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擂臺,于繁星之巔,
擂臺坑洼不平,看臺外是凜冽寒風(fēng),時而發(fā)出轟鳴炸裂之音,證明其如刀刃一般鋒利。
當(dāng)八人匯聚一齊,星河擂臺再次發(fā)生變化。
對面看臺前的空間猶如水面一般,散發(fā)出道道波紋,
“?!钡囊宦暫?,空間就好像被石子擊中的水面,瞬間撕裂,
然后從里面走出了八個身材高低各不相同的男女。
眼神對視間,好奇、興奮、充滿敵意的火藥味散發(fā),濃郁至極。
此時就連平日里喜歡耍滑搞怪的呂詩涵都變的嚴(yán)肅了起來,
他們不傻,從目前已知的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并不像以前玩過的那些游戲一樣,
不是單純的吃飯睡覺打豆豆,而是要進行Pk,只不過現(xiàn)在不知道對方的來歷罷了。
目前游戲只有一個服務(wù)器,對方是電腦NPC的可能性比較大。
“全員集結(jié)完畢,請雙方做好最后的準(zhǔn)備工作!
本輪比賽為擂臺賽,采用八局五勝制,
若最后平局,則由每隊的勝利者共同參加比賽,混戰(zhàn)?!?p> “注意,本場對決不可回復(fù)自身血量,無論勝負(fù)?!?p> 這個比賽制度聽起來存在著很大的漏洞,規(guī)則倒也是簡單粗暴。
最后一條規(guī)定明顯就是為了最后的混戰(zhàn)而生,無論前邊獲得勝利的玩家剩余多少血量,都不可以恢復(fù)。
那么也就是說,若是雙方達(dá)成平局,開啟最后的混戰(zhàn),之前勝利的玩家就算是只剩一滴血,也要上臺。
“比賽將由十分鐘后正式開始,請雙方選手位于參賽席,超過三十秒未到擂臺上則判定選手失敗。
比賽內(nèi)不限制武器裝備,技能功法。不得使用回復(fù)、增益藥劑?!?p> 張辭側(cè)目,身旁七人聽到規(guī)則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規(guī)則中規(guī)中矩,與傳統(tǒng)游戲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也沒有規(guī)定說必須現(xiàn)在就決定誰出戰(zhàn)。
這樣方便了許多。
“我們?”
陸安扭頭看著張辭,低聲問了一句。
其實倒不是說他不知道怎么去分配隊友的出場順序,而是要讓張辭感受到己方對于他的尊重。
遇到這種決策性的問題時,我征求下你的意見,把面子給的足足的,
哎,這就很舒服。
你若是有真材實料,我順?biāo)浦邸?p> 你要是草包一個,那我再委婉的提醒一句。
所以,當(dāng)問了一句后,陸安便滿懷期待的看著張辭,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提議。
“田忌賽馬?!?p> 張辭輕聲開口,目光順著擂臺一路望去,
在對面擂臺上,八人正笑吟吟地注視著前方。
也就是張辭等人所在的看臺。
這八人看不出等級,也無法判斷對方實力的高低,不過從座位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以最中間那名身形纖瘦的男子為首。
此時,目光對撞下,男子嘴角微勾,五指并攏成掌,緩緩地從脖子前劃過,
這挑釁行為張辭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然后便扭過頭不再看他。
“田忌賽馬?!标懓材剜宦?,面露思索之色。
“對,不過我們也要防止對方也使用這個套路。
我們不知道對方的等級實力,對方同樣也應(yīng)該是不知道咱們的等級才對。
既然這樣,為防止對方也用這個套路,我們第一輪讓沙雕先上,然后第二輪放弱的上去,先試探下對方的虛實。”
“也好?!?p> 很快,十分鐘過后,清冷的聲音再次從場中響起。
“準(zhǔn)備時間已到,請雙方參賽選手盡快登上擂臺?!?p> “沙雕?!?p> “包在我身上!”沙雕拍了拍胸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作為目前隊伍中的第二戰(zhàn)力,沙雕第一輪登場,問題不大。
場中,如雕塑一般的裁判緩緩睜開了雙眼,待雙方都登上擂臺后,裁判揮手間周圍升起一條條光線,光線環(huán)繞化作成了擂臺的邊界點。
對方上臺的是一個年約二十的瘦小男子,瞇著眼睛,配合其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活脫脫的一個算命先生。
裁判掃視了二人一眼,沒有多余的話,直接宣布了比賽開始。
“嘿,伙計!要嘗下冰冷的利刃嗎?”
山羊胡子壞笑間從伸手抽出兩把匕首,放在眼前用舌尖舔了一口,露出一絲迷醉的表情。
“嘁,還是外國友人?”
沙雕面露嫌棄的同時,腳下突然發(fā)力向山羊胡子沖了過去,途中伸手一招,一把散發(fā)冰冷氣息的長刀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正是張辭“打造”的龍吟虎嘯。
握著刀柄,沙雕頓時感覺精神一震,身體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量。
接近后,沙雕腳尖用力一點,身體向前一躍,人在半空中抽刀一劈。
“基本刀法:下劈?!?p> “來的好!”
山羊胡子大喝一聲,雙腿緊繃握著雙匕直接一架。
瞬間,山羊胡子只感覺身上仿佛有著千斤重?fù)?dān)一般,腳下青石開裂,不由發(fā)出一聲悶哼。
“下踢!”
趁山羊胡子架刀之際,沙雕果斷使出下踢,雖然這種踢襠行為有些不齒,但在這種生死廝殺的情況下,只要能獲勝,沒人會在意你用的是什么方式。
呼嘯聲傳來,山羊胡子雙眼往下一撇,頓時生出一身冷汗,心里暗罵對方無恥的同時,握著匕首的手臂往右一帶,身體向左一載,使出了一個驢打滾,堪堪躲過了對方的斷子絕孫腳。
“呵,tui?!?p> 山羊胡子抹了一把冷汗,看著沙雕不屑的吐了口黏痰。
場中再次恢復(fù)了平靜,短兵相接過后,雙方此時都沒有選擇率先出手。
他們在等,等對方露出破綻。
同時,也是在為自己蓄勢。
終于,兩人動了,如脫鉉的箭矢一般快速沖出,又在原地留下一道虛影,那是因為速度太快而留下的。
“嘭”
兩人猶如猛獸一般對撞在一起,發(fā)出一聲巨響過后,又是一陣金鐵交鳴之音。
長刀與匕首在空中舞動對撞,時不時蹦出的火星與血珠表明兩人此時此刻的情況并不是太好。
“嘭?!?p> 兩人再一次野蠻沖撞過后,拉開了距離。
沙雕彎腰拄刀大口喘息著,看著對面?zhèn)麆莶⒉槐茸约狠p多少的山羊胡子,沙雕笑著咧開了嘴。
“呵呵,你很不錯,雖然我還想再陪你玩一玩,但是這場游戲我已經(jīng)拖得夠久了?!?p> 山羊胡子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漬,冷笑同時將兩把匕首合在一起,用力向前一擲。
沙雕微一側(cè)身,躲過匕首后嘲笑道:“就這?”
“是嗎?”山羊胡子滿臉戲謔的看著沙雕,“你回頭看看?”
沙雕自然不可能回頭去看,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騙他。
不過出于謹(jǐn)慎,沙雕還是微微側(cè)頭用余光看了一眼。
這……
原來沙雕身后此時早已是劍刃密布,封住了他的退路。
沙雕眼睛左右動了動,咧嘴一笑順勢便要往一旁撲去。
“晚了。”
山羊胡子面容一正,雙手在身前往回一拽,頓時劍刃化作囚牢封住沙雕逃走路線后,極速收縮著。
“唉,涼了?!?p> 沙雕愁眉苦臉的將身旁利刃擊落后,嘆了口氣。
他的四肢已經(jīng)被無形的細(xì)線綁住了,這也是他剛剛才注意到的。
這線很鋒利,沙雕輕輕一動便在身體上劃出一道血口,鮮血岑岑,十分駭人。
“行吧,算你厲害?!?p> 沙雕將長刀一扔,雙手抱胸一副灑脫樣。
“呵呵,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山羊胡子看著眼前的沙雕,很是得意的捋了捋胡子,
然后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又緩緩地將匕首扎在沙雕的胸口皮膚上。
“等等!”
沙雕臉色蒼白的喊了一聲。
“嗯?”山羊胡子眉頭一皺,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呼……”見對方停下來了,沙雕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他勉強露出微笑,“那個,大兄弟你那啥,你也別這么折磨我了,咱就干凈利索的?!?p> 聞言,山羊胡子點了點頭,身體一正調(diào)整好姿勢后又握住了匕首。
“再等一下!”
沙雕又開口了!
“別說話!”
山羊胡子已經(jīng)有些怒了。
“嘿嘿,兄弟你看我的臉上有啥?!?p> ?????
山羊胡子放下了匕首,將目光放在了沙雕的臉上,他倒是不擔(dān)心對方會逃走,或者耍什么花樣,因為自己已經(jīng)困住他的四肢了。
仔細(xì)看去,這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蛋,整個人就是最普通的類型,扔在人群不會掀起一絲波瀾的那種,如果非要說個優(yōu)點,那就是他那張欠揍的嘴巴。
搖了搖頭,山羊胡子收回身子伸手摸向了匕首。
“你再看看!”
山羊胡子咬牙瞪了沙雕一眼,正準(zhǔn)備開口時,沙雕再次露出那副欠揍的笑容,“看看嘛。”
不知為何,盡管心里想盡快一刀解決了這個碧池,卻總是不由自主聽他的話,去看他那張欠揍的小臉,這讓山羊胡子很苦惱。
“來,你好好看一眼,你看我嘴里是啥?!鄙车裥χ鴱堥_了嘴,眼中閃過一道不可察覺的黑光。
山羊胡子迷迷糊糊地將臉貼近他的身體,似乎是怕看不清一樣,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
突然!
他看清了!
沙雕的嘴里,有一個銀白色的亮點,
那是!
一枚銀針。
山羊胡子驚駭欲絕,下意識就要后退逃走。
可身體卻不聽使喚一樣,一動不動。
“嘭!”
山羊胡子意識消失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那空中炫麗的紅白色。
那是……
“這是我驕傲的頭顱嗎?”
地面上,山羊胡子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低頭呢喃著。
“勝負(fù)已決,獲勝者藍(lán)方,沙雕網(wǎng)友!”
耳邊聲音響起時,山羊胡子才反應(yīng)過來,他伸手指著沙雕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見身旁升起一道漩渦,瞬間無法抵抗的吸力產(chǎn)生。
再恢復(fù)意識時,已經(jīng)回到了看臺上。
“好好休息吧?!?p> 主位上的青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沒有因為失敗而怪罪于他。
“澤西……”
“好了,別太放在心上?!?p>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