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常聞陛下一手飛白曠古絕今,臣想求一幅墨寶,就掛在程家莊,讓陛下的字跡時刻提醒臣和您的子民。”程懷亮很正式的對著李世民一施君臣禮,“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fā)不知勤學(xué)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因?yàn)樾卸Y很正式,所以老李也端正身板,很仔細(xì)的聽,畢竟程家人懂禮數(shù)的時候真心很少。
其他人見程懷亮一本正色,也學(xué)著李世民的樣子用心聆聽,當(dāng)然,這些人心里多少還是有很多不情愿的因素在里面。
可當(dāng)程懷亮的詩句剛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是典型的勸學(xué),勸世人學(xué)習(xí)。并且拿李世民作為標(biāo)榜,那就不一樣了。
同時,所有人也很奇怪,程家人都是草包,舞槍弄棒是強(qiáng)項(xiàng),可要說吟詩作對……不是在場的文人瞧不起老程一家,可以這么說:程家人,都是垃圾。
“程懷亮,這首詩是誰教你的?”李世民很好奇的問,記憶里程家小公爺就是個人神共憤的雜碎,凡事能動手盡量不吵吵,就連是程咬金和文臣懟的時候,也只是一招鮮的問候?qū)Ψ阶孀凇?p> 黑大漢尉遲恭也徹底驚為天人,“老匹夫,你家的瓜娃子啥時候懂詩詞了?”
老程的嘴一咧,十分尷尬,“我他娘的哪知道。這不孝子已經(jīng)被我逐出家門了。”
“陛下,雖然盧國公把臣逐出家門了,可臣為人實(shí)誠,不敢欺君。小時候家父時常教育,做人做事首先要學(xué)***,文成武就,隨便露一手都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p> “別的不說,就說大唐建國至今,陛下的文治武功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稱您一聲天可汗也不為過?!?p> 天可汗?
老李激動了,雙手攥在一起,都捏出一大堆的汗水。
自打玄武門檔子事情開始,老李就寢食難安,生怕一個不小心,成為文人口誅筆伐的對象,成為天下黎民的眾矢之的。
做了皇帝之后如履薄冰,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生怕出任何亂子。
可老李心里多少還是有點(diǎn)不服氣,做皇帝的這么努力,你們不夸獎一下也就算了,還時不時的給他添堵,這就是你們做文臣的不對了。
老李很激動,一雙眼睛釋放著七彩霞光,死死的盯著程懷亮,就像是在鼓勵程懷亮,你繼續(xù)夸朕,朕聽著呢。
除了文臣三巨頭,滿朝文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皇帝是用來勸諫的,不管皇帝做的位置多高,做臣子的需要勸諫,努力的尋找皇帝做錯的地方。
文臣和御史言官是做什么呢?不就是干點(diǎn)雞蛋里挑骨頭的勾當(dāng),給皇帝找不自在的嘛,不然皇帝怎么嚴(yán)于利己?不然皇帝怎么知道自己有錯再身?
佞臣!
佞臣!
國之奸佞!
文臣們早已經(jīng)雙目噴火,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程懷亮,程家的雜碎破壞了朝堂上的規(guī)矩。
“陛下,臣自幼在家父教導(dǎo)下,臣四書五經(jīng)六藝,樣樣精通。”程懷亮絕對是吹牛逼不打草稿,溜須拍馬的功夫也是首屈一指,“可臣卻發(fā)現(xiàn),如果說臣是大唐第一才子,陛下,您就是圣人,一個可以帶著天下黎民開創(chuàng)一番盛世的圣人?!?p> “奸臣!”終于有人忍不住了,走出文臣的隊(duì)伍,伸出顫抖的手指向程懷亮,“程家的雜碎,你休要再開臟口!”
“你誰啊你?”程懷亮正想在發(fā)揮一下,卻被人打斷了,心里十分不爽,臉色鐵青的看著對方。
李世民的臉色也變得凝滯起來,大唐天子什么都不缺,唯獨(dú)缺錢、缺歌頌。明知道程懷亮溜須拍馬,可老李就是喜歡聽。
“蘭臺侍郎歐陽通?!睔W陽通怒火滔天,“陛下一生豈容你隨意評判?你當(dāng)我們一眾御史言官何用?”
評判?小爺是歌頌好不好?
程懷亮臉色雖然難看,言語卻充斥著不屑,“滿朝文武,去除那些武將叔伯,小爺只服懷仁縣公、工部尚書和侯君集侯大將軍,至于你們御史言官?一群見縫插針的垃圾,狗屎都不如的爛貨。”
“你罵誰垃圾爛貨?”不光是歐陽通,其余的御史言官們也奮起反抗,一時間,朝堂里熱鬧非凡。
程懷亮已經(jīng)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恨不得被眾人抽筋扒皮。
武將們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理念,一個勁兒的攛掇程懷亮,揍他們狗曰的。程懷亮的眼睛卻看向文臣三巨頭之一的魏徽。
魏徽是所有御史言官的領(lǐng)頭者,程懷亮臉上升起一點(diǎn)不耐煩,對著魏徽晃了晃拳頭,就像是在告訴魏徽,你在不制止,小爺可動武了。
一直站在程咬金身旁的李長思,見程懷亮要動武,直接擼了擼袖子,靜悄悄的走出武將的隊(duì)伍,只要程懷亮開打,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
老流氓冷哼一聲,身手一拉李長思,“站好了,打架也輪不到你上,沒看這群老殺才都摩拳擦掌呢嗎?”
李長思回頭看了一眼武將們,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恨不得立刻馬上就開打才好。
魏徽一陣頭大,轉(zhuǎn)過身,一聲冷哼,隨后冷眼看著一眾御史言官,這群人立馬不做聲了。
可看程懷亮的目光依舊像是殺父仇人一般。
李世民的臉色一點(diǎn)沒有緩和,聽程懷亮歌頌一下,無非就是最近被御史言官逼急了,放松下心情,可御史言官們卻不一樣,直接把程懷亮的歌頌給抹殺了。
“誰接茬誰就是垃圾爛貨。”程懷亮延伸冰冷的掃了一眼御史言官,“我是佞臣?行啊,你們勸諫啊,讓皇帝剁了我。別都在那杵著,有種撞柱子。”
一眾御史言官當(dāng)時無語了,沒證據(jù)沒條理的,怎么勸諫彈劾?這群人在心底發(fā)誓,一定要找到程懷亮的把柄,一彈到底。
“佞臣?”程懷亮冷哼,對著李世民深施一禮,“陛下,臣懷疑歐陽通通敵賣國?!?p> “程懷亮,你血口噴人?!睔W陽通急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程愛卿?!崩侠畈[著眼睛,心里對程懷亮贊賞有加,最近被御史言官們搞得,老李吃不香睡不好的,現(xiàn)在終于有人給他出了一口惡氣,“彈劾別人要講證據(jù),不然可是欺君之罪?!?p> “陛下,臣第一次參加朝會,還是被李大將軍請來的,一口熱茶沒喝上,就有人說臣是佞臣?”程懷亮一仰頭底氣十足,“他們都不講證據(jù),上來就是一個莫須有的帽子扣在臣腦袋上,臣和他們需要講道理嗎?他們都不要臉,臣還要臉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