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秦二姑娘的意思是,雖然她也是個庶女,卻絕不會放低身段給人當(dāng)妾,哪怕攀進高門權(quán)貴之家,那也妥妥的是個原配正妻,當(dāng)家主母,是吧?”
秦婉被這句話奚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難堪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顧清漪身邊的表妹:“你……”
“我怎么啦?”身著杏黃色長裙的少女嗤笑,“原本就聽說秦家姑娘們沒別的本事,最擅長勾心斗角,窩里橫,以前還半信半疑,今天一見果然傳言不虛?!?p> 秦婉臉色青白交錯,咬了咬牙:“你說話別太過分!”
杏黃色少女嗤笑一聲,顯然鄙夷不屑。
秦靜姝淡淡道:“秦家姐妹之間相處友好,并沒有阮姑娘所說的勾心斗角。”
阮綿綿咦了一聲:“沒有?可方才秦二姑娘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冷嘲熱諷,夾槍帶棒,這也算是姐妹相親相愛嗎?若是如此,那這種相親相愛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呢?!?p> 秦婉攥緊了手,有些難堪,又有些不安。
她擔(dān)心秦靜姝覺得她在外面不懂分寸,給她丟了臉,可顧清漪和阮綿綿又都是她不敢得罪的人,所以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忽然,阮綿綿驚詫了一下,再沒精力理會秦婉,反倒是被不遠處陸明淵的舉動吸引了視線。
“秦姒,你給我站?。 标懨鳒Y驀地伸手去抓南姒的手,臉上表情難看極了,“你是不是因為攀上了南相,所以才執(zhí)意要跟我悔婚?南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他仗著一張皮相承歡于皇上,靠以色侍君才換來右相的身份,他會真心對待你嗎?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可恥之輩!你——”
南姒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眸光寒涼,“放手?!?p> “放什么放?”陸明淵見她如此態(tài)度,臉色一變,惱羞成怒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不就是秦家一個庶女嗎?這么大的架子,若不是有幾分姿色,你以為我真會娶你當(dāng)正妻?別給臉不要臉——”
“你給我放手!”綠竹驀地走上前,抓著陸明淵的手,“誰允許你對四姑娘動手動腳?”
“你干什么?”陸明淵陰沉地看著綠竹,“我勸你少管閑事——”
綠竹手腕一動,咔嚓聲響起,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斷裂聲,清晰傳入眾人耳膜。
陸明淵隨即發(fā)出一聲慘叫:“啊!”
周遭眾人齊齊大驚。
“你干什么?”有人驚叫。
綠竹甩開陸明淵的手,像是甩開一塊臟抹布,任他抱著斷掉的手腕疼得蜷縮在地上。
目光冷冷轉(zhuǎn)了一圈,她道:“我家相爺說了,今天誰敢欺負(fù)四姑娘,就是跟右相府作對,別怪他心狠手辣替四姑娘討個公道?!?p>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一凜。
雖眾人心里都看不起以色媚君的南相,可當(dāng)今皇上寵著南相卻是事實,南相心狠手辣也是事實,誰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家族前程冒險去開罪南相?
“就算是南相在這里,也不該對我顧家的客人動手。”顧清漪沿著小路走了過來,沒什么表情地看著綠竹,“陸公子是顧家邀請來的客人,這位姑娘傷了他,是不把顧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