風流就是自己一生恐怕也學不來。

  這讓李冬至覺得有些悲哀,他才多大,就已經(jīng)覺得人生無望了,就算自己依舊在掙扎,可是似乎有些東西已經(jīng)深深的埋在骨子里,以至于讓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已經(jīng)算是半廢,所以當文自如以那么一個形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李冬至的第一感覺便是厭惡,剛才短暫的交鋒,拳與掌的交接之下自己竟然是被震退了小半步,當然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不過李冬至的小臉依舊倔強而兇狠的看著關(guān)山,以及擋在關(guān)山面前的那一襲青衫。

  “閣下好濃的戾氣。”那青衫公子手拿折扇,面容舉止甚至于這說話時的淡定從容都表明著他的不平凡,他就是文家二公子文自如。

  很奇怪,文家并不在十姓之內(nèi),可今年這場明湖集會卻是文家二公子牽頭,而京城里那些素來誰也不服的年輕俊彥也都肯賣這個面子給他,這表明文自如至少在結(jié)交好友方面是有些能力的。

  李冬至的手搭在斧柄上的時候一股更加暴虐的氣息鋪展開來,眾人再次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柄巨大的斧子宛若是一只兇獸緩緩睜開了眼睛,所有人都能察覺到那是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神器,唯有神器才能有這般氣勢。

  一時之間,場面變得騷動起來,

  喝茶的不再喝茶,

  談笑的不再說話,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人們目光唰唰轉(zhuǎn)向了這里,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半村的人來了,只有半村的那些人才會在這般年紀有這般實力以及神器。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半村的人僅僅是派了一個人來,而那個人分明還是一個孩子。

  “山里的野孩子,終究是沒有教養(yǎng)!也不知道文公子是怎么想的,這等盛會竟然也邀請一些個活在山里的野猴子來。”

  說話的是江合,那是一個美艷到極致的女子,但凡能夠出席在這明湖亭臺之中的女子要么生得美艷,要么頗具才名,又或者是身份背景足夠大,而這位江合更是三者皆具,她的聲音很柔很軟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尖酸刻薄。

  其實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還發(fā)生過很多有趣的事情,其中一件事便是眼前這位嬌滴滴的美艷女子看上了一個出身平凡的泥腿子,可偏偏那個泥腿子還拒絕了她,毫無疑問這對于一個驕傲的女人來說是一種不折不扣的羞辱,所以故事很俗套的發(fā)展成了因愛生恨的劇情。

  江合的手里依舊是端著一個酒杯,冷冷的看著李冬至所在的方向隨后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杯就那么被丟進了湖中,猩紅的嘴唇微微一抿,那張美麗的臉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特別是看到李冬至把目光投在了她身上的時候那抹笑意在擴大。

  于是場面變得更加有意思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猜測李冬至會不會出手,不是因為他們在意江合的生死,而是他們想要見識一下神器的力量,當然他們也不認為江合這個女人會蠢到毫無手段便去激怒一個肆無忌憚的小野獸。

  是的,此時的李冬至就像是一個即將失控的野獸,即便只是一只爪牙還沒長齊的小狼崽子,可是那雙逐漸猩紅的眼睛也足以攝人心魄,李冬至像是快要失控了。

  說到底他終究也還是一個孩子,即便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可有些東西依舊無法改變他還是個孩子的事實,而孩子總是容易生氣和憤怒。

  文自如皺了皺眉頭卻依舊是擋在了李冬至與江合之間,他并不喜歡江合說話和做事的方式,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能讓那柄斧子真的施展開來,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在人世的神器究竟有怎樣玄妙詭異的威力也罕有人知,但是很明顯半村的那些少年似乎并不擔心把事情鬧大,又或者說他們就是故意來把事情鬧大所以才派了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來參加這場盛會。

  “江合,有些過了。”文自如說道。

  江合卻是呵呵一笑,“,難道我說錯了嗎?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野猴子只是運氣好擁有了神器而已,但是拿著神器的小雜種也終究是個小雜種。”

  李冬至握在斧柄上的手越發(fā)用力了,“雜種嗎?”

  他低著頭,所以別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可是真正面對他的文自如卻是能夠感受得到那股讓人心悸的力量,其實他不是不明白江合為什么故意激怒眼前這個小怪物,只是他想不明白難道那些幕后的大人物對于這些半村來的少年也是這般忌憚或者眼饞嗎?

  一把折扇橫在自己面前,扇面上并沒有什么題畫或題字,空空白白,反而與他那身長衫相得益彰。

  他并不打算硬抗,更沒有打算因為一個無知女人的錯誤硬抗,他只是在想自己在這場看似鬧劇的戲里扮演著什么角色。

  突然,兩聲清脆的耳光像是最悠遠的歌聲回蕩在這片明湖之上,江合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泛出兩個血紅的手掌印,而在她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白癡。

  場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冬至以及李冬至背后的那柄巨斧吸引,誰也沒有看到陳三千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江合面前又是什么什么時候扇了那個女人兩巴掌的,所以一時之間,場面變得有些讓人錯愕的安靜。

  便是江合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立當場。

  良久之后,江合才惡狠狠尖叫起來,“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作為江家大小姐她自然是有專門的護衛(wèi)守在身旁,只是那些護衛(wèi)之前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白癡是怎么出現(xiàn)在大小姐面前又怎么敢當眾扇出那兩巴掌的,但是主辱臣死的道理他們懂,所以在那位大小姐出聲之前那些隱在暗處的護衛(wèi)便是已經(jīng)出手了。

  像是午后乍起的風驚擾了平靜的明湖,道道漣漪在湖面上泛開,能夠成為護衛(wèi)的都是好手,所以無論出手的時機又或者是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他們只是護衛(wèi),殺人并不是他們的本職,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江合憤怒的吼道要殺人時那些出手的人中竟然真的有人帶了殺意,而且不止一個。

  到了這個時候人們才明白或許出手的并不僅僅是江家的護衛(wèi),又或者說江家的護衛(wèi)并不僅僅只是江家的護衛(wèi),有些人想要借江合的手來殺陳三千,只是這些人為什么確定江合會主動挑撥陳三千而陳三千又會出手激怒江合喊出那句殺了他的話呢。

  或許今天不管江合喊不喊出那句殺人的話有些人都會出手,陳三千的樣貌或許并不是像人們想象中的那么不為人所知,只是有些人善于裝傻而已。

  可是那些出手的人并沒能靠近陳三千,因為李冬至的斧子終于從背后拿到了身前,那是一把看起來很具有威懾力的斧子,當然并不是因為這把斧子很大,也因為它很鋒利,可是李冬至那瘦弱的胳膊竟然舉得起那個斧子也是一件極具美感與反差感的畫面,他并沒有揮出那柄斧子,甚至沒有人看到李冬至怎么動作,那些想要靠近陳三千的殺手便已經(jīng)死了。

  那個場景太過于恐怖也太有震撼感,場間刮起了一陣風,而風過后,陳三千立在當中。

  還沒等場中人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道身影出現(xiàn),

  長安單手鎖住了江合的脖子,就像是提著一只小貓,而那只小貓因為缺氧在不停地掙扎,長安的出現(xiàn)以及辣手摧花的手段看得眾人是心頭一震,沒人會懷疑長安敢殺江合,即便江合是江家大小姐。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可是場面并沒有多少慌亂,有些人甚至依舊喝著酒就像是在看一場戲,文自如苦笑一聲卻是開口說道:“陳公子還是莫要傷人,她終究是江家的人?!边@是好意的提醒卻也是警告。

  但是長安并不理睬,惡狠狠的看著江合,只要他的手微微用力,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便會香消玉殞,事實上他已經(jīng)動了殺意,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恐懼但是眼神當中依舊帶著一抹嘲笑,她似乎在期待長安真的動手殺了她。

  眉頭微皺,長安察覺到身旁有幾股隱匿的氣息正死死盯著自己,這讓長安覺得驚詫,他想不通生活在京城里的那些人是怎么做到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或者自己親人的性命來湊成一場殺局而面不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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