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過后的陳越擦干了眼淚恢復了平靜,她知道,要是讓齊云知道周白楊要求調(diào)位,那么她爸爸算是徹底完蛋了。她絕對不能讓這一天一夜以來的“努力”白費掉。
幸好這節(jié)課還沒有完,周白楊的位置好像都搞干凈了,他居然又繼續(xù)睡了。陳越面帶笑容地回了座位,她賣力地先擦干了可樂痕跡然后坐了下來。
眼看一切都平復了,陳越趁著別人不留意悄悄地在周白楊耳旁說道,“周同學,對不起啊,我不是要整你的,可能是我回來的太急路上抖到了可樂,至于我剛剛在廁所笑,是因為...哎呀,看見你這個大帥哥出了洋相,我就有點忍俊不禁而已?!?p> 聽到了“大帥哥”三個字的周白楊似乎有些動搖,這個女人果然是喜歡他的。他慢慢地坐起了身體說道,“成語用的很好啊,可是你怎么會選理科呢,陳同學?!?p> 周白楊拿起了新買的可樂慢慢悠悠地喝著,他敏銳地觀察地陳越的眉眼,她剛剛哭過啊,眼眶紅紅的居然還有點好看。陳越聽他的話還是有商量的,便趕緊接口道,“我就是亂拋書包而已,周同學,你大人有大量,別去老師那里告狀好嗎?從今以后,跑腿作業(yè)這些小事,我都免費替你做了,選我做同桌還是有好處的,真的?!?p> “你難道認為替我跑腿寫作業(yè)的人很少嗎?”周白楊懶懶地吸著可樂,那模樣像是個窮兇極惡的大地主,而陳越是他交不起佃租的農(nóng)民。
眼看討好牌打壞了,陳越又上了感情牌,她低著頭委屈地說道,“其實,我家里特別特別的困難,我爸爸為了讓我上理科班,求了學校好多次,老師收我,也是因為我挺乖巧的,要是,要是你說要換位置,韓老師少不得又讓我轉(zhuǎn)科了,我真的很需要留在這里,求求你了好嗎?”
陳越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用,只希望周白楊能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她換位才好。吸著可樂的周白楊也不再說什么了,他重新趴了下來睡覺,末了還不忘說一句,“今晚的作業(yè)帶回去,不要讓老師看出筆跡不一樣,還有,我明天要吃白方包,就是你今天買的那個牌子?!?p> 這話聽得陳越總算是放心下來了,周白楊不會再跟她換位了,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升級做他的馬子了,真是很好的一步邁了出去,從此以后她應該就能有東西給齊云交待了。等三個月以后,老師換位,那她就脫離苦海了。
下課鈴響,又是陳越跑訓練的日子,可惜周白楊還在睡覺,陳越還拿不了他的作業(yè)。陳越也不想大聲地問他,怕引起同學的注意,只能悄悄地伸手進他的抽屜把作業(yè)本拿出來。正在睡覺的周白楊卻毫無預兆地抓起了她的手,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朦朧未醒的周白楊問道,“你干什么?”
陳越作了一個噓聲狀說道,“我來拿作業(yè)本啊,我要趕公車了,快拿出來?!标愒奖犻_了他的手,雖然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但是被這樣一個顏值的男人抓著手,普通女孩子很難不心動吧。
周白楊懶懶地抽出了全部的作業(yè)本,“以后就放在你那邊吧,認真聽課,漏了一科的話...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标愒浇o了他一個假笑就把數(shù)理化的作業(yè)本塞進了自己的背包,她逃也似的竄出了學校。
可惜老天沒有聽到她的呼叫,公車就這樣在她前面呼嘯而過了。這回輪到她欲哭無淚了,自己這是做什么孽啊,治好了頭,又治不了腳,哄定了周白楊卻追不上公交車。她太氣了,她恨。
正在悔恨中的陳越突然就看到了前面一輛炫目的黑色跑車直直從她身邊使過停在了前面,那引擎明顯是改裝過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陳越喃喃道,“哎,人跟人比也差太多了...”
那跑車好似聽到了她的抱怨一個倒后停在了陳越的身邊,陳越嚇了一大跳,那車窗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人,難道是齊云?不可能啊,他在國外啊。正思考著,車窗搖下了一個小縫,心虛的陳越不敢往里面看,她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一步,興許別人是來等人的呢。
車子里的周白楊全程看著陳越在演戲,她疑惑、心虛的神情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剛剛自己突然停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么,直到按了后退檔他才知道原來他想看看陳越在干什么?!瓣愅瑢W,你在等車嗎?”
陳越這時看清了,是周白楊,他居然這么好心問自己是不是在等車,陰謀,絕對是陰謀?!笆前?..”她喃喃地回了一句好像并不想多說的樣子。
周白楊還沒有見過女生這么怕他的,難道是害怕被同學看到?他決定捉弄一下陳越,“去哪里?我載你啊?!彼哉J為露出了自己此生最溫暖的笑容問道。
陳越著實被嚇得不輕,雖然周白楊笑起來很好看,不過她怎么覺得這么不寒而栗呢?“不用了,公車快到了,你,你開車小心哦?!迸赃叺耐瑢W已經(jīng)望了過來,這低調(diào)的跑車也是輛跑車,跟女學生聯(lián)系在一起,總是會讓人幻想翩翩。
周白楊眼見她不上當,便也自覺無趣地走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陳越今天整了他,他也想整回去,具體怎么整呢,不知道。
眼見車子已經(jīng)開走了,陳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周白楊明顯不懷好意,這些有錢的人肚子里壞水太多了。陳越自己也知道,她仇富了,一樣年紀的周百楊已經(jīng)開上了這樣的車,而她自己,恐怕這輩子也沒有什么機會能擁有。
公車恰好在這時到達站臺,公交車跟跑車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一個是屬于齊云、周白楊的紙醉金迷,另外一個,是屬于自己的平平凡凡。陳越踏上了公交車,屬于她自己的路,她還要走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