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有戰(zhàn)場的沖突,木葉也有木葉的故事。
旗木朔茂思慮再三,還是一個人回到了木葉,讓美羽與大和就地解散,加入了其他的隊伍。
第一件事,當然是到木村的家里看一看,傳達一下木村陣亡的消息,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從木村家里出來的朔茂像個游魂一樣飄蕩在冷清的街道上,沒有方向。
他無處可去。
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如同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
要說惱火肯定是有的,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有點惱火,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想著如果沒有自己的話,木葉的前線將會如何困難云云,那是相當?shù)慕鈿狻?p> 不過這種情緒僅僅持續(xù)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對村子的忠誠占了上風。
心里想著,這次就放團藏一馬,讓木葉贏了吧。
好像他真的能決定什么事情一樣…
不過這里也看的出來,突然被團藏換下來這件事情,確實對朔茂產(chǎn)生了不小的沖擊。
雖然不足以改變朔茂對于情義和羈絆的觀點,但也讓他有了些許的迷茫。
“旗木上忍?!?p> 近處的一聲招呼打斷了朔茂的遐想。
是一個帶著面具的忍者,暗部。
“有什么事?”朔茂問道,心里卻是一驚,如果此人想要偷襲自己的話,恐怕有很大的幾率得手。
“火影大人讓我通知你一聲,直木從雨之國戰(zhàn)場上退下來了,現(xiàn)在在木葉醫(yī)院的病房里躺著?!?p> “哦?直木也在村子里?”
暗部忍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后退兩步,消失在陰影中。
……
木葉醫(yī)院,二樓,單人病房。
直木早已是這里的???,但是這一次卻有點不同尋常。
長達半年的任務時間給直木的身體積累了相當程度的暗傷,最后在偷襲半藏時,被一錐子打穿了胸腹,再加上毒素的侵擾,新傷舊病一起爆發(fā),幾乎就快要不行,多虧綱手在場才吊住了直木一條小命。
但當時綱手和大蛇丸接到了木葉的緊急調(diào)令,走的匆忙,也來不及給直木做全面的治療,只能等到回村才能救治,一定程度上又拖延了些許時間。
幾番顛簸下來,直木來到木葉醫(yī)院的時候,身體狀況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
醫(yī)院的高級醫(yī)療組足足忙了十幾個小時才把他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
又觀察了接近一周的時間,才外放到單人病房,可以偶爾見一見人。
不過…說是可以見人,也不過就是斷和功刀兩人罷了,就連春菜都沒能擠進來。
因此,當病房里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屋子里的三個人都有些驚訝。
功刀起身開門。
“是醫(yī)生…嗎?”
功刀一愣…
“旗木上忍??”
“朔茂老師?”直木也向這邊看過來。
“不用這么客氣,叫我朔茂就好了。”旗木朔茂對斷和功刀說。
他也沒把自己當外人,說著話就邁步進了病房,順手帶上了門。
“這么巧啊,小直木,又在這里看到你了?!彼访χ叩街蹦镜拇策叀?p> “這回又是跟誰打架鬧得這么慘???”
看到直木腦袋上的繃帶,他管住了自己想要揉毛線球的沖動。
“跟半藏先生打的?!敝蹦竟⒅钡恼f。
“哦,半藏先生…”朔茂想了想…
半藏啊。
半藏是誰啊?
除了雨之國那位半神,還有哪位厲害的忍者也叫半藏嗎?
等等…
朔茂的眼神飄了…
他想起了之前暗部忍者說的話。
“直木剛從雨之國的戰(zhàn)場上退下來…”
“你打的…該不會是雨之國的半藏首領吧???”朔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誒,還有別的忍者也叫半藏嗎?”這回輪到直木疑問了。
“……”
信息量略大,他得緩緩…
“這不是胡鬧嗎!”反應過來半藏是誰的朔茂立馬發(fā)火了。
“你怎么能和半藏動上手的?!雨之國的指揮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直木一直都在執(zhí)行危險任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畢竟再天才忍者也是要經(jīng)過鍛煉才能成長。
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直木竟然會被派去和半藏這個段位的敵人交手。
那根本不叫鍛煉,那叫送死!
“朔茂老師…”,直木不好意思的扯了扯朔茂的衣服。
“是我主動請戰(zhàn)的…”“
”而且,我也沒輸啊。”
“主動請戰(zhàn)也不……”朔茂愣住了,“沒輸?”
“什么叫沒輸?”
“沒輸…就是…”直木想了一下,猶豫的說:“贏了?”
“嘶…”朔茂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對不對,”直木又自我糾正道,“沒贏,算是打了個平手吧?!?p> “……”朔茂不想說話。
瞧瞧你那個樣子!
還像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屁孩嗎?
要說半藏的實力,朔茂早已有所耳聞。
單打獨斗的話,別說打平,他想輸?shù)捏w面一點都很有難度!
不用說其無比強悍的刀術和忍術,單是那一手無解的劇毒就能讓旗木朔茂束手就擒!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那都稱得上是忍界最頂級的人物之一??!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半藏也算是朔茂努力的終極目標了。
竟然就這么被直木給追上了?
朔茂感覺極度不真實…
他倒是沒有想過懷疑直木的話。
與人品無關,只是以他對直木的了解,這孩子恐怕還沒有吹牛的意識。
“能和我說一下怎么回事嗎,直木?”撇去了種種疑惑之后,朔茂對兩人的交手過程產(chǎn)生了興趣。
“你是怎么想起來和半藏這個級別的忍者動手的?”
直木的神色稍微黯淡了一下。
“因為涼崎哥死了?!?p> 朔茂的心頭微微一跳…
涼崎他是知道的,從之前的相處中來看,大概是和直木關系最好的幾個人之一。
和我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嗎…朔茂心中感嘆。
那還真是巧了啊…
“抱歉,直木…”朔茂稍微低了下頭。
“我不知道涼崎君竟然也犧牲了…”
“為什么要抱歉呢,朔茂老師?”直木有些驚訝。
“…因為…”朔茂被噎住了。
“因為提起了你的傷心事?!彼忉屃艘幌?。
“沒事的,朔茂老師,”直木反過來安慰朔茂,“雖然一開始有些難過,有些憤怒?!?p> “但是在和半藏先生打過一架之后,我就想開了?!?p> “想開了?”朔茂不解,“什么意思,不傷心了嗎?”
“當然還是會有一點傷心,因為以后都見不到?jīng)銎楦缌寺??!敝蹦窘忉尩馈?p> “但是,涼崎哥遇到了意志更加強大的敵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意志更強大的敵人?”朔茂越說越迷糊了,“可是那還是敵人啊…敵人殺死了你的朋友…你不生氣嗎?”
“……”這個問題有點難,直木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至少,得稍微整理一下思路。
“敵人,也是忍者吧…”直木說,“也是和我們一樣,為了村子努力修煉,拼命戰(zhàn)斗的忍者吧?”
“作為忍者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就應該對自己的宿命有了覺悟才對?!?p> “我們可以殺死他們,他們當然也可以殺死我們啊?!?p> “作為一名忍者,能夠賭上性命,努力,認真的貫徹自己的忍道,即使死亡也不停息!”
“這難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
直木表情里沒有摻雜任何別的雜質(zhì),只有最最純粹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