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并未在意那些逃走的武者,他只是火熱的盯著石棺上的玉冊,滿是猙獰狂喜。
一旁的李神明與李神通也是滿臉喜色,他們也有了進(jìn)階神靈期的希望。
“我才是最終的勝利者?!崩畲髩汛笮χ?,快步走向玉冊。
“該死的混蛋?!币慌缘嫩背浅侵鳚M臉不甘。
“我們快走?!臂背鞘貍湟菜阒倚?,他并沒有逃跑,反而來到郾城城主身旁,攙扶他起來就要逃跑。
“快走,”監(jiān)視綠袍的城主府大公子早已被這番變故驚的目瞪口呆,聽到郾城守備的話語,醒過神來,趕緊轉(zhuǎn)身欲走。
不趁著李家三人沉浸在勝利喜悅時快逃,一會怕是就逃不掉了。
李家三人此時也是注意到了城主府三人的離開,他們并沒有阻止,畢竟郾城城主就是前車之鑒,病虎猶能食人,何況郾城守備這個真元期后期武者情況基本完好。
若是逼急了他們,一人一個自爆,哪怕是提前做好準(zhǔn)備避開了,但是萬一不小心將山腹炸塌了怎么辦。
逃走了這么多人,他李家得到神靈功法的消息怕是瞞不住了,此行之后,李家必須遠(yuǎn)遁避難。
此時沒必要與這些敗犬爭個你死我活,反正玉冊即將到手。
“啊,”突然一聲慘叫傳到了李大壯的耳中,但是馬上就要得到玉冊的他并沒有在意。
一群敗犬的廝殺而已。
逃跑的郾城城主等人卻臉色慘然的停了下來。
他們看著洞口處突然出現(xiàn)的血色光罩,面露絕望,剛剛跑的最快的那個人便被光罩上聚集的血光打成了血霧。
光罩由洞口開始蔓延,很快便生生將整個山腹包圍。
“三階陣法,”郾城城主聲音澀然。
“沒錯,三階頂級陣法【血腥屠戮大陣】,在足夠的鮮血中甚至能發(fā)揮出接近四階陣法的威力?!标囃獾木G袍聲音傲然,其身后一個年輕人躬身而立。
“你們有幸死在這陣法中也是三生有幸了?!本G袍的聲音逐漸張狂起來?!斑@次的勝利者終究是我?!?p> 李大壯看著眼前的血色光罩終于從激動中清醒過來,這時他也聽到了綠袍的話,不由得面露驚疑。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冊,上書【混沌神靈訣】。
“好大的手筆,為了吸引我們前來居然真的用一冊神靈功法作為誘餌。”李大壯轉(zhuǎn)身看著綠袍面露痛恨。
“不過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為了那些靈幣,何必趕盡殺絕?!?p> 秦徹也是看向了綠袍,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秦徹撇了一眼那玉冊,面露火熱。
他并不擔(dān)心,畢竟還有最后一條路可走。
秦徹并不迂腐,明知必死,秦徹絕對會依靠不朽之門逃跑,只是可惜了周邢伯父。
秦徹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周邢,微微默然。
“這的確是一個神墓,”綠袍見眾人已是甕中之鱉,不由得意一笑,他做了如此多的布置,也有一種想要傾述的欲望。
“不久前我和徒弟在劫掠一個商隊的時候從一個少年身上得知了這神墓的消息,
那少年本是郾城侯后人,后來家道中落,甚至家族傳承都遺失掉了,現(xiàn)在族中最強者甚至不過練氣期而已。
被我劫掠時少年為了保命,將神墓的地址告訴了我們,說來可笑,為了守護(hù)神墓的陣法竟然成了阻止其后人得到傳承的擋路石。”
綠袍說著,也是啞然失笑,那個可憐的少年當(dāng)然事后被他隨手殺死了,他綠袍可不是那么守信之人。
郾城侯,郾城初代城主,神靈修為,不過并非什么強橫的神靈。
“這神墓陣法并非什么強陣,畢竟只是為了守護(hù)傳承,郾城侯的尸體并未放在這里。
作為一名頂級三階陣法師我很快便破解了這個陣法,并發(fā)現(xiàn)了這里。得到了包括你手中【混沌神靈訣】在內(nèi)的郾城侯遺產(chǎn)?!本G袍言語間頗為得意。
“這和你坑殺我郾城群雄有什么關(guān)系,”李大壯不解,手中的玉冊讓他感覺有些發(fā)寒。
“郾城侯的成名功法便是你手中的【混沌神靈訣】,郾城侯依靠他成為了神靈,
但是在他晚年又得到了一本【血神訣】。郾城侯也是迂腐,竟然寧愿老死也不修行這神功秘籍?!闭f著,綠袍停了下來,言語間有些玩味。
“所以,你選擇了【血神訣】?!崩畲髩崖曇粲行┥硢?,【血神訣】一聽便是邪魔道功法,絕非正路。
“沒錯,其實【混沌神靈訣】在上古時代也是鼎鼎有名的強大功法,甚至可以一路修煉到仙靈期之前,
只是可惜它對資源的要求太高了,上限極高,下限極低,不然郾城侯也不會只是一個末等神靈。
而這【血神訣】不同,只要有足夠強者的精血,我現(xiàn)在甚至能夠立地成神,只是可惜了那些死在了妖獸手中的食材?!本G袍談起不久前的戰(zhàn)斗,頗為可惜。
“原來如此,”眾人了然,又對綠袍口中的食材說法咬牙切齒。
“好了,疑惑已經(jīng)沒有了吧,現(xiàn)在是你們?yōu)槲曳瞰I(xiàn)的時候了?!本G袍桀桀怪笑,“見識一下血腥屠戮大陣的威力吧,這可是【血神訣】中記載的成神大陣?!?p> 綠袍說完,手上掐了幾個指訣。
血色光罩突然越發(fā)猩紅,地上死去的武者開始慢慢變癟,竟是被大陣生生抽干了鮮血。
秦徹臉色發(fā)紅,他感覺自己血液有些沸騰,不由得開始呼喚不朽之門,準(zhǔn)備逃離。
“城主大人,現(xiàn)在是放下恩怨的時候了?!崩畲髩汛蠛?,他也在強撐著,大陣對他的壓迫更強,大陣也是按照眾人的境界來進(jìn)行攻擊的。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不停有一些同階較弱的武者被抽干鮮血死亡。
“好,一起攻擊一點?!臂背浅侵鞅緛砭蜕硎苤貍?,此刻他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好?!崩畲髩褢?yīng)著,手中劍器開始泛著烏光,顯然是要動用絕招。
郾城城主也是對抗著大陣的吞噬力開始準(zhǔn)備起了霸天絕手的絕招。
那些未死的武者見此精神一震,同樣開始準(zhǔn)備絕招來攻擊陣法。
秦徹也是精神一震,他的神風(fēng)滅獄還未掌握,只好開始醞釀自己所能使用的最強颶風(fēng)。
陣法外綠袍臉色嚴(yán)肅,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只見他并不慌亂,渾身綠光開始轉(zhuǎn)變?yōu)檠?,與陣法交相呼應(yīng),顯得無比陰森。
“喝,”綠袍一聲大喝,血色光罩逐漸透明,全部血色竟是開始聚集到了綠袍身前。
隨即一道粗壯的血色螺旋沖向了眾人打來的攻擊。
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山腹開始掉落石塊,竟是有些坍塌了。
石塊砸到了逐漸透明的光罩上,讓光罩有些搖搖欲墜。
爆炸逐漸消弭,綠袍臉色蒼白的看著爆炸處的眾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陣喜色。
除了幾個真元期武者和秦徹,所有人都在爆炸后被血腥屠戮大陣趁機抽光了血液。
那時的他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反抗了。
“我兒,”郾城城主看著死去的城主府大公子一聲驚呼后,接著也是撐不住變成了干尸。
“哈哈哈?!本G袍狂笑,伴隨著他此刻真元耗盡的慘白臉色,頗為詭異。
隨著大陣的運行,陸續(xù)又有人死去。
李神通滿是絕望,下一刻他也成了干尸。
“不,神通?!崩畲髩褢嵟叵?,他與李神明一前一后,手持劍器,沖向了綠袍。
“不自量力,”綠袍一聲冷哼,勉強調(diào)動了一絲真元。
【血腥屠戮大陣】再次發(fā)動,兩道血光分別射向李大壯父子二人,將驚愕的兩人穿身而過,留下了兩個干癟的尸體。
他倆早就油盡燈枯了,此時不過是在憤怒下臨死一搏。
周邢蕭勁也是撐不住了,他們疑惑的看了一眼還在硬撐的秦徹,不禁感嘆天驕的可怕,隨后也是死掉了。
“我投降,我愿意給您當(dāng)牛做馬?!彪S著幾乎所有人都死去,郾城守備終于崩潰了,
“我是真元后期的武者啊,我很有用的,饒了我吧,我可以簽訂天道誓約。”
一剎那間綠袍有些心動,他正打算說些什么。
“你,”綠袍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他艱難的低下了頭,一只手掌從他的胸前伸出,上面握著的似乎是一個心臟。
“這是誰的心臟?”綠袍不解,他的思維逐漸進(jìn)入了黑暗。
“沒想到吧,我的師傅?!本G袍身后一直沒有存在感的青年一回手掏出了綠袍的心臟。
他病態(tài)的笑著,一把將手中的心臟扔到了地上,“誰讓師傅你不愿意將【血神訣】交給我呢,我本來也想老老實實的討您歡心,求您快些將功法賜予我呢,可是為什么您變得那么虛弱?!?p> “哈哈哈?!鼻嗄晷Τ隽搜蹨I。
“奧,還有一個,”青年忽然發(fā)現(xiàn)了艱難走到李大壯身前的秦徹。
秦徹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渾身血氣馬上就要爆發(fā)出來。
只見他伸手抓住了李大壯得到的玉冊,抬頭對著青年猙獰一笑。
“居然還真有要功法不要命的,不過能堅持到現(xiàn)在,真是少有的天才。”青年失笑,看著秦徹像看一只馬戲團的猴子。
“再見,”秦徹對著青年口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忽然咧嘴一笑。
秦徹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道刺目的光芒,秦徹就此消失。
“不,怎么可能?!鼻嗄觌y以置信,他一怒之下?lián)]手一擺,大陣中一道螺旋血光打出,將郾城守備活活攪成了一片血霧,繼而被大陣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