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未來的五榜國首,楊兄不要信口開河,小生今晚喝多了,說得都是胡話。”,陸鳴無奈道。
“哈哈……咱們也是在趁著酒興胡說呀!”
楊賢和慕容譽等人一陣哄笑,對此絲毫不在意,不過他們到底有沒有把陸鳴話當(dāng)真,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陸鳴突然嚴肅道:“楊兄,慕容兄,你們是中秀才的人,不知可否請教一下府試中的題目,以及破題的關(guān)鍵?”
“當(dāng)然可以。”
楊賢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想問問,你既然想考同年的秀才,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府試的科目?”
“我剛來太源府沒多久,倒也不是很了解,據(jù)文院的先生講,府試科舉中一共有三科,除了必考的《論語》和《唐詩宋詞》外,還有一科《經(jīng)史》?!?p> “沒錯,那我就給你說說大概的內(nèi)容吧!”
楊賢說道:“咱們先說《論語》,在縣試的時候,我們考的《論語》是先有一篇簡單的題目,讓考生寫出文章大意?!?p> “不過在府試科舉中就不同了,基本上都是要默寫《論語》中的篇章和大意,這些對秀才來說比較難,不過你連《論語》都下來了,自然難不住你。”
很多人頗為羨慕地看向陸鳴,能夠把《論語》背下來,這在科舉之中,就已經(jīng)獨占鰲頭了。
要知道《論語》共有二十篇,每一篇的內(nèi)容都不一樣,在科舉中也只是摘取一部分作為考題。
一旦考生記憶力不好,沒有了印象,或者記錯了,沒有默寫完整,便會失去考題的分數(shù)。
楊賢繼續(xù)說道:“第二科的《唐詩宋詞》也不容易,不僅要默寫和解題,而且還有一些刁鉆的題目,舉個例子,就好像是在兩個月前的案首文會上,院夫子出的那些刁鉆題目是差不多性質(zhì)的。”
“你的意思是,院夫子在案首文會上出的題目,就是以府試題目為基本點所出的?”
“正是?!?p> 楊賢說道:“這些題目雖然刁鉆,卻恰巧考驗讀書人的閱歷,不論是眾圣經(jīng)典還是詩詞集,或者是趣味的聊齋,都有可能會在科舉中出現(xiàn)。”
“看不出院夫子挺壞的,居然拿秀才題作為案首文會上的題目考我們,這要是被其他案首知道,恐怕會大叫不公吧!”,陸鳴感慨道。
楊賢說道:“第三科的《經(jīng)史》,其實就是拿眾圣文章作題,以及還有一些關(guān)于眾圣的歷史,有些雜亂,不過多數(shù)都是耳熟能詳?shù)氖ト思白髌?,你不用過于擔(dān)心?!?p> “原來是這樣?!?p> 陸鳴輕輕點頭,緩緩說道:“聽到楊兄這么說,小生心里倒也有了幾分底氣,多謝楊兄?!?p>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楊賢笑道:“你不是與院夫子關(guān)系很好嗎?你可以親自去請教他,他對府試中的題目最熟?!?p>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不過就怕打擾了他的公事,我會過意不去的?!?p> “你多慮了!院夫子德高望重,豈會計較這些?你只要去請教一些重要的題目,不太耽擱他的時間即可,院夫子一定會指點你的?!?p> “說得也是?!?,陸鳴輕輕點頭。
“這段時間你多來文院,我們幾個秀才也都會在文院學(xué)習(xí),空閑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互相交流,正巧在對仗方面,我們也有很多想向你指教,你看如何?”
“指教不敢當(dāng),大家互相學(xué)習(xí)?!?p> 今天的晚餐,都是幾個讀書人在聊讀書人之間的事情,唯獨陸心和小鳶閉口不言,只顧著埋頭吃飯。
陸心學(xué)問尚淺,是真的難以插嘴,只好乖乖在旁邊聽,同時在心里記下一下要點。
這場晚宴直到深夜才結(jié)束,眾人酒足飯飽,互相作揖告辭,各自打道回府。
…………
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五月二十號,離府試科舉還有十天的日子。
這一天,陸鳴起了一個大早,和往常一樣,先練了會兒字,吃過早飯,然后就去府文院學(xué)習(xí)。
途徑某個小巷的時候,一個童生急匆匆地從里面走出,由于是個拐角,兩人都沒注意。
“哎呀!”
“是誰!是誰敢撞老子!”
“對不住,對不住!”
陸鳴一邊道歉,一邊作揖,發(fā)現(xiàn)對方掉了很多紙張,立即幫他撿起來。
“你別碰它!這是老子花錢買的!”
“這是什么?”
陸鳴余光看見紙張上寫滿了題目,不是關(guān)于《論語》便是《唐詩宋詞》,而且還有許多《經(jīng)史》題目。
“看什么看!”
那童生一把搶回陸鳴手里的紙,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卻被陸鳴迅速攔住。
“這位公子,打擾一下,你這紙中寫得是什么東西?是什么有趣的詩詞歌賦嗎?”
“要你管啊!”
“大家都是讀書人,看一下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用這么小氣嘛!難道,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哼!你懂什么!這可是我花錢買來的!豈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
“不就是《論語》和《唐詩宋詞》的一些題目嗎?大家都是童生,你不必……”
“住口!”
對方立即捂住陸鳴的嘴巴,目光掃視四周,見四下無人,便把他拉進巷子里說道:“你說話給我小聲點!”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難道……”
陸鳴說到這里,不懷好意地看向了他手里的紙,故意拉長了聲音。
那人見勢不妙,立即說道:“好吧!這事跟你說也無妨,不過你可得替我保密!”
“好!沒問題!我這個人嘴巴緊的很,你說吧!”
“諾,你看!”
那人悄悄張開紙張,這時候陸鳴看得比較清楚,這不是什么草稿,也不是什么詩詞歌賦,竟然是一疊府試科舉的試卷!
“這……”
“告訴你,這可是個好寶貝!有了他,我今年必能中秀才!”
“這……”
陸鳴心中駭然,科舉的題目是由圣院擬定,然后傳給各國的國學(xué)宮,接著由國學(xué)宮轉(zhuǎn)發(fā)給各州文院,再由各州文院轉(zhuǎn)發(fā)給各府以及各縣。
此時,離府試科舉還有十天,雖然陸鳴沒有見過府試的試卷,卻見過縣試的試卷,其中的出題方式和這個人手上拿的試卷內(nèi)容幾乎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