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戒炮和機槍堡壘一旦建造,就不可挪動。
它們在幸存者眼里,是屬于比較匪夷所思的武器。
機槍堡壘還好,掩蓋于土層下,他們看不到就算了。
而哨戒炮直挺挺地架著,充滿科技感的霸氣外形,恐怕會吸引不少目光。
跟他們解釋起來也麻煩,后面還會出一些其他裝備,免不了要逐一露臉。
黑科技到底是與眾不同的,加強保密意識,對王徒而言,有利無害。
為避免閑言碎語,王徒經(jīng)過充分考量,決定把庇護所遷走。
不會太遠,但絕對不能在矮山之上。
以后這里便屬于基地大本營,是王徒最為穩(wěn)固和安全的“家園”。
幸存者,從某種意義上講,還屬于外人。
上午的工作極為繁忙。
首先是挖掘機在山腳掘了深坑,再由士兵將喪尸的尸體丟進坑里,引火焚燒。
百來號士兵全部發(fā)動,把武器放到一邊,專注搞好戰(zhàn)后收尾工作。
雖然是寒冬臘月,尸體不容易腐壞發(fā)臭,可也不能將它們拋之不理。
好歹也是人的外形、軀殼,成千上萬哪躺的都有,看起來不舒服。
人人上手,有拖的,有拽的,后面實在太多,就由張強找了臺推土機,一股腦地平推。
推土機操作手是一個中年人。
王徒剛找他時,怕他不太能接受比較罕見的大型血腥場面,就提前問了一句。
急于表現(xiàn),他拍著胸脯說自己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以前曾在某某地干活,遇過持槍劫匪,還被餓狼追趕過。
然后,他在開推土機作業(yè)推尸的過程中……從頭吐到了尾。
主路面目全非,一時半會還走不了,派出一支小隊,帶張強從野林去山下。
交給他的任務(wù)是,務(wù)必在天黑前尋找一處新的庇護所。
其他幸存者回到樓房,沿途所見,到處散落著金燦燦的彈殼。
再聯(lián)想到昨夜持續(xù)了很久的槍聲、炮聲,不難想象,這場戰(zhàn)斗有多慘烈。
不適合幸存者接觸的地方,有士兵持槍在站崗。
帶有好奇,他們遠遠探頭去瞧,卻遭到呵斥,就不敢再亂看了。
伏羲帝國的軍隊,屬于直隸制,主要分布在比較重要的幾個省市或邊境地帶。
尋常的城市周邊,只會駐扎小型的防御警衛(wèi)軍團,用以處置突發(fā)事件。
并且他們極少在大眾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也不存在相關(guān)的新聞宣傳。
故此,普通民眾對帝國軍隊并不了解,甚至處于比較陌生的一種狀態(tài)。
一群人進了院,才敢放聲討論。
“他們真冷漠,跟冰坨子似的?!?p> “我看到了坦克,嘿……那炮筒忒霸氣?!?p> “我也想去當兵了,從被保護的人,變成……保護別人的人?!?p> “我沒那么多的想法,我……就想活著?!?p> ……
王省良沒加入吹牛侃大山的人群,他先接了水,而后便去淘米蒸飯。
他想的比較簡單……長官們打了一宿的仗,該吃飯了。
……
防御型建筑前方,第二道防線。
王徒在這邊轉(zhuǎn)了幾圈,看一會,不時托著下巴,認真思考。
每一款坦克、戰(zhàn)車,及建筑,身為指揮官,都必須要經(jīng)過透徹的了解。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不因粗心當“傻子”。
掌握了它們的屬性、功能和利弊,才可以最大限度發(fā)揮作用。
王徒屬于細致而嚴謹?shù)娜?,此時,他就是在找交織火力網(wǎng)存在的特點。
從地面上的尸體不難觀察。
機槍堡壘在普通喪尸面前,殺傷力最大。
而哨戒炮,在攻擊一星進化型喪尸時,威力最足。
不過眼下這種防御型建筑的數(shù)量是充裕的,他暗暗記在心里。
等以后擴展防線時,再有針對性地進行布置。
正看著,一名動員兵跑過來。
“長官,有個女人想見您,說有重要的發(fā)現(xiàn)要匯報!”
“女人,見我?”正好也要吃飯了,王徒點點頭,“走,過去瞧瞧?!?p> 庇護所,女人們居住的小院。
門口,書琴正按捺激動,走來走去。
經(jīng)過她的觀察,昨晚那幾名士兵傷員,截止到現(xiàn)在,依然是健康的狀態(tài)。
而被撕咬感染,往往會在一到兩個小時內(nèi)發(fā)生。
毫無疑問……他們避過了“危機”。
這意味著。人類免疫病毒感染,與自身抵抗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書琴認為這是一項重大發(fā)現(xiàn)。
雖然,暫時還沒想好……這樣的發(fā)現(xiàn)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具體效果。
不過她認為,還是應(yīng)該告訴那位長官,進行提醒。
畢竟醫(yī)學(xué)上的突破,是需要漫長的過程和艱辛的研究的,每一個腳印與成果,皆值得銘記。
焦急等待,遠處走來數(shù)道身影。
幾名士兵,緊隨那個穿著便裝的年輕人。
他走著路,還在低頭皺眉思索,不知在考慮什么事情。
到了近前,他抬頭一看,面露笑容。
“你看,我就猜是你?!?p> “啊……我,我來是……”書琴比手劃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外頭風大,天冷,去院里說吧?!?p> 說著,他走向自己的樓房。
書琴愣了一下,趕緊跟了過去。
另一個女孩早就洗好了衣服,看見王徒回來,她就洗干凈手去打飯。
院里小桌邊,王徒自顧坐下來,邀請道:“請坐?!?p> 在這個男人面前,書琴有種說不出的緊張,她沒敢坐,干脆就站著說話。
“長官……我發(fā)現(xiàn)了病毒感染的條件。”
“哦?”王徒饒有興致地抬起眼簾,看向她,“說來聽聽?!?p> 對方的目光,讓書琴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首先喪尸出現(xiàn),是由于……病毒感染,在……最初的階段,是通過未知的渠道,恩……或許是飲用水,也可能是空氣?!?p> “最可怕的是,它們呈……冪數(shù)倍增長,還可以…自由分裂,變成全新的……生命體?!?p> 說到這里,書琴停頓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
“其實不難看出,病毒寄生的使命……不僅僅是殺死宿主,還有著……傳播和繁衍的任務(wù)?!?p> 熟知病毒來源的王徒,并不怎么想聽女孩從自身的角度去解讀一遍。
出于禮貌……和不想打擊對方的心態(tài),還是點點頭,“恩,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很有道理?!?p> 書琴咳嗽一聲,略帶尷尬地撩了撩頭發(fā),直接開始講重點。
“幸存者是從……未知的感染途徑中逃脫的人,但他們被撕咬后,還是會成為喪尸?!?p> “昨晚……您手下的士兵,被喪尸傷到后,目前依然是健康的狀態(tài),所以我認為……人體內(nèi)是有部分抗體存在的,不過是有的多,有的少?!?p> “通過研究,或許可以提取和復(fù)制這種抗體成分,研制相關(guān)的藥物!”
書琴越說越流利,后面過于激動了,口水差點噴王徒一臉。
王徒不著痕跡地往后坐了點。
這小姑娘長得挺像那么回事,怎么跟個“噴壺”似的。
另外,他覺得自己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女孩……抗病毒血清藥水的存在。
至于以后能不能通過醫(yī)療水平研究出類似的藥物,就更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