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么難受過，此刻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沒過多久竟然吐出了一口血，還臟了云湛的衣襟。
蘇綿邁著小短腿小跑了過來，她看著云湛，偏了偏頭。
他的衣服都臟了，他也不嫌棄么？
宮里的太醫(yī)過來看了蘇嫣的情況，可誰都說不出她怎么了。
“蘇姑娘的脈搏平穩(wěn)……根本不像有事的樣子啊?！?p> “奇了怪了，老夫從醫(yī)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p> 明明一切都安好尋常，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怎么會突然吐血呢？
蘇綿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下一秒，她與云湛對上了目光，蘇綿的臉色一沉。
他看著她做什么？
不會以為是她做的吧。
蘇綿面無表情地撇開了臉，不想說話。
只是又想起了什么，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云湛皺起了眉，那個丫頭又在鬧什么？
只是如今的蘇嫣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袖……
“余燼，去跟著他，別讓她受傷了。”云湛吩咐余燼道。
余燼一愣，連忙朝蘇綿追了過去，可出去之后卻已經(jīng)不見人影，只剩下夜間的風(fēng)聲。
蘇綿走了出去，沒一會，身邊就站了一個人，她也不覺得驚悚，這種感覺，熟悉了就沒什么了。
樓千譯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旁。
“你出來，是想找我？怎么，方才不是還躲著我？”樓千譯眼中含著一絲笑意，就這么看著她。
蘇綿的臉色有片刻的古怪，也沒有掩藏自己的來意，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λf道，“你為什么對蘇嫣動手？”蘇綿一猜就知道是他，不由皺起了眉道，“你的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若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回去告你一狀，就會讓你與狐族交惡……”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蘇綿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樓千譯從來不是在乎那些的人，只問道，“看著她痛苦，你不覺得解氣么？”
蘇綿沒心情和他多說，“我只知道在人界濫用法術(shù)容易遭到反噬，若是傷害人類還要被天道懲罰，為了一個蘇嫣做到這個地步，不值得?！?p> “趕緊讓她恢復(fù)原樣，這樣就差不多了?！?p> 樓千譯盯著她看了許久，揚(yáng)了揚(yáng)眉，手一揚(yáng)，她的模樣就變了，不在是孩子的模樣，一頭長發(fā)披散身后，如今的模樣，恬靜淡雅。
他笑了一聲，“果然還是這樣看著順眼。”
蘇綿怒目圓睜。
“你干什么，趕緊給我變回來?！?p> 美人發(fā)怒，還是美，驚心動魄的美。
樓千譯“怎么，你是害怕突然‘長大’會嚇到某個人類么？”
“我是怕我會被人當(dāng)成妖怪，然后被綁在木樁子上燒死?！?p> 蘇綿飛快地說道，她都幾乎已經(jīng)能想想那個樣子了。
余燼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國師的身邊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女子，光是看側(cè)顏，便覺得此女絕非凡物。
他有些感慨，難怪國師不近女色。
只是他如今要緊的任務(wù)是在找到蘇綿小姑娘，余燼轉(zhuǎn)身，正好與蘇綿擦肩而過。
樓千譯目光微閃，唇微微勾起。
他狀似無意地道，“說的也對……畢竟你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
隨著他一句話說完，蘇綿又變回了原樣，她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她狠狠瞪了樓千譯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蘇綿，不要對人類抱有希望。”蘇綿尚未走遠(yuǎn)，樓千譯突然開口道。
樓千譯不知她究竟是聽見了還是沒有，但他不介意。
因為，她大概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那個人類的身邊不值得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