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出神,忽然覺得兩頰有些痛。
待回神時,便看見林嬌娘兩只手正掐著臉上的肉,笑嘻嘻地道:“既然信我就給我笑一個,愁眉苦臉的做什么?”
君辭輕輕揮下她作亂的手,笑道:“沒有愁眉苦臉,只是在想,我何德何能可以娶了全京城第一美人,還讓她那么認真地向我承諾會喜歡我。”
他一說完,便聽見林嬌娘喊道:“君辭!”
“嗯?”
君辭被她喊懵了,看著她眨了眨眼。
林嬌娘廢話不多說,雙手捧著君辭的臉比那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林嬌娘會忽然吻上來,君辭一時反應不過來便失了神,待他清醒時,林嬌娘的唇已經(jīng)離開了,而他自己,
他盯著林嬌娘,不知怎么的就紅了面頰和耳朵。
君辭不自然地偏開頭,抬手歐用手背試探了一下自己臉頰的溫度……燒得慌!
而后,他便將林嬌娘從自己身上推下去,猛地起了身,神色有些驚慌:“我……”
他不知該說什么時,卻見林嬌娘又湊近自己,抬手蹭了蹭他的唇,調(diào)笑道:“夫君真是好美味,今日便算是開胃,等著哦,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拆吃入腹!”
聞言君辭面色更紅,他朝門的方向退了兩步才開口:“嬌娘,我、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說罷,君辭便似趕著投胎一般跑了出去。
望著那大敞開的門,林嬌娘不由摸著自己的下唇笑。
她是沒想到,表面看起來那么嚴謹認真、冷靜沉著的君辭,居然有這么小媳婦兒的一面!
前世她堪堪活到三十一歲,見過的男人很多,而皇家貴族里的男人也見過不少,那些人無論老少似乎都是久經(jīng)風月的情場老手,只有他們將別人惹得面紅耳赤的份,而君辭,卻是她見過的第一個為她兩句輕佻話便紅透了一張臉的。
回味著方才他那面紅耳赤的模樣,林嬌娘只覺得自己像極了那路邊上專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流氓。
雖說把自己說成是流氓不太妥當,但是不得不承認,君辭那般模樣,是真的——甚得她心!
因為那一個吻和林嬌娘那句流氓式發(fā)言,君辭是搞得一整個下午都恍恍惚惚的。
府中雖只是些雜事,但有些東西終究是要他這個主人親自過目的,可就因為這事,他愣是坐在桌案前走了一下午的神,莫說親自過目了,就是福祿叔念給他聽,他都沒能聽進半個字。
福祿叔在他身旁侍奉多年,這是第一次看見他處理事情這么不走心,不由有些擔心。
“王爺,你可是身子不太舒服?老奴瞧你今日總是晃神,若是不舒服的話便去歇歇吧。您才剛過大婚,不必如此操勞?!?p> “嗯?!本o點點頭,“是有些不適,福祿叔,你先下去吧,這些先放著,我明日再看?!?p> “是,老奴告退?!?p> 福祿叔退出書房之后,君辭便散了一身的勁,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然后合上了雙眸。
他并不累,也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只是覺得有些難以面對林嬌娘。
這兩日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出乎意料,讓他有些無力招架。
“秋千?!本o睜開眼睛,大聲地朝外喊了一聲。
秋千立馬推開門走進來,“王爺什么事?”
君辭看了看秋千,叫她去將門關上,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覺得林嬌娘怎么樣?”
“很奇怪,但比從前討人喜歡多了?!?p> 在秋千的印象中,林嬌娘除了嬌縱跋扈還是嬌縱跋扈,但今日的林嬌娘,溫和知禮又親切,著實是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
君辭沒有再問別的,而是道:“你將亂紅也叫上,以后你與她一起貼身侍奉嬌娘?!?p> “是!”秋千也不反駁,因為這話君辭早上也說過一次,只是她沒想到,那個林嬌娘,在自家主子的眼中,竟是重要到了這個地步。
居然連亂紅都被提出來去侍奉那個女人!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初生。
君辭看著不久前丫鬟進來點燃的燭火,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移步往房間走去。
行至門前,見里頭燈火明亮,還有一道人影在屋中晃來晃去,他不由將心都提起三分。
穩(wěn)住心神將門推開,他率先喊了一聲:“嬌娘。”
“終于舍得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不想回來呢。”
林嬌娘正站在床前,聽見聲音便立即轉身看向他。而林嬌娘身旁,還有個人俯身整理著床上的被子。
君辭沒有回應她的打趣,徑自走進房中,先道一句:“亂紅,你先出去吧?!?p> 剛好整理完被子的亂紅二話不說,便告退轉身出去,還順帶將門拉上。
林嬌娘也沒動,順勢倚在床桿上,道:“你吃晚飯沒?方才吃飯都沒見你去。”
“沒有?!本o道:“不礙事,以前也不常吃?!?p> “哦?!绷謰赡锏闪怂谎?,走過來將他拉到桌邊坐下,捻起一塊桌上放置的糕點送到他嘴邊。
君辭愣了愣,整個人都往旁邊挪了挪,搖搖頭道:“太甜了,不想吃?!?p> “是嗎?”
林嬌娘說著,便將那糕點拿到自己嘴邊咬了一小口,“不太甜啊?!?p> 說完,林嬌娘便將整塊糕點都吃下,然后將那裝糕點的盤子往君辭面前推了推,道:“這個芙蓉糕不錯的,你先吃點墊墊,我一會兒叫亂紅去廚房端飯菜過來?!?p> 君辭看了看面前的芙蓉糕,又瞄了一眼她的面色,最終還是捻起一塊芙蓉糕吃了下去。
見他將糕點吞下去,林嬌娘便抬手擦了擦他嘴唇上殘留下的一點碎屑,溫聲道:“以后都要按時吃飯知道嗎?你這樣這頓不吃飯那頓也不吃的容易生病。”
從前與君辭接觸的機會并不少,因此,她倒是將君辭有胃疾這事給記下了。
到現(xiàn)在一想到,她就能立刻記起那次議事時,君辭胃疾突發(fā)的模樣。
面色慘白,滿頭冷汗,整個人蜷成一團,一手死死壓著胃。那個時候自己尚且對他有些厭惡,都覺驚心,更別說如今已成了他的娘子,自然是更加不愿意再見到他那么難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