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千似乎并沒有聽懂這個笑話,因為他沒有笑,只是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為什么笑得像個白癡的家伙,面無表情。
石勿斂去了浮夸的笑容,然后擺了擺手,“好啦好啦,確實不好笑?!彼粗惾?,隨后問道:“你覺得月公主怎么樣?”他說話的聲音很低,而且周圍并沒有什么不知趣想要湊過來的人,所以他似乎并不怎么害怕談?wù)撃俏蝗巳吮苤患暗脑鹿鳌?p> “月公主是誰?”陳三千的目光從地上的螞蟻移開,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然后有些呆萌的問道。
“就是剛才那個姑娘啊?!笔鸲⒅惾У难劬﹄S后說道。
“哦......”陳三千低下頭似乎并沒有什么興趣談?wù)撨@個話題。
可是石勿不依不饒,“長得漂亮吧?”這像是一個疑問句,但更像是在說一個事實。
陳三千則是呵呵一笑,“戴著面紗呢?!?p> 這句話的意思也很直白,戴著面紗怎么能看得出來好不好看。
石勿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站了起來,似乎想要發(fā)怒卻又回過神來現(xiàn)在這個場合并不是自己家里,于是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不傻?!?p> 陳三千站了起來,“我當(dāng)然不傻,我們家我最聰明?!闭f完還一臉的小傲嬌。
石勿點了點頭,“和我一樣,我們家我也是最聰明的那個,但是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人很多,所以顯得沒有什么意思?!笔鸬哪抗庠诿骱希H為寂寥。
顧江關(guān)夏葉,秋海明萬石。
可是今日這十姓來的人并沒有多少嫡系,就像牽頭這次聚會的也只是文家二少爺,出現(xiàn)在這里的也只是石家二公子,江家來了個大小姐,可是那位大小姐卻也只是位大小姐而不是大少爺,似乎剩下的那些人也并非是真正掌控家族的繼承人,所以這次聚會的意義又在哪里呢?自己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石勿皺了皺眉頭,而且皺眉頭的并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長安雖然對京都的事情并不熟悉也沒有見過十姓里的真正繼承者,但是從之前短暫的交談中他已經(jīng)確定眼前這些人竟然全都是次子。
那么那些嫡子長孫們又去了哪里呢?
長安看了一眼李冬至,卻看到李冬至依舊在一旁進(jìn)行光合作用,就像是一個很久沒有見過太陽的人享受著這難得的陽光。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三千的目光,李冬至也扭過頭來看了一眼長安,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像一只小狼崽子。
文自如這時來到了長安旁邊,這位文家二公子似乎對長安極為好奇,“長安公子?!彼Q呼長安為長安公子而不是陳公子,這個稱謂談不上怪異但總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文公子?!遍L安笑了笑,顯得極好相處。
“長安公子初到京城的時候我本是有心去拜訪的,可惜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蔽淖匀缢f的這種方式自然是之前兩人差點動手或者說已經(jīng)動手的事情,“江姑娘此人......”他措了措辭隨后用了一個:“并沒有什么壞心,只是有人利用了她而已?!?p> “哦?”長安似笑非笑地看著文自如,文自如自然是比長安要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被長安這般盯著竟然也是有些局促,于是強(qiáng)自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你剛到京都,所以對某些事情還不熟悉,江姑娘是真的沒有什么壞心思,不然不會這般破綻百出?!?p> 長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jié),事實上他并不在意是不是那位江合姑娘真的想要殺人,還是她真的是被人利用,因為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文公子能夠牽頭舉辦這場盛會想必今后定然是前程似錦?!遍L安恭維道。
文自如聞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們這些人看著好似是高高在上,人模狗樣,可是自己心里清楚,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的都注定不會成為家主?!?p> 長安卻是一臉詫然,“這話怎么說?”
“我們都不是嫡系。”文自如苦笑道,“我們的那些大哥都去了一個地方?!彼难劬聪蚶疃了诘牡胤?,“應(yīng)該是和你的那些同鄉(xiāng)們在一起,我只是很好奇,按理說長安公子也是來自那個村子為什么沒有去那個地方,就連陳公子也沒有去?”
文自如言語之間似乎對于長安沒有去那個地方感到很可惜很遺憾很打抱不平,可是長安不明白那個地方又究竟是什么地方?而眼前這位文公子主動透露這個信息的意圖又究竟是什么?
“洞天福地?”長安試探著問道。
文自如看了一眼長安,然后小聲說道:“那是一個可以讓人掌控神器的地方?!?p> 長安點了點頭,可是心里更加詫異,“難道十姓里都有一柄神器?”
文自如默然點頭,“很多年前,有人為南國測國運,然后這才有了陳將軍一去十多年,南國脊梁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未來的南國是那些人的?!蔽淖匀缬挚戳艘谎劾疃?,看了一眼李冬至身后背著的那柄巨斧,滿臉羨慕。
“所以文公子告訴我這些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長安沉吟了一會之后然后決定直白地問出這個問題。
文自如手中的折扇打開,之前還空空蕩蕩的白扇面此際竟是浮現(xiàn)出山河圖,他笑了笑說道:“假如我猜的不錯,長安公子并沒有獲得神器吧?”
長安的臉色不變,他盯著文自如看了良久,然后點了點頭。
看到長安點頭,文自如則是把扇子合上,隨后說道:“所以我們都一樣,都是被丟棄的人。”
長安明白了,
這個話題點到即止文自如也沒有再多說,笑呵呵的折扇一打,扇面又換,上面美人遮面,自是美不勝收。
“他們做他們的神仙,我們做我們的人。”文自如悠悠的說道,“本來是各有各自的活法沒有高低貴賤,可是就這么被人當(dāng)成廢物一樣丟棄,實在是不如何開心啊?!蔽淖匀缒樕系男θ葜饾u收斂,扇面上的女子也逐漸消失,“做了人類想成仙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