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原計劃早了一點,”
張凌寒仰著頭,病態(tài)一樣呻吟道:“但是無所謂了。呼~很美妙的感覺,”
握了握拳,他那冷漠的雙眼巡視眾人,“將你們幾個拿下,我就能永遠擁有這美妙的時刻!”
隨手將凌嫣然扔到了地上,他攜裹著驚天氣勢緩緩逼向眾人。
“怎么辦?有什么計劃嗎?”
幾人聚集在一起,此刻的張凌寒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
此時的情況早已經(jīng)不是單純拼命就能解決了。
沒有回答王明軒的問題,
王倫和影牙同一時間踏步上前,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與張凌寒拼死一戰(zhàn)了。
“嘿,明軒小子,我有辦法。”
這時,頭頂?shù)镍f神低聲說道。
“要我怎么做?”
并沒有詢問計劃是什么,王明軒直接問道:“最好快點,王倫他們撐不了多久?!?p> “看見那個青銅巨鼎了嗎?”
鴉神說的,自然是那個孕育了寶丹的巨鼎。
“恩~”王明軒點頭道。
“看到了?!壁w嵐也跟著回答,“是要用青銅巨鼎對付張凌寒嗎?”
說著,他捂著胸膛上的傷口,一搖一晃的走到巨鼎跟前,一只手抓住鼎足開始使勁。
“你要干嘛?”
“這家伙要干什么?”
王明軒和鴉神相視一眼,然后同時問道。
“也許,他是想把巨鼎扳倒。”
從巨大的變故中回歸的徐靈玉輕聲說道。
“不可能,只要是腦子沒有壞,是個人都不會做出這么傻的事。”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過來幫忙?。 ?p> “好吧,就當我沒說過?!?p> 王明軒聳了聳肩,有些尷尬的說道。
“好了,你小子就別費那個勁兒了,”
鴉神說道:“你是想用這個把張凌寒扣住嗎?”
“要不然呢?”趙嵐還在努力。
“你小子看著挺精明,怎么這個時候腦子成精了呢?”
鴉神飛到空中,快速說道:“明軒小子,看見鼎下的灰燼了嗎?”
“我又不瞎。”
“你小子~”鴉神想罵什么又停了下來,道:“要是我猜的不錯,這些灰燼是萬年槐木燃燒后留下來的,”
“你該不會是要我用這些灰燼呼張凌寒一臉吧?”
“你小子怎么出門不帶腦子???”鴉神有些抓狂:“我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嗎?”
“我是叫你將灰燼之中那根還沒燃燒完的槐木拿來!”
“早說嘛~”
王明軒當即閃身來到鼎前。
“快來搭把手!”趙嵐此時面色猙獰,一副大力出奇跡的樣子。
“切~”王明軒先是斜了斜眼表示鄙視,
接著他蹲下身去,將一個長約兩尺的槐木抽了出來。
“你該不會是讓我就用這個抽他丫的吧?”
槐木兩尺來長,酒杯粗細,
通體漆黑的棍身上密布道道紅色螺旋紋路。
“鴉爺爺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抽你丫的!”
鴉神撲棱著飛到王明軒的面前,
接著就將王明軒額頭啄破了皮。
“嗷~你要干什么?”王明軒一摸額頭,都流血了。
鴉神卻沒有說話,
它的面前懸浮著一滴王明軒的鮮血,
接著它也噴出一滴紅寶石一般的血滴——正是那滴讓冉良尊念念不忘的‘幽血’。
“血煉?”
見狀,王明軒將手中槐木一拋,問道。
“你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p> 鴉神一揮翅膀,三件東西就飛到了一起。
同一時間,王明軒快速席地而坐,手中急速掐出一道道詭異的靈訣。
同一時間,他體內(nèi)‘幽冥決’飛速運轉(zhuǎn),
一股股精純死氣將三者包裹了起來。
“他在干什么?”
這時,趙嵐也看出來了,那個巨鼎根本就沒有什么用,
他拖著傷軀來到徐靈玉旁邊,問道:“煉器?他會煉器?”
“我想應(yīng)該是的?!?p> 徐靈玉燦若星辰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王明軒:“他就像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團,好神秘啊~”
說著話,
死氣團里起了變化。
在死氣的侵蝕下,
王明軒的鮮血縮水了三分之一,
剩下來的部分順著槐木上的紅色紋路蜿蜒而上,
一股刺鼻的腥味彌散而起,
接著,
濃郁的死氣就像具有生命一樣,
鉆進了槐木。
“這是什么煉器之法?”趙嵐觀看了一會,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這家伙,怎么會這種詭異的煉器之法?”
“他做出什么事我怎么都不會感到意外呢?”
徐靈玉對這么一幕詭異而又血腥的現(xiàn)場非但沒有害怕,
恰恰相反,她滿是一副好奇的樣子。
“本以為找到了脫身之法,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是個邪修?!壁w嵐有些懊悔道:“完了,這要是讓人知道我和一個邪修曾經(jīng)同行過,我豈不是會被抓起來然后燒死?”
“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p> 王明軒一邊急速掐訣,一邊說道:“被燒死的人一定會是我,你頂多會被廢去修為,再次淪為凡人而已?!?p> “喂喂喂,你能別一邊干著如此血腥的事,一邊這么語氣輕松的說話嗎?”
最后,鴉神那滴‘幽血’,
在槐木的頂端凝固成了一顆血紅色寶石。
一把將這件‘法器’抓到手里,
王明軒緩緩站起身來:“眼下情況危急,只有血煉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里煉制出一件趁手的法器。”
眉間魂血,本身苦修而來的精純死氣,加上生長在陰寒之地的萬年槐木,以及一滴能讓一位不知名的尊者惦記的‘幽血’,
進過血煉后所形成的這件法器,
方一出世,就引動風(fēng)云變色,元氣紊亂。
“如此的話,咱們倒是還有幾分勝算?!?p> 王明軒單手輕輕拂過這件邪異的法器,
目光落在張凌寒那邊。
整個血煉看似過程極長,
實則時間很短,
常規(guī)煉器之法要煉制這么一件法器,
少說也得達半年之久,
而眼下,王明軒卻是僅僅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就完成了煉制。
血煉之霸道,
由此可見!
那邊,影牙早已經(jīng)重傷倒地,生死未知,
而王倫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縱然是強行將修為提升至師境,
他依然不是張凌寒的對手,
此時他左手齊根斷裂,
胸口上有五個窟窿涓涓流血不止。
“好了,玩了這么久,是時候結(jié)束了?!?p> 張凌寒滿臉獰笑,像極了一只戲耍老鼠的野貓:“就讓你成為我長生路上又一塊墊腳石吧!”
話音未落,張凌寒身上又炸裂出一股驚天氣勢,
氣勢之強,讓在場的幾個人呼吸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王境?你!”
見狀,王倫面色慘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張凌寒一步步接近,道:“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千辛萬苦的將一切安排在這‘墟秘境’里?”
“那是因為,”這時,王明軒突然出聲打斷道:“你想利用此秘境先天優(yōu)勢,屏蔽天道感應(yīng)!”
他握著槐木法器,身裹黑色死氣,魔神降世一般凌空懸?。骸跋衲氵@樣的人,一旦進階,天道降下來的就不是一般的天劫了,恐怕會是十死無生的道罰吧~”
“沒想到,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張凌寒身披白骨戰(zhàn)甲,言語冷漠道:“原本在我的計劃之中,你我會成為伙伴,你我聯(lián)手,這天下何處我們?nèi)ゲ坏??可惜~”
“我要是信了才見鬼了呢~”
王明軒此刻已經(jīng)進入到‘幽冥決’那種冷漠至極的狀態(tài)中了,
手中槐木法器一經(jīng)死氣流過,
就有黑色與血色的光華炸起。
“也罷,”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凌寒嘆了口氣,
石臺之上人影交錯,金戈交鳴聲伴隨著沖天氣浪,
仰仗著死氣獨一無二的侵蝕之力,
一時間,王明軒和張凌寒戰(zhàn)了個難舍難分。
“我有些后悔將‘幽冥決’交給你了?!?p> 張凌寒‘咔嚓’一聲將手肘處一根被侵蝕了的骨刃掰斷,
他有些懊惱,“如此難纏的死氣,竟能將我的元氣侵蝕,假以時日,你說不定能夠威脅到我。不過,以你目前的修為,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了?!?p> “呵呵呵”王明軒冷笑一聲,他手中出現(xiàn)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是誰給了你這么大的信心?愛嗎?”
在他拿出珠子的同時,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油然而生。
“你這家伙,什么時候把‘燃魂獸’的第三只眼扣下來的?”
遠處,鴉神不可置信的問道,“這一路,我可是從沒有離開過,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不告訴你。”
王明軒隨口一答,同時他右手猛然緊握,
‘燃魂獸’的第三只眼應(yīng)聲而裂,
一團玄妙的霧氣浮現(xiàn)而出,
緊接著,王明軒將手中的氣團‘啪’的一聲拍在了槐木法器之上。
原本就十分詭異的法器頓時閃爍起一陣陣邪異的光芒。
“沒想到,你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煉制出這么出色的法器,”
張凌寒目光落在王明軒手中,“如果你想憑此就能擊敗我,那你就想錯了?!?p> “成與不成,總要試過才知道?!?p> 說著,王明軒將槐木法器平托在面前,
‘幽冥決’飛速運轉(zhuǎn),
一股股精純的死氣源源不絕的涌了進去。
“死!”
見狀,張凌寒面色一變,大喝一聲竟然率先出手!
“呵呵呵,現(xiàn)在才想著出手,晚啦~”
法器轟然杵地,
陰寒的死氣無聲而起,
竟有一絲秋風(fēng)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