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鋒神態(tài)自若地走近一個面熟的看門少年,隨口問道:
“這幾個是什么人?來做什么的?”
看門少年趕緊殷勤湊過來道:
“寒兄弟,你叫我張帆就可以了,這幾個白癡也不知是打哪來的,三個煉體五重,一個煉體六重的,卻連一階高等武技都沒學會。
他們一個個都是廢物,就想來這里挑戰(zhàn)!寒兄弟你說可笑不可笑?”
“哦!”
寒鋒一臉認真地點點頭,不得不表示認同。
煉體六重在你們眼里都是廢物,我今天才突破到煉體三重呢!
張帆這才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又趕緊笑道:
“這些人光有修為,沒什么戰(zhàn)力,哪像寒兄弟煉體二重就學會了混元劍法,戰(zhàn)力這般強悍,越級打死他們都不是什么難事!”
“呵呵!”寒鋒干笑一聲。
這時,連洛珂也發(fā)現(xiàn)有點異常,她悄悄把寒鋒拉到一邊,小聲道:
“寒大哥,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是玄武派少年團的人,以前就住在我們隔壁,整天替錢多多監(jiān)視我們。”
玄武派的人?
寒鋒這下心里了然了。
玄武派果然有動作了,看來是到處找不到自己二人,就找到這里來了。
大門口的幾個少年,名義上是來這里闖關(guān)挑戰(zhàn)的,其實是沖著自己二人來的。
各個宗派都有少年團,用來培養(yǎng)高層和核心人員的子弟,也吸納培養(yǎng)那些有天賦的未成年人,作為后備的核心人員。
各大宗派甚至也都有一支準備參加武試的百人精英少年團。
這些情況,寒鋒現(xiàn)在也都是知道的。
“他是什么實力?”
既然是舊日仇人,寒鋒自然最關(guān)心那個刀疤少年的修為。
“他好像一直都是煉體五重巔峰,不敢突破的?!?p> “不敢突破?”
寒鋒納悶了,這世間還有人,怕自己實力太高的?
“他以前整天監(jiān)視我們,好像都不用修煉的,肯定是少年團的普通成員?!?p> 寒鋒早已知道,這個世界的所有未成年人,到了十六歲,就必須參加一年一次的秋考。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秋考分為文試和武試。
煉體五重及以下的少年,要參加文試,經(jīng)雙向選擇,很多人會成為貴族公民的奴仆。
特別是有姿色的女子,多數(shù)都會自愿被挑選,成為貴族公民的奴仆或小妾,雖然是奴隸,但能生活在城里,誰也不愿被發(fā)配回村里。
其余的人,貶為永久平民,打回原籍,發(fā)配回村子,從此與城市和外面的世界無緣。
而所有煉體六重及以上修為的少年,則必須參加武試,不管生死,以后都永不再回到村里。
每年武試的死亡淘汰率,達到90%,甚至更高,九死一生都是往輕了說。
不過一旦武試通過,就是一飛沖天。
不管是加入王國軍團,還是有幸進入武道學院深造,從此都擁有高人一等的公民身份,享受王國培養(yǎng),丹藥功法唾手可得,修煉到更高境界,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只要不斷努力,成為貴族,乃至一方大佬,甚至是壽命悠久的武道宗師,都有機會!
所以一直以來,才有這么多不甘平庸的少年,不避生死,趨之若鶩,努力修煉,發(fā)誓要在武試考場上,殺出一條血路來。
但也總有很多對自己不自信,怕死的少年,修煉到煉體五重后,就會停止了修煉,避免被強迫走上武試生死考場。
他們的計劃是逃避秋考武試,參加文試,然后拒絕一切雇傭,被貶回村里,再修煉到煉體六重,成為宗派的核心人員。
從此在村里,過上耀武揚威,欺壓其他人的瀟灑日子。
宗派的核心人員不需參加勞動,是主要的對外戰(zhàn)力,雖然也經(jīng)常與其他宗派的人打打殺殺,但比起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的武試,存活率還是要高很多。
而宗派少年團的普通成員和精英成員,區(qū)別就在這里。
不怕死、有追求又有天賦的少年,經(jīng)篩選后,進入精英少年百人團,重點培養(yǎng),作為參加武試的主戰(zhàn)力。
這些人一旦通過武試,一飛沖天,今后就會成為那些宗派的后臺。
而那些怕死又有一定實力的少年,就進入普通少年團,培養(yǎng)成以后的宗派核心人員,在武試前,這些達到煉體五重的少年,都會停止修煉,控制自己的修為。
在任何世界,任何時代都一樣,總有熱血青年追求力量和榮耀,不避生死從軍入伍。
也總有人為了安穩(wěn)一生,拒絕服役。
這些少年甚至以犧牲自己的武道前途為條件,去選擇茍安。
因為被貶回來的少年,會成為永久平民,其實就是賤民,王國永不錄用,不能享有王國的培養(yǎng),不得進入城市,不得跨境進入其他城市屬地。
甚至不能擁有金幣和各種高級武器裝備,也不能得到高階功法、高品丹藥等各種受限資源,想修煉到鍛骨境,都幾乎是幻想。
宗派的普通少年團,就充斥著大量這樣的人,很多人修煉到煉體五重,就不敢再修煉了。
而且可笑的是,這些人只是怕死,天賦未必就低,有些人睡一覺就不小心突破到煉體六重,嚇得惶惶不可終日,成為他人嘴里的笑話。
經(jīng)過洛珂簡單解釋,寒鋒明白了。
“就這些廢物,也想來這里搗亂?玄武派這是沒人了?”
寒鋒突然就注意到,站在身側(cè)不遠處的那個章謬,似乎朝門口的四個少年打了個眼色。
四個少年瞄了章謬一眼,然后就盯上寒鋒二人,立刻紛紛吆喝起來。
“這兩個廢物是誰?他們什么修為?為什么他們可以進去?”
“對!他們?yōu)槭裁茨茏∵M去?我們?yōu)槭裁床荒苓M去挑戰(zhàn)別人!”
“連煉體三重的廢物都能住進去,我們?yōu)槭裁床荒苓M?武試營地這么不講規(guī)矩嗎?”
“老子要按規(guī)矩挑戰(zhàn)他們!”
……
寒鋒聽著那幾個少年吆吆喝喝,無奈地苦笑搖頭,不出所料,果然是盯上自己了。
“這幾個小子還是太嫩了??!居然在我眼皮底下,玩這一套把戲!也不知道掩飾一下。”
寒鋒早也知道。
這個章謬絕有問題,一開始此人就表面上裝出在打洛珂的主意,故意漠視自己,其實心底里關(guān)注的還是自己。
而且他說他是洛珂的兒時伙伴,洛珂卻不認識他。
一個兒時伙伴,卻一再冒著得罪韓胖子的風險,破壞營地規(guī)矩,來幫自己二人,讓人有點難于理解。
重重疑點,寒鋒早都一一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