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府,世子書房,包括鳳陽王在內(nèi),風(fēng)澤陪坐在側(cè),風(fēng)純鳳陽世子衛(wèi)末幾人站在鳳陽王案桌前。
鳳陽世子朝鳳陽王道,“父王,血妖已除,咱們是否要昭告天下,以安百姓之心?!?p> 鳳陽王撫著胡須,緩緩搖頭,“小末所言,并非本王不信,但僅憑一枚指環(huán),一個齒印,不足令天下人信服?!?p> “可是……”鳳回還想據(jù)理力爭,衛(wèi)末丟給他一個眼神,朝鳳陽王揖手,“王叔,珍兒不會撒謊,況且,她曾兩次撞見過血妖,紅衣白發(fā),吸血,這世間可還有第二個吸人血的妖人,王叔不信可以,侄兒會盡力找回那血妖的尸首,但愿,他真的沒有被野獸給吃了。”
“找什么找,我看王叔就是迂腐,不,根本就是小氣,舍不得掏銀子獎勵罷了。”
風(fēng)純氣鼓鼓的,他一甩衣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反正我相信珍珍所言,你們不拿,我自己給不行嗎?!?p> “湯圓,不可對父王無禮?!兵P陽世子皺眉道。
“偏說,迂腐,老頑固?!?p> “你~”
“好了好了?!兵P陽王也不惱,笑呵呵的打斷斗雞眼似的兩人,“湯圓兒就是性子急,本王沒說不信,只是,昭告天下這事,咱們需要從長計議。”
鳳陽王從案桌后站起,負手到窗邊,又道,“本王境內(nèi)百姓除了血妖這大患,是我鳳陽之驕傲,北楚之驕傲,但是,此事需慎重,你們就是隨便跑到外面跟人說,十歲小丫頭殺了絕頂高手血妖,阿回都未必有這本事,誰信?!?p> 風(fēng)純撇嘴,“珍珍不是說了嘛,那血妖練功出了岔子,她才僥幸得了手?!?p> 鳳陽王擺擺手,面有隱憂,“不妥,現(xiàn)如今,柳林鎮(zhèn)形勢,你等皆心中有數(shù),不肖王叔提醒,此時放出這等消息,被有心人士利用,人家恐會猜疑,說消息是鳳陽府放出的煙霧彈,認為鳳王府別有用心,如此一來,鳳陽府將被置于風(fēng)波中心,柳林鎮(zhèn)之事,已如烈火噴油,此時,不宜節(jié)外生枝。”
“血妖死了,明明是好事,怎么到了王叔嘴里,好事變壞事?!憋L(fēng)純不滿。
鳳回則突然臉色微變,“不,是壞事,血妖死了,尸體卻還留在梧桐山里,那些人豈非更有理由直接要求進去尋找血妖的尸身,父王命令未下,柳林鎮(zhèn)百姓也未撤出,他們一旦不顧一切闖進梧桐山,驚了山中百獸,柳林鎮(zhèn)百姓危矣?!?p> 鳳陽王欣慰地看著大兒子,贊許道,“我兒方才之言,就是為父憂心之事,時機不對?!?p> 風(fēng)純與衛(wèi)末聽了,也覺有理,風(fēng)純知曉誤會了王叔,他人也耿直,對鳳陽王拱手,“王叔,抱歉,是侄兒莽撞了,侄兒給您賠禮。”
鳳陽王聽了,與鳳陽世子等人會心一笑,“你小子,王叔就喜歡你知錯就改的性子,一會去你嬸母處問個安,她可常念叨你呢?!?p> 風(fēng)純站起來,恭恭敬敬應(yīng)道,“侄兒遵命?!?p> 幾句閑話完,衛(wèi)末指著案桌上的指環(huán),問鳳陽王,“王叔,你可知此物的來歷?”
鳳陽王搖頭,看向小兒子,“澤兒心中有數(shù)?”
方才瞧他對著指環(huán)目不轉(zhuǎn)睛,想來,小兒有幾分了解。
風(fēng)澤拿著指環(huán),臉上說不出的復(fù)雜,他似開玩笑般,“父王,血妖之事先不談,就憑這指環(huán),父王也應(yīng)該掏銀子獎勵那丫頭。”
“此話怎講?”鳳陽王一臉疑惑,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同時看向他。
事關(guān)重大,風(fēng)澤也不賣關(guān)子,他指了下指環(huán)的內(nèi)側(cè),鄭重道,“若我沒猜錯,這指環(huán)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開啟女帝寶藏鑰匙中的一半?!?p> “嘶~”鳳陽王聞言,險些扯斷下巴上的美須。
“咳~咳咳~”而正喝茶的風(fēng)純,著著實實被茶水嗆個正著,臉都咳紅了,“混蛋,你,你故意挑人喝茶的時候說,什么神探,你就一陰險奸詐的混蛋?!?p> 鳳陽王撫著下巴,深有同感,想他那風(fēng)側(cè)妃外剛內(nèi)柔,心思純正,而生的小兒子,性子真是一言難盡,三個字形容他,特欠揍。
風(fēng)澤不承認也不否認,眉宇間的笑意泄漏了他的好心情,反而吊起眾人胃口,“想不想聽下面的故事?!?p> “廢話,吊人胃口顯擺你有能耐啊,趕緊說,不說小心我揍你?!憋L(fēng)純威脅似的揮了揮拳頭。
“你未必打得過我。”風(fēng)澤冷笑,他武功只弱于兄長,若非他從小精于刑案,天下第一高手的稱呼早屬他馕中之物。
鳳回挽起袖子,淡淡道,“加上我呢?!?p> 老早就想揍這個弟弟了,苦于一直沒有借口,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算。
風(fēng)純見阿回這回也站在自己一邊,樂得大拍扶手,“二打一,穩(wěn)贏,你小子就認栽吧?!?p> 風(fēng)澤臉色一黑,正待開口,衛(wèi)末又接著道,“算我一個。”
鳳陽王也瞇起眼,皮笑肉不笑地瞪著小兒子,“必要時,本王也可以援手?!?p> 風(fēng)澤氣惱的望著他們,差點吐血,平生素來最討厭受人威脅,遂咬牙梗起脖子,“不說,就不說,來呀,打我呀?!?p> 風(fēng)純瞪著鳳澤,“嗬,有骨氣,阿回,幫我揍他臉蛋,最好揍到嬸嬸認不出來?!?p> 他自己則悠閑地坐下,漫不經(jīng)心的說,“明日好像是嬸嬸的生辰,就不知,頂著一張豬頭臉出現(xiàn)在家宴上,會不會很丟人呀。”
“……”鳳澤,算你狠,“得,我說。”
鳳陽王帶頭大笑,重新坐到主位上,書房中其他人一一就坐,就等風(fēng)澤開口講那鑰匙的秘密。
“咚咚咚~”
書房門恰在此時被人敲響,王府總管站在外邊稟告,“王爺,西涼攝政王來訪,轎子已到大門外,請王爺出門迎接。”
“怎么剛要說到他,他就來了?!憋L(fēng)澤擰起眉頭不悅道,他拿起指環(huán),又看看衛(wèi)末,突然站起身,“壞了,怕是消息已經(jīng)走漏?!?p> 他快速走到鳳陽王身邊,“父王,傳言西涼王手中就握有女帝寶藏的鑰匙,看來,所言非虛,只不過,他手中,應(yīng)該只有半枚鑰匙,此番前來,定是為了這半枚鑰匙。”
書房中所有人,聽聞鳳澤之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來者不善。
鳳陽王沉著臉拿過鑰匙,塞進袖口,隨即命令鳳澤,“速去請你兩位母妃出來迎客?!?p> “小末湯圓,你們回醫(yī)館,想法子護住那丫頭,短時間內(nèi),不要讓她現(xiàn)身,世子隨本王先行一步?!?p> “遵命,王叔(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