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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封面的女編輯

第七十九章 專注開車的司機小馬

拍封面的女編輯 墨魚排骨湯 2435 2020-02-07 23:59:10

  “我怎么覺得單廣笙老故意了,他自己要減肥,就禍害別人”,商場負一層的精品超市不大,齊藍在門口拉了一個小車,目光越過貨物架,鎖定了面包檔。

  “又一個被小馬帶跑了口音的人”,他抽出一張盤子,墊上隔紙,“買兩個新鮮的路上吃,墊墊肚子,估計到地方吃上飯會很晚了。這個?雜糧奶酪?”

  言青川點點頭表示可以,又自己從靠下的隔間里取出一捆黃油法棍片,“哎呀,你們小馬太有感染力了?!?p>  “是,所以讓他跟著廣笙”,齊藍又裝了一袋巧克力餐包,“這行壓力大,身邊有個小馬挺好的?!?p>  “嗯”,兩人走過膨化食品柜,直接忽略過去,拐進餅干糕點的區(qū)域,“你們怎么發(fā)掘小馬的?誰的親戚嗎?好像說司機啊生活助理,都得是信得過的人?!?p>  “要不要給你備點零食餅干?”,齊藍指著比較好攜帶的小餅干,“劇組就是到點盒飯,零食也有,偏給工作人員補充體力的,你如果白天餓可以帶點。”

  言青川從善如流,有總比沒有好,長時間且開放度這么高的探班經(jīng)驗她也沒有,既然齊藍這么提醒了,還是聽話為上。

  她拿了幾盒味道不會出錯的放到拖車籃子里,往前走是飲品去,齊藍掃了掃兩邊的架子,又繞過一排,才說,“那邊早上要喝咖啡可能不是很方便,買掛耳備著,也方便。”

  看著她抓了一堆掛耳包到籃子里,齊藍抬步繼續(xù)往前,“小馬的事說起來也挺有緣分的,但你最好去問廣笙,看他有沒有興趣聊”,他接上之前的話頭,說完正好停在家居日用區(qū)的分界線上,“要不要買洗漱的東西?你有沒有帶自己的拖鞋,那邊住宿條件有限,用自己的東西更方便。這里還有大瓶的防曬噴霧,買一瓶做個備手吧……”

  齊藍回頭,發(fā)現(xiàn)言青川沒有跟上。

  她還站在原地,因為隔著距離,言青川幾乎可以平視他,也因為逆著光,他看不清她臉上此刻毫厘的表情,只覺得她被籠在一片由奧利奧和瑞士蓮融化的巧克力色光暈里,好像隨時要變成點心上跳跳糖,又像是這一圈就要結(jié)束的旋轉(zhuǎn)木馬,即將從視野中離開。

  “青川?”,齊藍輕輕出聲,往回退了兩步。

  言青川的樣子在視野里清楚了些,“怎么,還不舒服嗎?”

  商場里的冷氣是太足了,尤其超市冷柜就在身后,酸奶與芝士只有在寒白的霧氣里才能保持誘人。

  再往前兩步就走要到她跟前,超市的拉桿推車不算靈敏,齊藍能感覺到順著扶桿一路往上的摩擦感。

  他的靠近好像“開始”鍵,讓言青川由定格狀態(tài)順利回到運行中來。

  “什么?”,她從甜膩膩的巧克力色光暈里游出來,來到齊藍身邊,嘴邊是沒有褪去的略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洗漱用品我都帶齊了,不需要額外買,不過說真的”,言青川搶先一步超過他,繞過家居用品區(qū),直直往結(jié)賬窗口去,“你逛超市的氣質(zhì),真像我媽。”

  齊藍把籃筐里的東西,按體積大小和軟硬程度,一樣樣揀到收銀臺的傳送帶上,“這可能就是我很招媽媽奶奶喜歡的原因?”

  言青川沒從他臉上找到“我在開玩笑”的破綻,好像坐擁一座名副其實的“師奶殺手”頭銜,對齊藍來說,是再正確不過的事實。

  她堅持要求自己付賬,并額外要了一個小購物袋,“在我的經(jīng)驗里,我哥那種舌燦蓮花,蜜糖話可以連說一個月不帶重樣的,最能贏得媽媽奶奶的芳心?!?p>  齊藍也堅持拎過購物袋,兩人繞了一圈才找到向上的扶梯,“唔,那你現(xiàn)在就有更多的經(jīng)驗了”。

  “我要這么多經(jīng)驗干什么”,言青川回頭瞪她,走高的扶梯,讓她輕而易舉就獲得了與齊藍等高的機會。

  視線水平著交匯,齊藍包了半邊的淡金色鏡框,擋住一小截眉梢。她突然覺得臉有些癢,想找到洗手間,看看是不是被江南的悶熱捂出了個包。

  扶梯滾到盡頭,視線又逐漸恢復(fù)等差。

  “去個洗手間?”,齊藍提議。

  早早看到他們上來的小馬,小跑著過來接過超市塑料袋,“對,東西我拿著,齊哥言姐,你們?nèi)ド蟼€廁所,路上我們就不下休息站了。剛剛笙哥打電話問我們到哪兒了,說給你們發(fā)消息都不回。今天沒有夜戲,按時收工,說等你們到了一起吃飯?!?p>  言青川聞言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機,按著指示牌匆匆往洗手間方向奔,微信里除了有單廣笙的病發(fā)式@,還有好幾個群里關(guān)心她有沒有順利抵達的消息。

  直到重新坐上車,她才安穩(wěn)下來回信,而從洗手間出來到現(xiàn)在上車,齊藍的電話都沒有停過。

  “下高鐵了,劇組有安排車接,現(xiàn)在買點吃的喝的就往桐廬開”,言青川在“相親相愛一家人”里跟文女士報了個平安,又在“探班熱搜”里回復(fù)紅姐“大約八點能發(fā)”,這里的前文是問她什么時候抵達,能發(fā)出第一條探班微博,她們好安排人手值班盯(買)熱搜。

  最后對著地上堆的零食、在打電話的齊藍和被夕陽照得臉頰通紅的小馬,錄了10秒小視頻,發(fā)到群里,“朝你進發(fā),@單廣笙?!?p>  “是,我今天晚上就到了,先陪媒體老師熟悉一下環(huán)境?!?p>  ”客氣了,知道您那頭事多,注意身體。“

  “待到周日,周一在上海還有個會,就是來和您還有導(dǎo)演再聊聊,好多環(huán)節(jié)還得跟著學(xué)?!?p>  “行,明天到了給您接風(fēng),再看看素材和進度?!?p>  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在不大的車廂空間里很難回避,言青川在帆布袋底翻騰幾輪,才摸到耳機線,再在一堆零碎物品的壓力縫隙里,給一點點抽出來。

  齊藍注意到鄰座的動靜,揮揮手讓言青川看過來。

  “很快”,他指了指聽筒,無聲地說。

  她找準(zhǔn)耳機接口,捋好耳塞,同樣比著嘴型說,“我沒事,你忙?!?p>  戴上耳機,言青川并沒有打開任何音樂廣播。

  很快文女士就有了回復(fù),大意是讓她到地方入住后再報個平安,囑咐她晚上還是要吃點正經(jīng)的飯菜,不能在車上吃面包就對付了,以及問她當(dāng)?shù)貧夂蛟趺礃?,注意防暑降溫云云。她一一答過,并保證了晚上肯定“正經(jīng)吃飯”后,文女士才宣布可以退下。

  積存的消息回復(fù)得差不多,言青川微微側(cè)頭看齊藍,他此刻身子從椅背上離開,腰繃得很直,視線朝下,沒拿手機的一只手放在膝頭,手掌朝下,食指不規(guī)律地輕點。

  電話那頭的通話對象好像換了一個,大部分時間都是對方在說,車廂里有大段大段的靜默。

  “好,明天下午再碰一下”,這是這通電話最后的結(jié)語。言青川注意到車子已經(jīng)出了城,窗外正從成片密集的高樓,過渡到頗有江南風(fēng)韻的矮檐。

  她摘掉耳機,從地上的購物袋里拿出那包還有余溫的烤黃油法棍片。言青川小心地不讓酥脆的面包渣吊在車上。

  “來一片?”,她把豎直的紙盒送過去,隨后問小馬,“你要不要吃點,方便嗎?”

  “這個香”,車廂里彌散出混雜著黃油和皮革生澀的味道,面包不規(guī)律的斷裂聲,像一出不敬業(yè)的BGM。

  “組里都還好吧,進度,廣笙的狀態(tài)”,齊藍輕車熟路地從前座軟袋里找到濕紙巾,坐姿恢復(fù)到倚靠后背的狀態(tài),罕見地帶出些疲憊,“先簡單說說?!?p>  小馬從后視鏡往后掃過一眼,言青川加快速度把手里的面包片出完,扯過一張紙巾三兩下擦干凈手,邊把耳機往耳朵里塞。

  “你們聊,我聽點東西休息會兒,快到了叫我”,她把椅背往下斜倒,調(diào)整到舒服的姿勢。

  “嗯,那你先休息”,齊藍沒有拒絕這個提議,拿過一直攬在手里沒穿的薄夾克外套,蓋到言青川腰間,“搭著,別著涼”,他把垂下來的袖子,找了個空隙塞進去,“明天牽頭的制片人,就是李導(dǎo)的老拍檔姜帆你肯定聽過,也從BJ過來,我們需要盤盤項目進度和后面轉(zhuǎn)場、宣發(fā)的安排,我得先對一下最近的情況?!?p>  言青川點點頭,把外套往上拉拉,衣領(lǐng)正好能遮住肚子,“嗯,你們談?wù)隆?,又拍拍外套,“謝啦?!?p>  這個半仰躺的姿勢,讓她從后視鏡里看到小馬的角度有了變化。言青川沒有錯過他齜牙咧嘴的竊笑。

  “說吧”,齊藍恢復(fù)原本的姿勢。

  小馬收斂神色,甚至連口音都似乎淡了不少,“上次你走之后,笙哥就正式進通告了,其實沒耽誤,李導(dǎo)折騰笙歌的時候,其他人的戲份還不是照常擱那拍著呢嘛”,就是說到有情緒的地方,還是漏出些尾巴。

  “通告單我每天都對著”,他看齊藍臉上沒多少表情,也沒表態(tài),才接著道,“除了有一兩天下雨,光線不夠,調(diào)整了場次,基本每天的通告都如期完成,這個場地應(yīng)該能按計劃完成拍攝。外聯(lián)制片和道具從南邊回來的人說,那邊東西都到位了,就是當(dāng)?shù)豘F機構(gòu)支持力度不如這里大,基本奔著預(yù)算上限去了,而且?guī)Щ貋淼目本八夭挠胁簧賹?dǎo)演之前沒走到的地方,聽說他很滿意,有意要增加外景比例。”

  齊藍敲擊的食指稍稍一停,他調(diào)整了姿勢,左手抵住太陽穴。

  “嗯,知道了,你有心了。廣笙那邊?”

  小馬靦腆地咧咧嘴,“笙哥沒啥問題,任勞任怨,我看李導(dǎo)也挺滿意。是不是要請假出去一趟?Amy姐說是讓我們提前跟制片透個風(fēng),鋪墊一下,其他的等你來再定?!?p>  “嗯,她周日也會過來,我周一要去趟上海,這幾天得辛苦你了。”

  “嗨,我拿錢干活說啥辛苦”,小馬照例從后視鏡里看了一圈后排,“齊哥你不在組里,就放我言姐一人?你放心?”

  視線從鏡面反光里對上齊藍,隔著眼鏡鏡片,小馬有種和反派正面剛的腿軟。

  “行行行,我啥也沒說,我開車,開車。”

墨魚排骨湯

2.6 一整晚撐著,到2.7早上四點才放下手機。   其實沒有在期待或者等待什么,謠言與訃告,其實都是一種聲音。   寫作是這個漫長春天一點逃離的方法,但總歸還是踩在現(xiàn)實的泥濘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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