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空間外,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血光沖霄,白發(fā)老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在場一眾人族大能臉色凝重,沒想血魔道居然也摻和進來。
老人對三大世家,尤其是太玄門敵意深重,沖他們拱手道:“貧道血神教血荼,恭請各位上路?!?p> 無邊血水自老人腳下涌出,向擂臺下漫去。
擂臺之下早已無人,任誰都看的出此地不宜久留,四處散了出去。
血水越漫越開,向遠(yuǎn)處街道流去。平天君皺起眉頭大喝道:“血荼,你要動手到天上去,離這遠(yuǎn)些?!?p> 血荼聽見喝聲,心有不愉。腳下血水向上沖起,朝太玄門三人卷去。
雷越化成一道銀色雷光,炸開血水波浪,直接往血水深處而去。
“我管你是血魔道還是血神教,此刻還輪不到你逞威風(fēng)?!?p> 血海腥風(fēng),雷光閃爍。兩位仙臺境大能迅速戰(zhàn)在一起,難分難解。
牧黎有心幫手,剛一動身,就被人攔住。
香風(fēng)習(xí)習(xí),卷起脂粉氣,粉霞映空,照耀俏佳人。香華君著宮裝款款而來,抬手便是一片粉色霞光。
牧黎最聞不得這種脂粉氣,眉頭大皺。手掌捏起玄冥大手印,兩只黑色大手拍向粉霞。
玄冥大手印至剛至強,粉霞卻如同繞指柔般,緊緊纏住黑色大手,讓牧黎脫不開身。
忽然一道妙音響動,粉霞一僵,被大手印拍碎。
元真頭頂云光,光中一柄玉鐘不停響動,朝牧黎走了過來。
仙音渺渺,天籟之聲。不似地上曲,只從天上聞。
妙音震動之下,破碎粉霞聚合不起來,回歸香華君身邊。
“師兄,你先前去,我來對付他?!?p> 元真閉目送牧黎離開,轉(zhuǎn)身看向香華君。
“老遠(yuǎn)聞見一股狐貍騷味,真是掃興。”
香華君盈盈笑臉一僵,反擊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瞎眼老太婆?!?p> 元真手中拂塵一緊,她天生目盲,因此剛出生便被父母遺棄,及至拜入太玄門修煉有成后,才以心眼之法視物。
此事是元真心中最不愿提起之事,香華君毫無顧忌說出來,氣得元真身體如花枝亂顫。
“好好好,便讓你見識見識我明珠峰正法!”
元真催動頭頂玉鐘,一片妙音糾纏粉霞,將香華君纏住。
話說牧黎離開元真之后,被另一人擋住去路,是五大妖王中的寒月君。
一輪寒月從天而降,月中有一書生手執(zhí)畫卷而來。
寒月君將畫卷抖開,乃是一幅“廣寒宮闕圖”。畫卷沒入寒月當(dāng)中,在寒月之下演化座座宮殿,株株桂花。
清冷天上闕,不知是何年?
寒月君在寒月之中出聲:“還請道友先在我廣寒宮闕中靜坐片刻,其他事自有人操勞。”
牧黎哼道:“裝神弄鬼?!眱芍缓谏笫诛w起,掃平一片宮闕桂花。
然而片刻之后,宮闕復(fù)原,桂花生長,沒造成半點傷害。
看臺上平天君見寒月君拖住一位仙臺境大能,而后轉(zhuǎn)向其他幾位妖王。
“我不便出手,還請諸位道友助我?!?p> 平天君的意思他們都明白,青年模樣的玄水君逗弄身邊的金裳小童。
“玄孫,等祖爺爺給你擰下幾個修士頭顱當(dāng)酒杯。”
說罷,不顧金裳小童被嚇成慘白的臉色,化一道幽光沖了過去。
玄水君選的對手很巧妙,在場眾多人族大能多是結(jié)伴而來,只有姜鉉是獨自前來,正好當(dāng)做對手。
玄水君身后飛起一道幽光,光中現(xiàn)出一桿玄陰幡,幡上繪有密密麻麻的符文,透露著一股陰冷詭異的感覺。
玄陰幡剛一現(xiàn)身,便壓下四周肆虐的火光,溫度陡然下降。
姜鉉與玄水君都是不愿廢話的性子,直接戰(zhàn)在一起。
幽黑玄陰神光凍結(jié)萬物,連火焰都被凍成冰渣,而后轉(zhuǎn)眼被姜家神火融化,重新燃燒起來。
真是冰火兩重天!
平天君看向千絕君,千絕君身形散化成一群心魔蝶向看臺之外飛去。只留下一只投影千絕君幻影。
心魔詭異,無形無相。即便是平天君也不敢小覷這群能引誘心魔的蝴蝶。
風(fēng)家大能與大雷門之主田奔見心魔蝶飛來,一人弄風(fēng),一人發(fā)雷,霎時間風(fēng)雷大作。
然而心魔蝶飄飄蕩蕩,時而散開,時而聚攏,渾不著力。任憑風(fēng)雷如何大作,也阻擋不了心魔蝶前進。
老態(tài)龍鐘的風(fēng)家大能渾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伸出兩根手指望前一指。
風(fēng)雷凝聚雙龍,交纏飛出。
風(fēng)雷雙絕在他手中,遠(yuǎn)比風(fēng)回使出時要強勢的多。
風(fēng)龍口吐狂風(fēng),有一群心魔蝶在風(fēng)中亂流被絞成碎片。雷龍搖頭擺尾,也有一群心魔蝶在雷光中被炸成飛灰。
饒是如此,還是有幾只心魔蝶沖出包圍,變成千絕君一掌拍來。
田奔踏出一步,雷光炸動,和千絕君對了一掌。
一擊不成,千絕君身形立即散化成一群心魔蝶,朝四面八方散去。
田奔怔怔看著右手,心中疑惑萬分。
千絕君是仙臺境修為不錯,可為何他的靈力運轉(zhuǎn)如此晦澀?
風(fēng)家大能見他如此,不由出言相問。
“沒什么?!碧锉祭匦纳瘢^續(xù)配合風(fēng)家大能剿殺心魔蝶。
看臺之上,只剩平天君與錦鳳妖王。
香華君攔住元真,寒月君攔住牧黎,玄水君拖住姜鉉,千絕君拖住風(fēng)家大能和田奔,血荼也將雷季攔住。
姬家兩位大能無人阻擋,直取平天君而去。
一座天門升起,門中祥云密布,飛出一道道神光轟向看臺。
平天君將袖袍一揮,握起拳頭迎上神光。
樸實無華的一拳轟去,將神光打的粉碎。
而后他一腳從看臺跨出,妖氣驀然辦法,鋪天蓋地。渾身拳勁流淌,舉拳向天門轟去。
拳勁混合妖氣打出,化成一頭神牛向天門沖去。
云門府主連忙催動天門大開,將神牛吞了進去。天門開合九次,無邊靈氣從天門中涌出,將神牛磨滅。
“這廝的拳勁好厲害,竟如此難以磨滅?!?p> 一旁姬家家主見此,捏起山河大印對準(zhǔn)平天君打出。
一片山河組成黃色大印,當(dāng)頭打下。
錦鳳妖王尖叫一聲:“休傷我家大王?!?p> 錦鳳妖王化出本體,那是一頭翼展足有百尺的五彩錦雉。飛將起來一口將山河大印叼走。
“山河大印不是法寶,你即便帶走又有何用?!?p> 姬家家主緩緩出聲,反手又是一個山河大印向前打去。
錦鳳口中山河大印緩緩消散,看見平天君兩面受敵,昂首鳴叫一聲,如彩鳳盤旋與平天君頭頂,灑下一片五色霞光。
平天君身披霞光,更加兇狠三分,兩只拳頭打的天門節(jié)節(jié)敗退。
戰(zhàn)火在妖城四處開始,但幾位妖王都有意無意地將人族大能往血荼的血海中引去。
時而風(fēng)雷浩蕩,時而神光閃耀,時而五彩霞光,時而血海波浪。各種異象紛紛。
幾處戰(zhàn)場終于混在一處,開始真正的大亂戰(zhàn)。
雷越揮動混元雷錘,風(fēng)家大能運起風(fēng)雷雙絕,田奔也施展雷道真諦。漫天銀色雷光炸得血海不停翻滾。
云門府主頭頂天門不斷開合,收攝血水煉化成靈氣,補足自身損耗。
其他人也戰(zhàn)到瘋狂,姜鉉現(xiàn)出一尊百丈高的赤德火神道相。
此道相身披火焰,踏兩條火蛇,乃是萬火之精,火中至尊。
道相剛剛現(xiàn)身,漫天火焰便涌向血海,意圖將血海煮干。
“就你有道相,難道我沒有?”
血荼跳出圈子,望天便拜:“恭迎血神教主降臨。”
話音剛落,血海突然暴動,無盡血水反將姜鉉道相的神火澆滅。
一尊丈許高的道相緩緩自血水中升起。道相是一男子,盤坐血蓮,手持書冊,緩緩顯露身形。
血荼往前一撞,與道相合一。
血荼當(dāng)即化身血神教主,靈力暴漲。雙手一抬,竟將無邊無際的血海收入掌中,反手打下。
眾人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體不由自主向下掉落。
雷越一聲大吼:“神霄破法!”
空中一道驚雷閃過,有一座莊嚴(yán)宮殿憑空顯現(xiàn)接住人族眾人。他站在宮殿門前,立足于牌匾之下。牌匾上有三個大字,“神霄府”。
雷越與“神霄府”合一,扭轉(zhuǎn)成一尊頭戴帝冕,身披雷光的雷帝道相。
三尊道相各占一方,赤德火神相與雷帝道相同時對血神教主出手?;鹄R發(fā),將血海打的支離破碎。
血神教主升起一朵血蓮,沖妖王大喊:“還不來幫忙?”
玄水君嘖嘖兩聲,祭起玄陰幡。身后凝聚出一條巨大黑蛇,朝赤德火神道相撕咬而去。
其他人動手沒有這么大張旗鼓,卻并不比這輕松。
元真把頭頂玉鐘震的急促響動,數(shù)不清的妙音咒術(shù)灑下,將香華君的粉霞煙霧鎮(zhèn)壓。
姬家兩位大能聯(lián)手祭起四道天門,門戶開合間,收攝大量血水,轉(zhuǎn)瞬煉化成靈氣。
四道天門分在四方,將平天君與錦鳳妖王困入其中。
千絕君散作心魔蝶在四周游蕩,不時拍出一掌。
正當(dāng)混戰(zhàn)之時,擂臺之上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神光從中飛了出來。
混戰(zhàn)中的風(fēng)家大能忽然臉色一變,干脆跳出圈子,朝著神光追了過去。
田奔也見到那道神光,思索一會,還是留了下來。
不過仍是缺少一人,他們這一方頓時落了下風(fēng)。
千絕君瞧見機會,高聲呼道:“有請道友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