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
蘇妃,蘇容!
一定是這個毒婦干的!
“娘娘,穆妃娘娘來了?!?p> “快宣她進來?!?p> 穆容還未進門,爽朗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墨輕言只與穆容見過幾面,可是如今卻顯得像是多年未見的故人。
穆容將墨輕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這些天姐姐一直忙著查出毒害妹妹的真兇一直未曾關(guān)照妹妹還望妹妹切莫放在心上。妹妹小產(chǎn)后還需多多靜養(yǎng)才是,姐姐特意帶來了南召千年山參給妹妹補身體?!蹦洛砗蟮膶m女向墨輕言亮出一個精致狹長的盒子,盒子中果真放著一顆名貴的千年山參。
“這是本宮在嫁過來之前,皇兄特意要本宮帶上的?;市终f,就算人人只剩下半條命,憑借此物也能活過來。”
穆妃所言不假,這顆山參價值不菲可是穆妃怎么突然舍得給墨輕言這么貴重的東西?
正當(dāng)墨輕言遲疑之時,穆妃又說道:“妹妹莫不是怕錯服了那有毒的南召美酒之后,對姐姐心存芥蒂了?”
穆妃說著從袖口中取出一張?zhí)t(yī)院的信筏,“姐姐也想到了這一層,來之前已經(jīng)讓太醫(yī)院的人鑒定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墨輕言輕笑一聲接過盒子,向穆妃福身,“姐姐多慮了,能得到姐姐這樣的關(guān)懷,是妹妹的榮幸,妹妹又怎會猜忌姐姐呢?方才只是看姐姐送了如此厚禮,有些吃驚罷了,妹妹到底是小家碧玉出來的,比不上姐姐見過那么多的寶物?!?p> “妹妹的小嘴真是甜的要命,怪不得才幾日就成了陛下心尖上的人人兒。這么點薄禮怎么會嫌多,其實姐姐今天還帶了些絲綢香料給妹妹添置衣裳,還有一些突厥的布匹......皇兄曾經(jīng)告訴過我,后宮之中,唯有你才是可以信賴的好姐妹,既然是給姐妹的,多少都不為過?!?p> “那妹妹就謝過姐姐了。”
“姐姐知道,妹妹心中還有芥蒂?!蹦洛f著,輕撫著墨輕言的肩膀,“妹妹的意思當(dāng)姐姐的明白,妹妹放心,姐姐一定會嚴懲趙輕云那個女人。”
“妹妹倒是覺得,云妃只是兇手之一......云妃要的只是我小產(chǎn),而那個人要的卻是我的命。”
穆妃拉著墨輕言坐下,“妹妹的意思姐姐當(dāng)然明白,只是那個女人在后宮地位穩(wěn)固,妹妹一定知道,當(dāng)初陛下就是聽信她的話才會害死了墨皇后......只因著她編制了一個莫須有的傳言,陛下就可以殺掉助他登基,勞苦功高的墨皇后,更何況是你這次還是安然無恙......”
聽到穆妃再次提及前世的自己,墨輕言的心里又是一顫。
誠然,這一世,墨輕言大可趁南宮云恒不備對他下毒。
可這樣簡直太便宜他了,墨輕言同時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會讓南宮云恒突然對她和墨家下手......
墨輕言更想親手將南宮云恒的心剜出來,看一看里面是不是鐵石心腸,怎么舍得殺掉這么多無辜的人。
穆妃看著墨輕言發(fā)愣感到奇怪,“妹妹......妹妹......”
“姐姐說的不錯,輕舉妄動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p> “現(xiàn)在我與她雖同位妃位,可惜陛下只對她青眼有加。為今之計,唯有你我結(jié)盟,才能找到機會將她一擊致命。”
一擊致命。
南宮云恒愛慕權(quán)勢,又生性多疑。
其實讓蘇妃一擊致命的把柄就捏在墨輕言的手里,只是苦于沒有真憑實據(jù)。
已到三更時分,南宮云恒還在御膳房處理奏章。
自從登基以來,內(nèi)憂外患他總是被這些所謂的天下大事纏身,離不開半步。
他甚至沒有時間去想現(xiàn)在的日子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他更不敢去想為了這樣的生活,當(dāng)初那些殺戮和割舍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
“陛下,蘇妃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了,您是否宣她......”
“讓她走,朕現(xiàn)在不想見她。朕越是寵她,她就越是無法無天,沒有朕的旨意,她竟敢在后宮中做出這樣的事情,反了她了......”
寧侍衛(wèi)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陛下您當(dāng)真不見嗎?蘇妃已經(jīng)在門外......”
“你閉嘴,朕現(xiàn)在不想聽到她的名字?!?p> “既然陛下不想見,那,還有兩個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穆妃帶著云妃跪在外面......”
“云妃?可是丞相府的趙輕云?你可記得,那趙丞相是不是早就退隱山林了?”
“陛下說的不錯?!?p> “傳朕旨意,銷去趙輕云的妃位,打入冷宮。此事就交由穆妃辦吧,對了,清兒那個宮女在慎刑司的供詞讓他們燒了?!?p> 御書房外,蘇妃跪在御書房外神色凝重。
“娘娘,陛下今晚怕是不會見您了......娘娘要小心身子才是啊?!?p> “你躲開,不要煩我!哼,為什么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做的,我要跪倒陛下相信我為止?!?p> “娘娘,雖然陛下也認為鶴頂紅之毒是您下的,可是陛下也為責(zé)罰您......雨這么大,娘娘,我們還是先回去吧?!?p> “你不明白......本宮不能生育,一旦失寵再無翻身之日,本宮不怕失寵,本宮只怕成為無用之人......”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對了,當(dāng)時給祁嬪送酒的宮女清兒呢?”
“聽慎刑司的人說......案發(fā)那日,清兒一被抓就供出......”
“說下去!”
“說是您......指使她這么干的......”
“豈有此理,那她人呢?!”
“她供出娘娘后便咬舌自盡了?!?p> 蘇妃冷笑一聲:“有意思,跟我斗嗎?若是誤會,擺擺可憐樣還奏效,若是有人陷害,咱們在這跪穿地板也于事無補。后宮之中,敢和我斗的也只有穆容那個女人了!哼,她這一招太狠了,既可以讓我失去恩寵,又可以除掉趙輕云這個不聽話的廢物......若是祁月死了,她則少了一個對手,若是祁月沒死,她還多了一個幫手。哼,若兒,你也起來,咱們不跪了?!?p> 與此同時,暝宮。
“回稟宮主,一切都按照您的計劃進行著。蘇容和穆容果真相互猜忌,大動干戈。而南宮云恒也認為此事是蘇容干的,對她冷淡了不少。宮主這步棋走的真妙啊?!?p> “哼,這一招墨輕言中毒,咱們既把簫月送進了宮,又幫助墨輕言解決了假懷孕的事情,還離間了蘇容和穆容二人。真不知道墨輕言知道我這么幫她,要怎么謝我呢?”
“可是,墨輕言中毒,暗衛(wèi)居然無動于衷,她難道看不出來破綻?”
“她如今被仇恨沖破了頭腦,怎么會有時間考慮本座?!标砸桂堄信d趣的說了下去,“接下來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