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偷偷敲了七王爺一眼,輕咳一聲,潤潤喉嚨,言道:“回王爺,還有一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向您匯報?!?p> 歐陽樓寐皺著眉心,不明白,卻也沒有將怒氣撒在葉銘的身上,重新坐在凳子上,看著葉銘說:
“既然本王讓你監(jiān)視王妃,那么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告知本王。沒關系,說吧,還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都看……都看那種書了,本王還有什么事情不能接受的!”
葉銘思慮了片刻,一副士兵就死的模樣,往前走了一步,面無表情的看著歐陽樓寐說:
“回王爺,屬下親耳聽到,王妃娘娘對月嬋說,以前迷戀王爺,只是因為年少輕狂,不知世俗為何物。奈何已經(jīng)上了賊船,沒有補救得辦法,這才勉為其難留在戰(zhàn)王府。若是……若是……”
歐陽樓寐聽著葉銘的回答,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仿佛下一刻,就要將葉銘炸出書房。
“若是什么?”
歐陽樓寐咬牙切齒的看著葉銘,問道。
葉銘當然看得出來,七王爺現(xiàn)在的怒火已經(jīng)燒到了嗓子眼,若繼續(xù)說下去,真害怕楊小樂,性命難保。
“說!”
歐陽樓寐久久沒有聽到回答,猛地拍桌站起,大聲的命令道。
“王妃娘娘說,若是上天再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絕對不會看上你這只……這只‘花孔雀’!”
“你說什么?”
葉銘說完,歐陽樓寐冷眸微瞇,咬著銀牙,聲音從牙縫里一字一字發(fā)出來。
葉銘渾身一顫,趕緊單膝跪在地上,腦袋耷拉著,解釋說:
“王爺,屬下?lián)嵎A告,王妃……王妃她著實是這樣講的。只不過,屬下覺得,可能這對于王爺來講,是件好事呢!”
歐陽樓寐呵呵一笑,轉(zhuǎn)身背對著葉銘,冷聲道:
“你覺得,楊小樂說本王是只‘花孔雀’,反而對本王是件好事?葉銘,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為楊小樂開脫,可是大大的不明智?!?p> “屬下不敢!屬下是王爺?shù)慕硎绦l(wèi),時時刻刻謹記保護王爺?shù)陌踩?,其他人,葉銘永遠不會讓他們凌駕在您之上!葉銘與王妃娘娘并不熟悉,這兩日觀察,只是發(fā)現(xiàn),王妃娘娘好像變了一個樣子,她不再迷戀王爺,對王爺來說,怎的不算一件好事呢?”
葉銘跪在地上,解釋著自己心中所想。歐陽樓寐轉(zhuǎn)身,看著葉銘,打量著他的表情,一雙冷冽的雙眸,就這樣定格在葉銘的臉上。
仿佛歐陽樓寐能夠看穿葉銘一樣,那種眼神,葉銘并沒有可覺得恐懼。
他自小跟隨七王爺,陪伴在他左右,七王爺?shù)男郧?,葉銘早就心中了然。
葉銘說了這些話,歐陽樓寐根本不會怪罪自己。
因為葉銘本來就是在提醒歐陽樓寐,他若是心中沒有楊小樂,又為何這般生氣?
好一會兒,書房里一點兒聲響也沒有,葉銘跪在地上,沒有歐陽樓寐的命令,葉銘自然不會站起身。
歐陽樓寐緩緩的坐在了凳子上,看了一眼葉銘的頭頂,說:
“起來吧?!?p> “是!”
葉銘站起身,后退一步,頷首站在那處。
歐陽樓寐嘆息一聲,言道:
“本王知道,你一直都為本王著想。不管楊小樂以后是否還喜歡本王,現(xiàn)在她只會是戰(zhàn)王府的戰(zhàn)王妃。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丞相在父皇眼中很重要。而小樂的母親花錦繡,不僅僅是皇后也要虛禮三分,就連太后也不會對花錦繡說什么嚴厲的話?!?p> 說到這里,歐陽樓寐也很無奈,他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皇,如此忌憚丞相一家。
就連這賜婚,父皇也是在得知楊小樂一心嫁與自己,就連問問自己的意見都沒有,直接一張圣旨通知自己,迎娶楊小樂。
可,這是為什么?
難道是父皇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丞相手中?
還是,丞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也牽連著自己的父皇?
歐陽樓寐想不通,也懶得去想。
楊小樂其實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世事無常,既然她已經(jīng)嫁到了戰(zhàn)王府,就沒有回頭路。
皇上的賜婚,誰敢說一個‘不’字?
若是休妻,那么戰(zhàn)王府不僅僅得罪了當今丞相,還惹得父皇心中不快。
同樣,這些道理,葉銘也知道。
所以,葉銘告訴七王爺,或許,楊小樂的看開,對七王爺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也罷,隨她去吧。你通知管家,告訴梨苑的兩位夫人。日后休要再去涼生殿惹是生非,如若不然,各自趕回娘家,永遠不許踏進戰(zhàn)王府一步。王妃若安分守己,其他人莫要打擾。若是王妃有什么小動作,立刻來稟報本王!本王一定嚴懲不貸!”
歐陽樓寐說罷,葉銘雙手抱拳,施一禮,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是,王爺!那么,屬下日后,是不是不用再監(jiān)視王妃娘娘?那,王妃娘娘藏在寢殿里的包裹,還要去查探嗎?”
葉銘的提醒,歐陽樓寐也想到了。
楊小樂藏起來一個包裹,可那個包裹究竟是什么?
看來,需要自己親自前往涼生殿走一遭了。
他倒要看一看,他這位七王妃,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葉銘不需要再監(jiān)視,可是,本王現(xiàn)在就要前往涼生殿。本王倒要看看,七王妃所藏之物,究竟為何?”
“是,王爺!”
葉銘側(cè)身,讓出出書房的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可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不免看著歐陽樓寐的背影,再次說道。
“王爺,可若是您現(xiàn)在前往涼生殿,側(cè)妃娘娘若是知道了,恐心有不快!”
葉銘說的很委婉,他并沒有告訴歐陽樓寐,司徒月可是個能吃醋的主。
若是讓司徒月知道,歐陽樓寐前往涼生殿探望楊小樂,那么,明日前去涼生殿的,就不會是梨苑的兩位夫人,而是居住在映雪院的側(cè)王妃了。
“本王去哪里,難不成還要一一通知?即便月兒是本王心中最難以割舍的那份憐愛,她也無權過問本王要去哪里!本王做什么事,也沒有必要告知于她!葉銘記住你說的話,本王才是你的主子,月兒對于你來說,只是戰(zhàn)王府的側(cè)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