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啊,媽削個蘋果給你吃。”
任福萍坐在床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安慰李克賓。
李克賓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就仿佛沒聽見一樣。
“八床家屬過來領(lǐng)化驗單!”
有護士在門口喊。
任福萍連忙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小跑著出去了。
李克賓也睜開眼睛,嘆口氣,盯著桌子上的水果刀看了會兒,猛地坐起來了。
他飛快地拆下胳膊上的紗布,抓起水果刀略一遲疑,猛地向胳膊上扎下去。
“??!”
鄰床的家屬嚇得尖叫起來。
……
除了拜訪老友,查詢老友搜集的最近幾十年的資料。
姜洋也學(xué)會了上網(wǎng)搜索。
搜索那些類似都市異聞錄的各種傳說、小道消息。
當(dāng)年,王恭廠出現(xiàn)邪祟時,也是各種小道消息。
連《邸報》都不敢報道。
姜洋以前遇到過至少十次類似的傳聞。
每一次都撲了個空。
王恭廠這次將信將疑時,卻真的撞見了方尖碑、撞見了邪祟。
從此以后,姜洋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尤其在梅若冰家附近“撞鬼”以后。
姜洋更加堅信,黑色方尖碑回來了,邪祟將再次降臨!
邪祟降臨也是有規(guī)律的。
剛開始,它們只能控制低等的動物或植物。
等它們漸漸進化了,就能控制人類了。
到那時想要對付他們就更難了。
尤其像姜洋這種,除了長生,啥技能都沒有。
話說當(dāng)年某個神仙大能賜予老子仙丹你們到底想讓老子干啥?
降妖除魔你好歹教我點法術(shù)、咒語啥的?。?p> 這3000年來,姜洋之所以頻頻出家,一會兒當(dāng)和尚一會兒當(dāng)?shù)朗康摹?p> 除了避世,很大原因是想學(xué)點東西,等著有朝一日被神仙大能召喚,發(fā)光發(fā)熱。
哪知道這些道觀里或者廟里的出家人,要么故弄玄虛,要么就像王林、李一那種專注于變戲法忽悠像莫云那種有錢腦殘的大佬。
姜洋還試著煉丹。
煉出當(dāng)年他誤服的那種長生不老仙丹。
結(jié)果就像秦始皇、唐太宗、雍正一樣,他也中毒無數(shù)次。
直到明朝云游海外之后,姜洋才開始漸漸用西方科學(xué)解讀自己身上的諸多謎團。
你有蓋世神功,我有現(xiàn)代科技。
媽蛋!我家貓會說話了。
說啥了?
要魚!要魚!
我去,這叫什么說話,只是亂叫而已。
網(wǎng)上類似這種奇談怪論多的是,大多是瞎扯淡。
根據(jù)姜洋上一次的經(jīng)驗,邪祟這會兒只能控制些低端動物。
阿貓阿狗對它們來說還復(fù)雜了些。
在學(xué)校時,姜洋也時不時往那些閑聊的同學(xué)身邊湊,想聽聽他們遇到的奇聞異事。
“新來那個家伙……”
“那個土老帽?”
“是啊,整天吊兒郎當(dāng),晚自習(xí)都不參加,結(jié)果一模考的還不錯,這孫子,我看他有貓膩?!?p> “那當(dāng)然了!他是通過譚校長轉(zhuǎn)過來的……”
“我說嘛,主場考試,一路綠燈……”
“切!等二模試試?”
“二模是到實驗中學(xué)是吧?”
“是啊,要他好看!”
“小聲點!那家伙過來了?!?p> “咳咳……”
回到教室,范思雨和唐帥依然在座位上閑聊著。
趁范思雨不注意,姜洋猛地將六個核桃拿出來。
“哼!還挺懂事!”
范思雨一把奪過來。
唐帥在一旁有些艷羨:“你叔叔對你真好……”
范思雨仿佛想起什么:“你看你,整天就想著我,也沒說多買一罐?!?p> “我省思一罐兒你喝不完,你們兩個一起喝不更好嗎?”
唐帥也說:“就是,這么粗一罐兒,你自己哪喝的完?!?p> 說著,兩個人搶奪起來。
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你一口我一口喝著。
日!好好的一罐飲料,被你們言語一污染,都沒法直視了。
“你奶奶挺好吧?”
“哈哈!”
“怎么了?”
“你怎么每次見面都是這句?”
“哈哈,也是啊。”
姜洋和梅若冰在樹下一起搖著脖子閑聊著。
“我的意思,你奶奶真不容易啊……”
“是啊,我奶奶先把我爸拉扯大,又把我拉扯大……”
“現(xiàn)在這真是……”
雖然姜洋已經(jīng)熟悉這個現(xiàn)代社會了。
也能接受大部分先進的理念和行為。
但有一些還是難以理解。
這會兒各個大城市的離婚率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了。
北方比南方更嚴(yán)重,有的都達到百分之六十。
歐美西方國家也不過百分之三四十而已。
梅曉芙離異帶著兒子來到江北。
多年以后,她兒子也離異了,她幫兒子撫養(yǎng)孫女。
范家也好不到哪去。
范哲的長子長孫也就是范思雨的父親離異后娶了個年輕女孩兒。
范哲的外孫女三十五六歲了,還孑然一身。
看來這是時代特色啊。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在姜洋過往的某些朝代里,朝廷很在乎這種事。
要是一戶人家的女子18歲依然未出嫁的話,朝廷甚至?xí)娭苹榕洹?p> “你怎么看待婚姻?”
梅若冰目光炯炯地看著姜洋問。
“婚姻是社會的一個細胞,是男女雙方在經(jīng)濟生活、精神物質(zhì)等方面的自愿結(jié)合……”
“哎呀,沒要你背標(biāo)準(zhǔn)答案?!?p> “哈哈,反正我覺得婚姻挺美好的?!?p> “哼,我覺得婚姻沒有意義!”
“你怎么有這種思想……”
“不過,愛情還是有點意義的,至少青春不能留白……”
梅若冰微微紅著臉說。
姜洋連忙把話題岔開:“對了,你奶奶那邊還有什么親戚嗎?”
“我奶奶好像有個哥哥有個妹妹。不過都死了。哈哈?!?p> “?。俊?p> 姜洋知道一些梅曉芙的家庭情況。
她的哥哥活著的話也不到80歲。
妹妹更年輕,頂多六十五六歲。
“我舅爺應(yīng)該是生病去世的,我姨奶就不知道了,隱約聽我爸說好像是七零年代自殺的……”
“唉,怪不得……”
50年間能發(fā)生很多事,也足以改變一個人。
上一次吃飯,姜洋感覺梅曉芙改變很多。
這種改變并不是年齡帶來的。
50年前的梅曉芙是一個熱情、陽光的女孩子。
甚至有一點點狂熱。
眼下的梅曉芙卻讓姜洋產(chǎn)生陣陣寒意。
姜洋突然就想起前不久剛看過的一本叫《三體》的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