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夜總會
張澤的目光又回到手機上,智者終于說出了半小時內(nèi)的第一句人話:『算了,你用什么語言都可以?!?p> “難得你對我這么好,繼續(xù)。”
『好吧。在創(chuàng)建界面中,設(shè)定物質(zhì)組成為100%的26,其他全部默認;下面的位置屬性中,你可以把它創(chuàng)建在一個黑洞附近,讓它的速度接近光速,這樣那里的時間就幾乎不會流動;剩下的選項幾乎不用管,除了最考驗技術(shù)的一項:你要在手機上建模,來設(shè)定儲物空間的形狀?!?p> 張澤沒有聽智者的話去建模,而是在一旁的輸入框中寫下了這樣幾行代碼:
Define sit(x,y,z)
Define r
r=[254,255],step=0.0000000001
Solve (x^2+y^2+z^2=r^2,{x,y,z})
Set=sit
『額……這樣也行吧?!?p> “這什么語言你都看得懂?”張澤問智者。
『不就是說這空間的形狀是一個半徑為255米的球嗎?』
“看來真的用什么語言都可以,下回一定試試中文?!?p> 智者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打出一句:『虧得我們?nèi)齻€人還研究了半天……』
張澤沒有管智者的話,自顧自地按下了執(zhí)行按鈕,然后對智者說:“下一步呢?”
『沒了,去床上陪你的女朋友去吧!』
張澤憤怒地用自己的鼻孔瞪著屏幕,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低沉的聲音說:“再開玩笑信不信我換手機的?”
『不信。』
“我……”張澤剛想發(fā)火,又聽見廁所里的水聲已經(jīng)停止,“回頭再找你算賬!”
蘇靜語從廁所中裹著浴巾走了出來,臉上戴著潮紅,頭發(fā)上還藏著幾滴水珠,羞澀地在張澤的注視下鉆進了被窩。
張澤也去洗了個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和霉運,感覺身心無比的愉悅。
等他從廁所中出來的時候,蘇靜語背對著張澤躺在床上,說:“其實你可以來床上睡?!?p> 張澤愣了一下:“你不介意?”
“不介意。”
聽見這話,張澤便不在推脫,關(guān)燈上床。
“不過你可不準對我做什么??!”蘇靜語小聲對張澤卓。
“哦,那就睡覺。”張澤裹上被子,同樣背對著蘇靜語躺了下來。
聽見了張澤的反應(yīng)蘇靜語感覺非常的驚訝,不過也沒有辦法,她只好在翻身看了一眼張澤的背影之后氣鼓鼓地睡覺去了。
半夜,一股熱浪從張澤地床底下涌起,一瞬間的時間就充滿了房間,然后和上次一樣將兩人推出了窗戶。
半空中,張澤看見一副雪白的骨架從自己身旁飛過落向地面,骨架上還殘余著已經(jīng)腐爛的息肉。接著,又是一副,然后便是一副接著一副。
莫名地,張澤腦海中接連出現(xiàn)這些骷髏的主人的名字,而且都是自己熟悉的名字。這是陸詠歌,這是李皓,這是江盼,還有那個瘦弱無助的是蘇靜語的……
張澤依舊在半空中墜落著,雨點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張澤的臉上,卻一點也不能讓張澤冷靜下來。
為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張澤心想。
我明明有工具,有能力幫助他們,而且還有責(zé)任,但是我為什么忙都幫不上?
不,為什么是我有責(zé)任?為什么是我而不是別人,而不是我爸張楊也不是我媽寧瑤?
又為什么不是李皓那小子?他平時不是什么時候都是趾高氣昂的嗎?為什么智者那個混蛋會找上我?
突然一陣強烈的疼痛從張澤的額頭上傳來,就像是撞到了一面墻上一樣。
張澤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然后猛的睜開眼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床還是床,桌子也靜靜地擺在那里,身旁的蘇靜語也安然無恙。
“呼——”
虛驚一場。
“怎么了?沒事吧?”
蘇靜語也醒了過來,她伸手去摸張澤的背,摸到的卻是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于是,蘇靜語拿來床頭柜上的紙巾,想幫張澤擦擦:“我的天,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沒什么,只是做了個夢而已?!睆垵纱驍嗔颂K靜語的動作,然后下床穿衣服,“你先睡,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寒冷的大街上,北風(fēng)賣弄著他的歌喉,盡管根本沒人給他喝彩。不過自娛自樂不是一樣很好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能夠歡樂多多。反正也沒人管他,因為沒人管的住他。
張澤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渡步,眼神空洞的望著街邊的燈紅酒綠。
手機的震動把張澤從出神的狀態(tài)中拖了出來。打開一看,是一天來自智者的信息:『就這兩下子你的精神就受不住了?』
張澤一看見這個智者就來氣:“你老人家好好想想,這樣合適嗎?”
『聽你這語氣,怎么就成了我的錯了呢?』
“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嗎?”
『當(dāng)然有,這不就是嗎?要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你估計早就變成空氣中的灰塵了?!?p> “呵,不要臉。”張澤沒好氣地說。
『不要這樣,生氣除了氣自己一點別的用都沒有?!?p> “好,我不生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解釋解釋這一切都是為什么?為什么都是針對我的?”
『我也不知道?。俊?p> 去……
張澤翻了個白眼,剛想收起手機,智者又發(fā)出了一條消息:『不過你可以自己看?!?p> “怎么看?”
『時間軸,這次就破例給你用一次吧。其實沒什么難度,就和看視頻一樣?!?p> “那我還謝謝你老人家了?!?p> 張澤說著點擊屏幕頂上的游標圖標,住窗口下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進度條。
張澤拖動進度條到昨天晚上爆炸的時候,然后移動視野在針塔周圍四處尋找蛛絲馬跡。不過呈現(xiàn)在張澤眼前的,除了形形色色的人們以外,什么都沒有。
看屏幕,越看越心煩;想遭遇,越想越意亂。
“什么垃圾玩意?”張澤中午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一氣之下關(guān)掉了編輯器。
地球OL編輯器又發(fā)出一條通知:『發(fā)泄也不要那自己的東西發(fā)泄啊?!?p> “那我去哪發(fā)泄?不然我覺得我遲早要瘋。”
『你右邊?!?p> 張澤剛好又到了一家夜總會的旁邊。這里,進去的人都穿得花里胡哨好像有花不完的錢和精力,出來的人都衣衫不整喝得手不離墻。從門口飄出來的雄性激素的味道和動次打次的超重低音讓其他人紛紛繞行,生怕惹上什么事。
夜總會……算了不管了,去就去吧,反正我有神器在手。想著,張澤走了進去。
夜總會里面就像一個監(jiān)獄一樣,想要進入舞廳就得先走進一個大號的鐵籠子。四面密不透風(fēng),聞到的除了酒味就是臭味,空氣污濁得讓人奇怪為什么這些人在這里待這么久為什么還沒有窒息身亡。
墻上和屋頂上裝著各種顏色閃爍的燈光,舞臺上DJ身后還有兩個人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探照燈;總之這里各種燈光都有,就是沒有正常的照明設(shè)備,一明一暗弄得人眼很難適應(yīng)。
舞廳的四個角落里,舞者身上被顏料和彩燈覆蓋得看不見一寸皮膚,包括臉部,估計他們也不想讓別人看見。
舞廳中央則塞滿了醉醺醺的人,盡管人均只有四分之一平方米的位置,但是他們還是要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做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動作,或者說只是擺動一下身子和手臂而已。
張澤的又右腳還沒有買進舞廳的門,就被里面幾乎要把房頂給震出一個窟窿的聲音給轟了出來。
舞廳門口的一側(cè)是吧臺,吧臺的對面相對安靜的角落,一個男人和一堆女人擠在破舊的沙發(fā)上。一堆女人是張澤看見的,一個男人是張澤猜的。不然還會是什么東西被壓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