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什么事兒???”
張四九上了橋,站到李老頭面前,疑惑開口。
“你怎么還讓邱知縣上門看你來了?”李老頭把眼睛一瞪,有些惱怒地說道。
張四九:“……”
他冤枉啊,他也不知道邱瑞會來白石村看自己啊。
“大爺,這不是我的意思。邱知縣自己愿意溜達著來,我怎么阻攔他?把他的腿砍斷嗎?”
“你敢!”李老頭喝到。
張四九閉口不言,他怕自己再說話李老頭就要動拐杖了。
一會兒,李老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對張四九道:“這也罷了,邱知縣既然能特意來看你,說明他非常賞識你,你要好好巴結人家,明白嗎?”
張四九含糊答應。
李老頭接著道:“我忘記問你了,你昨日去華陽宮看了智清,那孩子的病怎么樣?”
“能說會道,說話還是很氣人,沒什么大事,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睆埶木诺溃骸八麕煾笇λ诲e,還特意安排人照顧他,您就放心吧?!?p> 李老頭點頭,仿佛回憶起了什么,喃喃道:“當初我?guī)呛⒆尤トA陽宮的時候,本意就只是叫他當個小道童,能有個安身的地方,沒想到清風道長一見到他就說他和道門有緣,將來能光大門戶,于是直接收他做了入室弟子。”
張四九恍然,難怪智清病了清風道長特意安排小道童照顧他,原來智清的肩上還承載著一副光大門戶的重擔。
“四九啊?!被貞浗Y束,李老頭看著張四九道:“你再去一趟華陽宮看看智清,順便把城西那院子的事情跟他說了,再囑咐他一遍,叫他病好了回來給你韓大娘上柱香?!?p> “哎喲!”張四九一拍自己的腦門,道:“瞧我,昨日去華陽宮看智清的時候把韓大娘的事情給忘了?!?p> 李老頭翻著白眼看張四九,嘆息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還怪我們嘮叨,我們不嘮叨的話你們能記住事兒嗎?”
“是,是,是?!睆埶木胚B連點頭,說都怪自己,“那李大爺,我就不耽誤時間了,我這就去華陽宮了?!?p> “快去吧。”
……
……
張四九一溜小跑出了白石村,踏著村口的小路,很快來到華陽宮門口。
進了二宮門,張四九攔住一個小道童,就是昨日給他帶路的那個,道:“智清還在房里休息嗎?”
“???”那小道童一愣,這才認出張四九,道:“是你啊,你又來看智清師兄了?”
“是的?!睆埶木劈c頭。
可那小道童卻說道:“智清師兄如今不在他自己的房里了,在師父的房里?!?p> 張四九愕然,有些擔心地問道:“是病情加重了嗎?”
小道童搖頭,說自己也不太清楚,“我?guī)湍闳フ掖髱熜职?,你問問他,他應該清楚的?!?p> “好!”
小道童轉(zhuǎn)身離開,很快張四九就見到了智善。
“智善師兄,智清的病是不是加重了,我聽說他現(xiàn)在在清風道長住的地方?”張四九開門見山道。
“是的,師弟是在師父住的地方。”智善道:“不過不是病情加重,是新來的師叔在那里給師弟治病?!?p> “新來的師叔?”張四九疑惑道。
“嗯?!敝巧泣c頭,把情況簡略地告訴了張四九。
原來今日午時華陽宮來了一個云游道士,按輩分來說是清風道長的師弟,也就是智善、智清等人的師叔。
因為智清所在的別院中有空房,是以清風道長就安排那云游道士住在別院中,正是智清住的房間隔壁。
那道人入住之后正自入定打坐,偶然聽到智清的嘆息聲音,于是下了云床到隔壁找智清,沒想到一見智清的模樣就滿面大驚,急忙忙找清風道長,稱智清的病有古怪,需要快點醫(yī)治,否則病入膏肓神仙難救。
清風道長本來就愛惜智清,一聽自己師弟的話急忙問他能不能醫(yī)治。那道人點頭。于是清風道長當即叫智善帶著人將智清抬到自己的屋子里來,叫那道人給智清醫(yī)治。
“如今師叔已經(jīng)治療完智清師弟,師弟正在師父的房中休息,尚未蘇醒。師叔和師父也在那里說話。若是居士要見師弟的話,可以跟我來。”智善道。
“好?!?p> 張四九跟著智善來到清風道長的云房門口,就見房內(nèi)兩個道者正坐在云床上對弈。
這兩人一個年逾花甲,身著青色道袍,頭頂?shù)拦?,胡須、頭發(fā)花白,但面容卻很紅潤,皮膚白嫩有光澤,端得是鶴發(fā)童顏,飄然若神仙。
另外一個身穿長衫,腰系絲絳,只頭上挽著一個道髻,像道門弟子的樣子。面容和善,一雙眼睛炯炯放光,看起來也就才二十四五歲。
“師父、師叔,弟子智善拜見?!敝巧圃陂T口住了腳,沖屋子里說道。
張四九聞聽智善開口,心中愕然,想道:“那年輕人竟然就是他師叔,可看起來比智善還小呢?!?p> “進來吧?!鼻屣L道長朝門口看一眼,目光在張四九的身上一掃,隨即開口。
“是。”
智善答應一聲,帶著張四九進了屋。
清風道長住的云房分前后兩間,這里是外間,是清風道長平時會客的地方,里間才是清風道長休息的地方,此時智清也躺在里間,是以張四九看不到他。
張四九和智善在云床前一站,清風道長和那年輕的道人隨即停止弈棋,雙雙轉(zhuǎn)過身。
清風道長道:“這位居士是?”
智善道:“這位是智清師弟的好友,也就是前幾日修理玉皇宮屋頂?shù)哪俏唤橙?。?p> “在下張四九?!睆埶木艣_清風道長拱手道:“拜見清風道長?!?p> 智清尚未答話,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年輕道士突然皺眉,呢喃道:“張四九?”
“是。”張四九循聲看向那年輕的道士,見他嘴巴蠕動,呢喃著自己的名字陷入沉思。
張四九本以為他是對自己的人好奇,沒想到他是對自己的名字好奇,不禁有些無語。
“哈哈哈……”此時清風道長已經(jīng)從云床上下來,沖張四九打稽首道:“修玉皇宮屋頂?shù)氖?,還要多謝張居士。”
“客氣了?!睆埶木挪辉倏茨悄贻p的道士,而是看向清風道長,道:“不過我此來是看視智清的,聽說他的病有的治,并且已經(jīng)醫(yī)治完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清風道長點頭,笑道:“是啊,智清的病已經(jīng)醫(yī)治完,此時無礙了,這還多虧了我這位師弟燕赤霞呢?!?p> “誰?”張四九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震,“燕、燕、燕、燕、燕赤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