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輕言看著南宮云恒,心中冷笑,祁月不爭寵是因為心中早就另有所屬,而祁如山行事低調是因為一直找不到機會高調。
南宮云恒,難道你把一個曾經(jīng)那么愛你的墨輕言踩在腳下就換來今天這個下場嗎?
墨輕言看著南宮云恒,覺得他又可恨,又可笑。
不過,這恰恰是墨輕言可以利用他的機會。
因為在他眼中,祁月不愛爭寵,祁家也沒有謀逆之心,所以對他來說,祁月反而是最容易相信的人。
南宮云恒生性多疑,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讓他陷入眾叛親離的下場。
“想必你也聽說了最近大臣們上書要朕封妃立后?!?p> 呵,封妃立后?
聽到“后”字,墨輕言心頭一顫。
“我若登基,必將立墨兒為后。”
最后她雖為皇后,卻成了他最厭惡之人。
“開枝散葉是好事,陛下不必煩惱。陛下的任何決定,臣妾都沒有異議?!?p> 南宮云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是嗎......如此甚好?!?p> 南宮云恒轉過身,忽然想起什么來一樣,猛然轉過身。
“你就沒有一絲嫉妒嗎?或者是你心里根本沒有朕?罷了,朕今日還是歇在穆翠宮吧?!?p> 南宮云恒拂袖而去。
墨輕言心中冷笑,時隔多年,他還是如此的自私。
他要求后宮的女人視他為夫君,視他為唯一。
可是他卻視后宮的女人為棋子,為工具。
他冰冷的心里又裝過誰呢?
封后大殿在即,各宮的嬪妃都開始忙碌起來。
穆翠宮。
“穆妃娘娘奴婢奉命前來為娘娘測量尺寸,定制封后大典的衣服?!?p> 穆妃看著掌事姑姑,喜形于色,“有勞姑姑了,還請姑姑多費心思?!?p> 說罷,穆妃變給玉璃姑姑使了個眼神,玉璃便給掌事姑姑一定金子。
“本宮的華服還請姑姑多費心思了?!?p> “娘娘的事,奴婢自會當心?!?p> 與此同時,錦繡宮。
秀兒氣喘吁吁的從宮門口跑進來,“哎,娘娘和穆妃的待遇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穆妃有繡衣閣的繡娘專門縫制華服,咱們就只能排著隊等繡娘制衣。不過呀,奴婢聽說這穆妃已經(jīng)開始指點鳳袍的款式,張揚得意的要命。自此,蘇妃茍且之事被發(fā)現(xiàn),后宮就沒有人能和穆妃相提并論了。這后宮的人都說,咱們攻打突厥,早晚要借助南召的力量,這穆妃是陛下不得不供著的小祖宗?!?p> 秀兒一進門就嘰嘰喳喳個不停,這些天的事情都推在一起,墨輕言既擔心譽王的安危,又要分神在封后大典上面。
其實,她早就知道后位是南宮云恒的一招棋,他一定會最大程度的利用。
可是提到后位,墨輕言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呵,墨輕言心底還是期待著些什么虛無縹緲的事呢。
墨輕言,你到底還在期待什么呢?
難道上天給你重生的機會就是為了讓你兩世給他做妃,為這些事情爭風吃醋嗎?
如果皇后真的是穆容,而時隔不久選秀開始,新人入宮,到時候墨輕言的位置就更加無足輕重了。
墨輕言心中惶惶然,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通傳到,李侍衛(wèi)來了。
“讓李侍衛(wèi)進來說話?!?p> “祁嬪娘娘,陛下也沒來您這嗎?”
墨輕言這時有些疑惑,“沒有啊,李侍衛(wèi)您這是怎么了?”
“剛才陛下還在御膳房好好的,屬下一不在陛下就不見了。屬下各宮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p> 李侍衛(wèi)一看就是跑了挺遠的路,氣喘吁吁的站在墨輕言面前。
既然各宮都找遍了,那南宮云恒他會去哪呢?
“行了,看來陛下也不在祁嬪娘娘您這,屬下還是接著去找吧?!闭f罷,李侍衛(wèi)便急匆匆的走了。
墨輕言看著李侍衛(wèi)的背影,心中十分的疑惑,南宮云恒會去哪里,讓那么多人找不到他。
墨輕言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不過南宮云恒在哪里,做什么,都值得一探究竟的。
如果能抓到他什么把柄,那就再好不過了。
待李侍衛(wèi)走遠之后,墨輕言走出了錦繡宮。
既然南宮云恒是在御膳房失蹤的,所以還是先去御膳房瞧瞧吧。
御膳房里并沒有任何人,案頭上的紙卷還是墨跡未干。
筆墨紙硯擺在那里好好的。
看來,南宮云恒應該不是遇到了危險,應該是自己打發(fā)走了伺候的宮人去了什么秘密的地方。
方才李侍衛(wèi)說自己只是不在一會,說明南宮云恒很可能還沒有離開多遠,就在宮中的某處。
況且皇帝出宮乃是大事,就算是偷偷溜走南宮云恒也會安排好一切,不會讓李侍衛(wèi)這么大張旗鼓的找他。
所以說,南宮云恒一定還在宮里。既然李侍衛(wèi)說到處找不到他,說明這宮中可能有什么秘密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呢?
南宮云恒突然離開,沒有通知李侍衛(wèi)才讓李侍衛(wèi)如此慌張,想必是突然決定去那個地方。
案頭上墨跡未干,一定是南宮云恒在寫東西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書桌上居然是一首詞。
墨輕言知道這是蘇軾的《江城子》,是一首懷念亡妻的詞......
細看之下,并非墨跡未干,而是紙卷上斑駁的淚痕讓墨跡暈開。
墨輕言的心沉重的頓挫了一下。
他這是哭著寫下了這首詞?
墨輕言這才想起來,再過三日,也就是封后大典,那天不僅僅是封后大典,更是墨輕言的祭日。
一轉眼,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
進來諸事繁多,墨輕言竟然忘記了,而南宮云恒卻記得......
案頭上,他的字跡還是那么的清秀。就像從前他給墨輕言寫過的那些情詩樂章一樣。
南宮云恒,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如果沒有,你為什么能偽裝的那么好,如果愛過,又為什么如此對待我?
墨輕言情不自禁的用指尖慢慢的摩挲著他的字跡。
指尖上的墨跡突然模糊了起來......
眼中溢出的淚水讓墨輕言看不清他的字跡,正如她看不清南宮云恒的心。
這是一個每一滴淚水都有目的的男人,墨輕言看不清他,更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