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挑刺
“讓我來看看?!?p> 莫羽走上前想要查看唐墨逸的手,可是他的手已經(jīng)被之前那個大夫包了起來,所以莫羽只好拆開了繃帶。
“嘶…”拆開繃帶看清了傷勢,莫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這么嚴重?現(xiàn)在不能包扎,這里面還有很多小倒刺沒有挑出來?!?p> 莫羽掏出了他隨身攜帶的針包,想了想,又去尋了紙幣寫了一副方子出來。
“王大人,還得麻煩您在跑一趟了?!蹦鸲⑸狭俗谝贿呌崎e喝茶的王延之。
“行…行…少爺?shù)纳碜优芡鹊拿??!睙o奈,看在了人家救了自己妹妹的份上,王延之又跑了一趟藥店。
“王小姐可否幫我打一盆清水來呢?”莫羽又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唐墨逸身邊的王凊沅問道。
王凊沅聞言立刻點了點頭就站了起來,但是她身邊的唐墨逸卻一把將她拉住了。
“我就去打個水。”王凊沅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唐墨逸的束縛。
“你不用去,莫羽說他要自己去打水的?!碧颇萦謱⑼鮾蹉淅搅怂呐赃?,隨即轉(zhuǎn)頭淡淡的看著莫羽。
怎么這莫羽一會不見,連他的小丫頭都敢支使了?和小丫頭這么久不見了,他還沒有看夠呢。
“對對對,我說我去打水,我去…”莫羽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門。
在主子眼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兄弟如同蜈蚣的手足,女人如同過冬的衣服啊,哎…
打了水回來的莫羽,將一塊干凈的毛巾浸濕了,然后就敷在了唐墨逸的手上。
又將自己包里的金針取了出來,拿了一盞蠟燭就著上面的火燒了燒。
“那我要動手了啊。”莫羽將敷在唐墨逸手上的毛巾取下來,拿著金針作勢要挑刺。
“等等,小丫頭你先去隔壁的廂房里休息一下吧。”唐墨逸對著王凊沅平靜的說道。
“可是我還………”可是我還想要幫你處理傷口
王凊沅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墨逸打斷了。
“聽話,去吧?!碧颇莸脑拵е鴰捉z不容反駁的意思。
“好吧…”王凊沅心里還有對著唐墨逸的愧疚,所以也就順從乖巧的走了出去。
可是王凊沅卻沒有去廂房里休息,只是守在門口隨時待命。
“開始吧?!币姷叫⊙绢^走出了門,唐墨逸這才對著莫羽淡淡地說道。
“主子為何不留王小姐在屋子里?!蹦饘倓傋约抑髯拥哪且环僮鞑惶斫?。
“因為不想讓她在愧疚下去?!?p> 莫羽的針已經(jīng)插到了唐墨逸的手皮里,他熟練的挑出一根藤蔓上的刺。
唐墨逸只是皺了皺眉,連聲悶哼都沒有發(fā)出來。
“主子,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莫羽手上動作沒停,只是嘴里說出的話有些猶豫。
“講?!碧颇莸耐鲁隽艘粋€字。
“主子是否對王小姐太過特殊了?!蹦鹚紤]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莫羽一直都覺得自家主子在對待王凊沅的事情上總是太過不理智,就拿這次的事件說吧。
雖然主子相處了對策,可按照以前主子的作風形式來說,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是斷斷不會像今日這樣貿(mào)然前去的。
“關你屁事。”唐墨逸撇了一眼正在認真挑刺的莫羽。
“可是我怕她的存在,會影響主子你的判斷?!蹦鹛舸痰氖譀]停,可嘴上的話也沒斷。
“關你屁事?!碧颇菝娌桓纳牡f道。
“主子還能說點別的嗎?屬下這顆脆弱的少男之心都要碎了?!蹦鹱龀隽艘桓庇行﹤牡哪印?p> “哦…關我屁事?!碧颇萦米笫挚哿丝圩约旱亩?,一臉無謂。
莫羽知道自己在說下去也是自找沒趣,便認命的低下頭默默的挑刺,不在開口。
………
門外的王凊沅在小院子里找了個石凳坐下,長時間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也有些放松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安全了,還是因為屋子里的那個男人。
王凊沅不知道,只覺得有唐墨逸在,她就會安心許多,就像在掉下懸崖的時候,雖然害怕,但是卻不恐慌,因為有他在。
想著想著,王凊沅就趴在書桌上緩緩的睡去了。
王延之走進院子的一瞬間,看到的場景就是眼前這一幕。
自己的寶貝妹妹在院子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王延之走過去有些心疼的給她捋了捋頭發(fā)。
這些日子,妹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王延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唐墨逸的這個院子不算很大,但是卻也不小,裝修什么的卻也是十分精致。
王延之看見一處有些豪華的臥房,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是沒有人住的樣子,他捋了捋被褥,鋪了一下床。
隨即就將王凊沅抱進了房間,將她放到了榻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就又出了門。
“唐墨逸,你的藥買回來了,你家都沒有一個下人的嗎?!蓖跹又嶂淮拥乃幋蜷_了唐墨逸的房門。
“怕魏軍安插細作,就沒買下人。對了延之,那這藥就還得請你幫忙熬了。”唐墨逸瞇著眼睛笑了笑,一臉狐里狐氣的。
“別,別,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小王八聽著順耳,你這藥我給你熬了,延之你別在叫了,惡心死了?!?p> 王延之拍了拍衣袖,仿佛在抖落雞皮疙瘩一樣,他最討厭別人叫他延之了,無論男女,他聽著總是覺得別別扭扭的。
“那就謝謝延…謝謝大舅哥了?!碧颇菡f道延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機便立刻改了口。
“我呸,誰是你大舅哥。廚房在哪?”王延之提著藥罵罵咧咧的往外面走著。
“出門右轉(zhuǎn)過了假山就是?!闭谔舸痰哪痖_口說道。
這諾大的府邸里,你若是問他家主子什么廚房后院什么的,他家主子絕對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不過你若是問他書房在哪里,唐墨逸絕對記得很清楚,因為他總是一進府邸就扎在了書房里默默的看著王凊沅點畫像。
“哎,我堂堂一個大理寺卿,怎么就讓人當小廝使喚了呢?”王延之一邊搖頭一邊哀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