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戰(zhàn)斗的兩年中，朔茂的實力越發(fā)平穩(wěn)了。
生死之間領悟的劍道直覺大大的強化了他對于危險和距離的感知。
如果說得具體一點。
現(xiàn)在的朔茂可以閉上眼睛，單單憑借記憶和對于空間距離的感知走過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路而不傷一分一毫。
具化到直木的眼里，就是曾經(jīng)如同山岳一般的壓力，似乎消失了。
如今朔茂的氣息如同清風一樣，不沉重，不耀眼，但是任誰，也無法忽略這個挺拔如松的男人。
一如既往地，當朔茂找到直木的時候，他正在修煉。
“直木！”朔茂在直木修煉的間隔里打了個招呼。
“朔茂老師！”直木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的轉過頭來。
“嗯，你果然還在修煉啊?！彼访χ哌M來，摸了摸直木的腦袋。
噫……蹭了一手汗。
朔茂嫌棄的在自己腿上擦了擦。
“嗯，也沒有別的事情好做嘛?！敝蹦狙鲋^說道。
雖然直木在這個年紀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但是相對于朔茂來說還是一個孩子。
“來，拿起你的劍?！彼访蝗粊砹伺d趣。
他能感覺到直木身上的變化。
比起之前的懵懂，現(xiàn)在直木的身上可謂是殺氣縱橫。
他打算試一試直木的實力，看一看這一年來直木的進步。
“好的，朔茂老師。”
氣氛變得熱血起來。
直木后退兩步，抓起訓練室的木劍。
朔茂搖了搖頭：“用你的佩劍吧，直木，木劍已經(jīng)沒辦法體現(xiàn)你的實力了?！?p> 直木有點猶豫：“可是…”
“不要想多了，直木?！彼访α?，“我的實力應該還不至于被你傷到?！?p> “是，旗木老師。我去拿劍。”
直木轉身跑向更衣室，拿起自己的制式短劍，又跑了回來。
經(jīng)過磨砂處理的暗部制式短劍隱隱透著血腥氣，但是看上去卻黯淡無光。
雖然經(jīng)過一年的成長，這柄短劍的長度已經(jīng)和直木不太相配。
但是以直木對于這柄短劍的熟悉和默契，絕不至于影響實力的發(fā)揮。
這個時候朔茂才猛然發(fā)現(xiàn)，手無寸鐵的直木和身懷利器的直木幾乎完全是兩個人。
原本已經(jīng)殺意縱橫的氣勢在短劍的加持下，愈發(fā)顯得有些肆無忌憚了。
朔茂知道初學者在經(jīng)過戰(zhàn)場的洗禮后會有一些蛻變，但是沒想到直木的蛻變會這么大。
當初朔茂還擔心過直木的心態(tài)問題，現(xiàn)在看來，直木的適應速度比他還快！
“來吧，直木，”朔茂拔出身后被人稱為“白牙”的短劍，反握在手。“讓我看看，這一年里你都學到了什么?！?p> “盡管攻上來吧，我不會傷到你的?！?p> 直木不再說話，雙目緊盯朔茂的動作，試圖找尋破綻。
可沒想到，朔茂并沒有給他尋找破綻的機會。
就在直木做好準備的一瞬間，朔茂像一股清風一般，率先發(fā)起了進攻！
并且，一出手木就是全力一擊！
朔茂對自己的弟子沒有留半分情面。
刺！
長虹一般的直刺，從朔茂抬劍到到劍風刺痛直木的眼睛不過一瞬之間！
吞吐不定的殺意給直木的直覺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往日里百試不爽的危險感知失效了！
好在朔茂還是給直木留下了一定的反應時間，讓直木得以一個翻身滾了出去，躲開這一擊致命絕殺。
如果這是戰(zhàn)場之上的生死對敵，直木已經(jīng)被一招敗北了！
在劍客的領域，朔茂占據(jù)著最高的生態(tài)位。
所有實力和朔茂有所差距的劍客，在和他的對決中都會體驗到宿命一般的挫敗感。
這就是一名高段位忍者與劍術大師結合的恐怖！
“怎么了，直木，沒想到我會搶攻嗎？”朔茂問道。
“抱歉，朔茂老師，”直木承認了自己的失誤，“請繼續(xù)?！?p> 直木從地上站了起來，重新舉劍看向旗木朔茂。
果然！
就在直木擺好姿態(tài)的一瞬間。
朔茂欺身而上，斬！
直木也終于展現(xiàn)出一名特別上忍應該有的素質。
面對這一記勢大力沉的斬擊，只見直木迅速矮了一下身，然后彈簧一樣，飛射過來，竟然不退反進！
手中的短劍配合身體的舒展和發(fā)力自然而然的直刺前方，直木竟然在和朔茂比拼速度?。?p> 朔茂見狀欣慰的笑了。
這才是生死磨練之后，劍術忍者該有的姿態(tài)！
進攻！
搶在一切危險之前，進攻！
通過進攻搶斷節(jié)奏，克敵制勝，化險為夷！
直木能夠在實力遠遠在他之上的忍者面前勇敢的發(fā)起進攻，說明直木的劍道之心，已經(jīng)成型。
至少在劍理上，直木已經(jīng)算的上是朔茂的嫡傳弟子了。
但是，這還不夠。
朔茂的手肘微微縮了一下，改變了短刀的走向。
“叮！”
一聲響亮的金屬交擊的鳴響，直木的直刺被橫劈打斷。
按照常理來說，持劍者的劍被打歪，意味著劍式已斷，最明確的做法應該是退出戰(zhàn)圈，保全自身，重整旗鼓，再伺機進攻。
但是經(jīng)過血和火的磨練后，直木的作戰(zhàn)意識越發(fā)的激進。
他沒有耗費腕力去扭轉被強力打歪的短劍，而是快速墩身在地，順應力道，讓劍的背部接觸到地面，吸收了朔茂施加的力量，同時完成了下一次的蓄力。
由于距離所限，短劍剛剛抬到胸口位置，直木就不得不發(fā)起下一次攻擊。
劍尖微微超出直木的頭頂，換氣…起跳上撩！
暗色的短劍如同一條毒蛇咬向朔茂的下巴，不知不覺間，直木已經(jīng)深入了朔茂的發(fā)力盲區(qū)！
直木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和朔茂的實力差距，唯一的戰(zhàn)斗機會，就在于朔茂和直木的體型差距。
朔茂的四肢比直木長??！
在幾乎身貼身的情況下，朔茂的發(fā)力空間被徹底擠空。
直木雖然也受到限制，但是相較于朔茂，至少他的劍還能舞動！
朔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才像樣嘛。”
朔茂的身形向后傾了一下，臀部后撅，身體彎成一個圓弧。
看上去，好像自己把下巴湊到了直木的劍路上。
但是下一刻，就在直木的短劍劍尖將要掠過朔茂脖子的那一刻。
朔茂一腳踢中了直木崩的筆直的雙腿。
“砰！”
一聲悶響，直木的身體平衡被打破了。
劍尖順著朔茂的下巴，喉嚨，胸膛，肚子，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卻沒有傷及一分一毫。
單手撐地！
直木在接觸地面的時候立刻就調整了自己的平衡。
他迅速通過腰腹力量把自己的下肢蜷縮起來，靠著單手的力量向后撤去。
同時，直木也沒忘記用短劍來掩護自己的空擋。
直木強大的身體平衡能力和柔韌性在這一連串的動作里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果然。
直木的短劍舞動時撞到了旗木朔茂隨后斬來的刀鋒。
“叮！”
又是一聲刀劍相交的聲音。
直木借力退了出去，戰(zhàn)局回到了起點。
不同的是，朔茂上忍馬甲的中線上，多了一個開邊。
“不錯嘛，直木。”朔茂收起了手中的劍。
“居然有機會傷到我了，不簡單啊。”
直木見狀，也收起短劍。
“嘿嘿，”直木傻笑著，“都是老師教得好?！?p>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直木在實戰(zhàn)中第一次擦到過朔茂的衣服。
再次之前，別說衣服，就連木劍都很少接觸。
基本上就是兩三次進攻被朔茂閃身躲開，然后被一劍打倒在地。
由此可見直木在經(jīng)歷實戰(zhàn)的鍛煉之后成長有多恐怖。
朔茂看著傻笑的直木，感慨頗多，
短短四年的時間，當年還在練功房一招一式練習基本功的孩子已經(jīng)成長為了一名成熟的忍者。
剛才的測試中，雖然自己放了一點水，并沒有使用查克拉增幅技巧。
但是，僅在劍道一途來說，直木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劍術流派免許級別的弟子甚多。
甚至已經(jīng)趕上了十一二歲的自己。
如果算上戰(zhàn)斗意識，身體因素，忍道意志等多方面因素的話。
至少自己十二歲之前應該不是現(xiàn)在直木的對手。
“看來戰(zhàn)場真的是磨練天才的最佳試煉之地?！彼访袊@了一句。
“繼續(xù)吧，直木，讓我看看你的底線在哪里?！?p> “好的，朔茂老師！”
剛剛拿到一線優(yōu)勢的直木興致勃勃的發(fā)起了自己的進攻。
一時間，訓練場里，刀光劍影，殺氣縱橫！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實戰(zhàn)訓練打了接近三個小時！
朔茂的反持刀劍，用刀背把直木敲了一個鼻青臉腫。
直木也瘋狂使用以命換命的招式把朔茂的上忍馬甲劃了個破破爛爛。
在面對朔茂“全力”出手的時候，直木也強迫自己突破了原來的身體極限。
在一次貼身短打里，直木在短短四招的拼殺里連續(xù)換了八次呼吸節(jié)奏，用岔氣的代價搶得了一線先機。
雖然隨后就被朔茂一劍打回原形，但是相比于值之前最多五次的換氣，這一波戰(zhàn)斗直接讓直木的呼吸法，再次進步了一大截！
而這一次的實戰(zhàn)訓練，也讓朔茂摸清了直木的底子。
在心里，他已經(jīng)在模擬在今天以后直木的訓練計劃了。
但是此時此刻。兩個人都躺在訓練室的地板上，喘著粗氣，大眼瞪著小眼。
“直，直木?！彼访鴼?p> “？？”直木還是老樣子，用眼神表示疑問。
“明天，去一趟我家?！彼访吘够謴偷目煲稽c。
“？？”直木還是不能說話。
“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人認識一下?！彼访f到這里，不知怎的，突然遲鈍了一下。
直木：“？？”
“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