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回來的時候,正值正午烈日,簡然在車里蔫蔫的,不愿意動彈,傅文筵一路上在翻看著一摞厚厚的資料,簡然閉著眼睛,對周圍一切都興致缺缺,昏昏欲睡,她感覺自己可能是熱傷風了,連續(xù)兩夜沒有正常入睡,而且一直也沒有吃什么東西,身上有氣無力的。
簡然的睡意被傅文筵的一通電話打斷了。
“歷城?”傅文筵看到來電便接了起來。
“文筵,你不會真的去管簡氏集團了吧?你在搞笑嗎?傅氏你真的要拱手相讓給你那個廢物哥哥——”電話另一邊的江歷城氣的跳腳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簡然的耳朵里。
傅文筵及時打斷江歷城沒有說完的話:“歷城,晚上再細說吧,現(xiàn)在在忙?!?p> 簡然皺了皺眉頭嗎,這種被人防著的感覺讓簡然睡意全無,一向沉穩(wěn)內斂的簡然,覺得自己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本就和傅文筵不相識,還沒有到關心彼此的地步,況且,人家的隱私,不想在外人面前談起也很正常。簡然給自己找的借口是:可能是因為餓,或者是困,所以情緒莫名有點兒不穩(wěn)定吧。
掛斷了電話后,車內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安靜。
夏天除去燥熱和聒噪之外,唯一優(yōu)點應該就是茂密的大樹或者是成片的草地經(jīng)過雨水之后散發(fā)出的清香了吧??墒茿市已經(jīng)太久沒有下過雨了。
傅文筵和簡然再一次回到公司的時候,境遇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公司里各個部門都各自忙碌著,有條不紊。
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的時候,一個秘書起身詢問是否需要預定商務午餐。
“給我一張員工食堂的飯卡,不用訂餐?!焙喨辉诟滴捏凵砗舐氏然卮?,傅文筵站住回頭望向簡然的時候,簡然已經(jīng)利落的越過他走進了辦公室。
傅文筵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對于簡然突如其來的不乖巧他只覺得有趣,還有點兒想笑,因為笑很不合時宜,所以傅文筵忍住了。
“我也不用訂餐。謝謝。”傅文筵對還在站著的一個秘書開口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接著開口:“你們4個先進來。有事情要說?!?p> 傅文筵一推開門,看到辦公室的擺設,微微怔忪。
原本裝修的中規(guī)中矩的會議室,一夜之間大變了樣子,之前的陳設消失的一樣不見,反而換成了兩張獨立的辦公桌,而簡然此刻正坐在她的座椅上,配套的桌子是純白的,就連地毯都是偏米色系的選擇,她身旁是一個移動的書架,上面已經(jīng)擺滿了書,有很多管理學的專業(yè)書籍,也有一些關于電影的書籍。桌子上除了有一臺電腦之外,還有一盆蘭花。
而另一半應該是就屬于他的辦公區(qū)域了,純黑的桌子,真皮的座椅,和一臺電腦,除此之外光禿禿。
簡然仿佛沒有看到傅文筵進來一般,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擺弄著電腦。
傅文筵似笑非笑的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現(xiàn)在的小女孩都這么肆意妄為嗎?真是搞不懂。
傅文筵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一旁,恢復了一貫的冷酷表情。
“叫你們進來,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分別說一下之前都是負責哪方面的業(yè)務。我們之間要盡快磨合?!?p> 傅文筵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4個秘書,小西他尚且算得上是接觸過,雖然一看就很稚嫩,但是還算機靈。其他3個人,應該都是老員工,傅文筵需要從身邊的人開始下手,逐步了解這個公司。
秘書小張自信的第一個發(fā)言,簡單講述了自己日常工作,她不過是負責總裁的所有日常命令傳達和分配。她的話,在集團里就代表是總裁的意思。傅文筵皺了皺眉,對眼前這個略有油膩甚至自負的女人并無好感。
第二個是相對文靜一點的小楠,她是負責文件起草、和最終審核,所有文件經(jīng)她之手上交到總裁的辦公桌上。
第三個是說話利落,短發(fā)的小晨,她負責斜街各部門完成項目,算是大主管吧,由她負責告知總裁各個項目進展。
最后是小西,她是剛由實習生轉正的新員工,什么都做,卻沒有具體的方向,就像打雜一樣。
傅文筵聽完所有介紹,微微點了點頭,“以后小西你每個月按照剛剛各位介紹的順序來學習,一個月跟一個老師,3個月之后檢查,任何一項不合格,我都會找到負責教授對應部分的人。明白了么?”
4個人連忙點頭。一起退出了辦公室。
“你是想讓小西領導整個秘書處?”簡然在一旁看著傅文筵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這還是簡然兩天來第一次和傅文筵說話。
傅文筵抬頭看著坐在側面的簡然,她面容清冷,皮膚白皙,一張小臉除了稚嫩還顯出了些許的倔強。不得不說,簡然確實是好看的,不同于那些網(wǎng)紅臉,是一種帶著距離感的美,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輕易靠近。
“是。她是新人,還沒有被企業(yè)里的條條框框所同化,正適合我們所用。況且,她還比較機靈?!备滴捏蹧_簡然點了點頭,稍作了解釋。
他只是突然覺的,有必要告訴她自己的想法,雖然自己習慣了做決定和不解釋,但是這畢竟是需要兩個人共同決定的公司。
簡然抿了抿唇又緩緩開口:“你真的會幫簡氏嗎?”
簡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只是質疑傅文筵的真心,從沒有質疑他的能力。
傅文筵看著簡然小心翼翼的問著自己,突然覺得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之前的29年,不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沒有人會認同,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沒有理由就自己是可以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
“不管我是不是真心,你都沒有第二條路走,不是嗎?”
“我相信父親選擇你一定是對的,我也會非常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