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河流在阿沐都狹窄的道路之間流動著,河流的寬度比兩旁的道路加起來要寬得多。
時不時有幾艘小船在河面上行進,其上總是乘坐著幾個翼族,這些翼族有的只是靜靜地站或坐在船上,有的卻是與幾個好友在船上飲酒高歌。
偶爾也有幾艘比較大的船在水面上經過,這些大的船讓林熙有一種看到故鄉(xiāng)古代的花船的感覺。幾個曼妙的翼族女子穿著風情萬種的服飾,依靠在船樓的暗紅木質扶手上,時不時放聲歌唱幾句,歌聲嘹亮悠遠卻又不失細膩。
花船的兩側都有可以收放的平臺通向水面,不斷有翼族從旁邊經過的小船上到花船上,又不斷地有下來的。林熙注意到,不管是進去的還是出來的,這些翼族的心情似乎都十分不錯。
陽光直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有些刺眼。卻又被空氣中的濕潤所浸潤似的,并不會灼傷皮膚。
林熙將手作擋陽狀放在眼睛前方,向空中看去。
讓林熙驚訝的是,在空中幾乎看不到飛翔的翼族,偶爾能看見幾個,也是翱翔在數百米的高空。
“很驚訝吧,這是一座看不到飛鳥的水上之都?!?p> 白鳶飛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林熙的疑惑,輕聲詢問面前的女孩。
“為什么?難道……”說到這,林熙遲疑了一下:“阿沐都的翼族都不會飛嗎?”
“噗!”白鳶飛輕笑出聲,“要是讓當地翼族聽到你這么說,一定會把你逐出他們的城市的?!?p> 白鳶飛伸手揉了揉林熙的腦袋,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新習慣,而林熙也習慣了頭頂上偶爾出現的那雙溫柔的大手。如果這里只有他們兩個,說不定林熙還會下意識的用腦袋在那大手上蹭一下。
“之前不是說了嗎,阿沐都會隨著特定的洋流在大海上漂泊。能夠帶動一座都市的洋流哪怕是有風的助力,其力量也是不容小看的,勢必會對海面上的風之力造成巨大影響,這種由其他力量帶動的風對于我們翼族,是極其致命的?!?p> 聽著白鳶飛的解說,林熙若有所思。
“那,為什么我們不會在城里感受到你所說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呢?”
林夕看著四周平靜的流水,向白鳶飛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阿沐都四周,如同很多飛鳥界的其他城市一樣,擁有能夠讓自己的民眾立足于環(huán)境的屏障?!闭f著,白鳶飛的手指向天空中陽光射來的方向:“你往那邊仔細看,有沒有看到一點點波動?!?p> 林熙看向白鳶飛手指的方向,果然就如白鳶飛說的那樣,淡淡的波紋在空氣中無所依托地浮動著,卻也不消散。
“那就是阿沐都以風之力抵御海之力的交界處,也就是通俗來說的屏障,屏障內還算安全,但屏障外對于翼族實在是太危險了。”
“所以空中才沒有飛行的翼族?”林熙問身邊的男人。
“沒錯,而且屏障內的飛行也會擾動周圍的風,使得屏障的范圍有所波動,這種波動在一定范圍內是安全的,但若是波動太大,便會對阿沐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p> 白鳶飛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如你所見,阿沐都幾乎沒有翼族到處飛行,偶爾的幾個都是得到批準的當地政府的行動人員或是軍方,普通翼族在這座城市飛行是觸犯法律的?!?p> 林熙不解:“可是飛行不是有翅膀的生物的天性嗎?這座城市限制飛行,為什么還有那么多翼族?”
“阿沐都對于整個飛鳥界都是特別的存在,其他地方不可能有這里的景色,所以這邊有來自全飛鳥界各地的游客,自然也就會有人為了更好地生活質量留在這座城市。”
林熙微微點頭,表示能夠理解,這不就和地球上一些落后的地方全靠旅游發(fā)展一樣嘛。
“那你……”
林熙沒有說出口,但白鳶飛卻是已經知道她要問什么了。
“我也不可以,這次出來我是以白鳶飛的私人身份出來的,雖然飛鳥界是個只認軍銜的地方,但作為最基本的,公私還是要分清楚的?!?p> 疑惑也被解決了,風景也看了七七八八,林熙便對接下來的行程關心起來。
“接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我們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住處,那是我一個老朋友在阿沐都經營的旅店,算下來,和他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
白鳶飛看了看天空中懸掛太陽的位置,輕松地意識到現在的時間。這也是鳥類的本能之一。飛鳥終端上的時間只是為了提醒一些時間觀念很差的翼族,雖然這樣的翼族不多,反倒是方便了林熙這個人類。
白鳶飛也不像剛開始的時候把手伸著等待林熙的回應,這個一聲雪白的男人伸手便抓過了林熙的芊芊素手,拉著女孩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林熙也就任他拉著,跟著他走。這樣的動作幾乎已經無法觸動林熙的反感和驚訝了,更多的卻是一點點安心。女孩不知道為什么漸漸就成了這樣,但她也不想去思考,朝夕相處把這一切都變成了習慣。
兩個人十指相扣并肩走在阿沐都的街道上,就像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翼族情侶,唯一不同的是,那個美麗的女孩身后沒有翅膀。
沒有人懷疑林熙不是翼族,只有翼族才會有如此美麗的臉龐和如此完美的身材。他們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出于某些原因把自己的翅膀收起來了,或許是和今天的衣服不搭吧,自己不偶爾也會這么做嗎?
除去林熙不論,白鳶飛的外貌在翼族中也是翹楚之位。兩人就這樣走在街上,回頭率倒也是極高。
林熙踩著腳下的石板路亦步亦趨地向前走著,自從遇到白鳶飛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走那么長那么久了,但堅持的鍛煉讓她并沒有感到疲憊,只有一點點的懷念。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過多少座橋,不知道穿過多少河流,兩人終于來到了一座裝修綺麗的屋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