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講的是男女平等,至少在尋仙路上,男女沒有什么差別。
但男女平等了,人與人之間又會因為各種原因分出階層。
武力、財富,甚至外貌,都是他們手中的籌碼。
籌碼寡而薄弱者,寸步難行,尤其是更擅長以外貌為優(yōu)勢的女人,沒有武力保護(hù),她的籌碼,反而成為了最誘人的禍端。
她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毀掉自己那張臉,不得而知。
“唉!是我宋家欠她的?!痹谶@方面,宋仙人相信面前這個余白仙人不會誆騙他。
因為這種毫無營養(yǎng)的謊言根本就沒有意義。就算他不這樣說,蘭琪是宋任骰在外相好的妻子,二人不僅有了夫妻之實,還有了孩子,就憑這些,宋家也不會虧待她。
八兩看向王天師:“不知仙長可還有想問的?”
“那天可是某年某月某日?”王天師報了一個日子,作者懶得編年號,反正不重要。
“正是?!?p> 要不要跑?
這個王仙長的究竟是幾個意思,他連時間竟然都知道?難道那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八兩看向花似錦,挑了挑眉,意思是準(zhǔn)備跑路了。
希望她能領(lǐng)會到這個意思吧。
花似錦:???
王天師點頭,手指掐算了片刻,看著八兩忽然皺緊了眉頭,他算不出來面前這人的跟腳,仿佛有大神通者抹去了面前這人的過去。
這個人是什么來頭?
王天師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幅度不大。
“還有一件事,近期二位在白楊鎮(zhèn),可曾見過什么陌生的仙人?”
八兩暗中掐算,只覺得前路混沌,摸不清楚吉兇。
有時間了還得學(xué)一個推算法,袁天罡都能往后推算兩千年,咱一尊堂堂仙人,連自己腳下的路都算不清。
要說陌生仙人,這段時間里最陌生的仙人可不就是八兩嗎?
這個八成是天庭的人吧。
八兩不動聲色,“您說的是在宋仙人等三仙之后呢,還是之前呢?”
宋仙人道:“我等去龍女湖時,并沒有在白楊鎮(zhèn)發(fā)現(xiàn)有陌生仙人在,應(yīng)該是在我們之后吧。”
嗯,因為在這話是八兩提出來的,所以他自動將八兩排除了陌生一列之外。
八兩默默點了個贊,這補刀很完美。
“在宋仙人他們之后的話......”
八兩皺眉想了想,這個王天仙知道一個小小的白楊鎮(zhèn),又點名了時間和事件,擺明了是來找人的,比如我。
可能因為我現(xiàn)在就坐在現(xiàn)場,所以他沒有懷疑?
既然他手里有時間和地點,如果一口否認(rèn),王天仙肯定就會到白楊鎮(zhèn)親自調(diào)查。
要是讓他調(diào)查出來點什么東西,恐怕就有點麻煩了。
不對,就算他不去調(diào)查,龍女湖也呆不下去了,還是快點找個新的落腳點比較穩(wěn)。
還是那句老話,堵不如疏。
“在白楊鎮(zhèn)我還真遇到過一個陌生的仙人,只是他沒多留,就往東方走了,似乎就是路過而已。”
回去就往南搬家。
“不知道友可否描述一下那個仙人的樣貌?”
本是無中生有之人,八兩深知言多必失,搖頭道:“他蒙著面,看不清楚。”
“行跡詭秘,像是雞鳴狗盜之輩?!?p> “仙長所言極是?!?p> 這個王天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反正看不出來要動手的跡象,八兩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究竟有沒有被識破,接著又問了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是關(guān)于奇錫縣的民生一類,八兩都交給花似錦答了。
時間一晃就是一天一夜。
蘭琪和小天經(jīng)過花姐的引薦,和宋家老祖的證明,不出所料的被宋家接納,至于他們在這里以后的生活會怎么樣,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八兩的任務(wù)算是基本完成。
王天仙問來問去,不知道在問些什么東西,八兩和花似錦飽受折磨,尤其是八兩,說句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什么。
一個人問完了又換大法師,兩人輪番垃圾信息轟炸。
其實宋仙人才是最無奈的那個,在八兩他們來之前,他已經(jīng)遭受了兩天這樣的折磨。
“花仙人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貧道都看在眼里,有機會面見圣顏時,貧道提上一兩句,說不定會給你分一塊兒更大的布道場所。”
“花似錦先在此謝過大法師。”
“不必,這是應(yīng)該的,只是見你余白仙人姊弟相稱,卻不知道余白仙人是何時飛升的?想必還未在斜溝國登記造冊吧?!?p> “我是今日才飛升的,那日在龍女湖,宋天仙也看到了,當(dāng)時我不知道修羅天治安怎么樣,還特意改變了容貌,導(dǎo)致花姐姐沒有認(rèn)出我來,打了一場。”
八兩說道:“至于登記造冊,我在下界時閑云野鶴習(xí)慣了,暫時沒有這個打算?!?p> “哦,原來如此?!?p> 大法師點了點頭:“有空還是登記的好,這樣一來,皇帝陛下也好多批下一塊兒封地,你們兩尊仙人在一個小小奇錫縣,實在是有些委屈了?!?p> “不委屈,足夠了?!?p> ”唉,在下界時只知道熬煉法力,哪知道修行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那些信徒真是一天不照顧,就要流失一半。”
“呵呵,熟能生巧,時間久了就連冰冷的石頭都能焐熱,信徒總會有的?!?p> 這段話題似乎到頭了,八兩趁機站了起來,拱拱手,說道:“大法師所言極是,這信徒還需要細(xì)心運營才是,我兩個這便告辭了?!?p> 花似錦也緊跟著八兩站了起來。
“哎,莫急莫急。”王天仙也站起來:“你我架云,千百里的距離不過一日半日,有什么好急?我們一見如故,應(yīng)當(dāng)多聊聊才是?!?p> 八兩可是受夠了這兩個神仙,輪番上陣,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怎敢再接他口風(fēng)。
連忙想了個借口:“上次我姐姐離開龍女湖,龍女湖就出了大亂子,這次可是萬萬不敢在外面呆太久了?!?p> 王天仙有些意猶未盡似的,“這樣啊,那確實是不好再留你們?!?p> 八兩大喜:“如此,我兩個便告辭了?!?p> “慢?!?p> 正欲走,又聽到大法師留人,這倆人是屬唐僧的?
大法師說道:“我這里有一封急件,是從奇錫縣送來的,二位要不要看看?”
兩仙一對視,表情都有些凝重,還以為大法師是錯過了老道士的傳信,沒想到他早就收到了,那既然他收到了,為何不去奇錫縣拿下他二人呢?
他們乖乖的又坐了下來。
八兩道:”送信那跟個凡人與家姐有些宿怨,內(nèi)容恐怕有些失真,還請大法師明鑒?!?p> “呵呵。”
大法師拆開了那封信。
“這里面列舉了花似錦十八大罪狀,其中有一條說她玩忽職守,導(dǎo)致白楊鎮(zhèn)民生繚亂,還有一條說她勾結(jié)修羅族人,似有意反出人族。
再一條說她賊心赫赫,暗中驅(qū)使部下吸人精氣,害人性命,其余的我就不一一列舉,單這三點,你覺得花似錦該當(dāng)何罪?”
修羅族在修羅天與人族不說水火不容,大多數(shù)情況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兩個中立的陣營,他們共同的敵人只有妖怪。
刨去妖怪不談,當(dāng)修羅族與人族相遇,互相也沒什么好臉色看。
因為他們中立的前提是他們的生活環(huán)境和社會要求不一樣,人族需要的物資大多數(shù)是修羅族不需要的,修羅族想要的東西,一般人族也不會搶。
但是這種默契十分薄弱,兩方常常有人越界,無數(shù)年來,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數(shù)不勝數(shù)。
兩個高層都表示中立的死敵陣營。
單這一條坐實了,就逃不過一個身死道消。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八兩義正言辭:“家姐出龍女湖實在是有要事在身,誰規(guī)定仙人受了封賞,就要一直待在封地之中了?”
雖然不知道花似錦到底為什么出去那么久,但她只要不說話,不妨礙八兩瞎掰。
“至于與修羅族勾結(jié),那更是胡說八道,還有說家姐縱容手下人害人的,之前我已經(jīng)有說明,是清道夫妖拐走了四個鯉魚精,點化之靈本就單純,自然輕易就被他蠱惑。
大法師明鑒,還請不要被小人讒言所誤才是?!?p> 最關(guān)鍵的一個罪名,被他含糊其辭,一語帶過。
大法師似笑非笑,看向旁邊沉默不語的花似錦:“你說呢?”
花似錦道:“既然大法師心中已有定論,何須我再多言?”
“哈哈哈!”
大法師撫須大笑,把八兩給笑的有點暈,正是個什么意思?是要興師問罪?等會兒要是動手了,是救花似錦一塊兒跑,還是自己先跑?
大法師說道:“當(dāng)年你也是這樣,幸好是貧道前去處理那樁事,要換個別人,定送你投胎轉(zhuǎn)世去了?!?p> 花似錦聳肩:“該我認(rèn)的罪我絕對會認(rèn),不該我認(rèn)的,死了我也不會認(rèn)。
八兩插嘴道:“花姐姐為人老實,絕對不會說謊?!?p> “你這個小滑頭,貧道當(dāng)然知道花似錦不會說謊,但你可就不一定了?!?p> 大法師手中的信件自燃。
“你姐姐說的對,是非公道,我心中自有定斷,那個小家伙走了歪路,就會搞這些歪門邪道。我要是信他的話,這三百年花似錦少說死了有十次了!”
“大法師明察秋毫,只是不知道還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要回家去了。”
“再等一等吧,你跟我來,我有些話要單獨對你說。”
大法師招去花似錦,不知道要說什么,花似錦受了許多大法師的恩惠,召之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