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坐在傅文筵的開往他家的車上時,才覺得害怕。
她果然在傅文筵面前就是個小白,三言兩語自己就毫無還手之力了。除了示弱求傅文筵可憐自己之外,居然別無他法了。簡然在車上這樣想著。微微嘆了口氣,一定要努力的強(qiáng)大起來才行啊。
路旁的霓虹燈快速的后退著,果然如傅文筵所說,他的住處離簡氏很近。不到半小時,就停在了一棟住宅樓的車庫里。
一路上傅文筵沒有再說別的,安靜的簡然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是安靜越是緊張。
“下車啊?!备滴捏劢忾_安全帶,見簡然一動不動,覺得好笑,現(xiàn)在才覺得害怕,怕是有些晚了。
傅文筵突然覺得,逗弄她也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一切好像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簡然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跟在傅文筵的身后往電梯口走去。
夜晚的電梯里根本沒有人,簡然站在傅文筵的斜后方,乖巧的像是個小媳婦。傅文筵也沒有開口。
電梯里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簡然偷偷瞥了眼傅文筵,他寬闊的后背筆挺的擋住了自己所有的視線,簡然突然恍惚的覺得父親的背影和眼前的背影緩緩重合了。
“叮~”電梯停在了9樓。傅文筵率先走出了電梯,簡然回過神來匆匆跟上。
傅文筵輸完密碼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簡然拘束的站在了玄關(guān)處。
“這里沒有住過女人,你需要什么東西的話自己添置,主臥和書房我的東西比較多,除了這兩個地方之外,別的地方你可以隨意使用,這邊是客房,你就住這里吧。”傅文筵背對著簡然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件房間對簡然開口。
簡然快速掃了一眼眼前裝修的極為傅文筵風(fēng)格的屋子,簡單的像是簡裝的新房子一樣。簡然順著傅文筵指的方向看向了里面的那間屋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傅文筵看不見自己點(diǎn)頭,便又輕聲應(yīng)了一聲。
“有什么問題你再和我說吧?!备滴捏壅f完轉(zhuǎn)過身看向簡然。簡然被傅文筵的突然轉(zhuǎn)身嚇了個激靈,驚恐的看著傅文筵。
“你害怕什么,我能把你吃了不成?!备滴捏酆眯Φ目粗喨?。覺得簡然害怕的樣子像一只被剛撿回來的小奶貓。
“不是,沒有害怕,那···那我先去房間看看。”簡然從傅文筵的身旁快速的小跑到客臥,推開門便進(jìn)去了。
傅文筵看著簡然一連串的動作,毫無意識的上揚(yáng)了嘴角,這個小東西,確實(shí)還挺有意思的。搖了搖頭走向了書房。
簡然關(guān)上門忐忑的聽著外面的動靜,直至傅文筵的腳步聲消失在關(guān)門之后,簡然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床上。
簡然緩了口氣重新打量起了這間客房,簡約的裝修風(fēng)格,淡雅的米色家居,柔軟的地毯,確實(shí)絲毫沒有居住過的跡象,簡然打開衣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簡然打開客臥的獨(dú)立衛(wèi)生間,里面更是空空如也。
“咚咚咚~”簡然的房門被敲響。
“突然想起來客臥什么都沒有,這是我的還沒有拆封的睡衣,你暫時委屈湊合一下吧,明天早上我讓小西把別的給你送來?!?p> 傅文筵看著只開了一個門縫的簡然,忍住了笑意,開口說道。
“哦,謝謝?!焙喨话验T開大了一點(diǎn)點(diǎn),接過了衣服。眼巴巴的看著傅文筵。像是生怕傅文筵會破門而入一樣。
傅文筵看著簡然防賊一般防著她的眼神,只覺有意思,那副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的樣子十分的可愛。傅文筵突然覺得簡爸爸將簡然保護(hù)的很好,從容淡雅,天真可愛,不諳世事卻堅(jiān)強(qiáng)勇敢。
傅文筵決定暫時放過簡然,轉(zhuǎn)身返回了書房。
簡然長出一口氣,輕輕把門關(guān)上。
簡然啊,這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了。簡然躺在床上的時候這樣對自己說著。
迷迷糊糊之中,竟然,很快就入睡了。
簡然是被餓醒的,在凌晨1點(diǎn)的時候,餓的做夢都在吃大餐。連續(xù)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突然能好好休息一晚,竟顯得彌足珍貴。
傅文筵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聽到廚房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沒有直接回到臥室,而是走向了廚房。
傅文筵看到的就是身著和他同款不同色睡袍的簡然站在廚房吃著一碗面,由于身材嬌小,睡衣顯得格外的長,一頭長長的黑發(fā)鋪散在后背上。廚房昏黃的燈光仿佛給她的背影加持了柔軟的特效。
傅文筵沒有出聲,靜靜看著簡然有些出神,這樣的場景,在過去的29年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但這一刻卻絲毫不顯的唐突。
簡然端著手中剛出鍋的一碗清湯面正打算拿到餐桌上,一轉(zhuǎn)身被站在身后沒有出聲的傅文筵嚇得差點(diǎn)兒把碗扔了。
“你——你也餓了?”簡然原本想說的是:大半夜站在別人身后不出聲是會嚇?biāo)赖娜瞬恢绬幔?p> 但是畢竟寄人籬下,況且尚不熟絡(luò),并不了解這人是什么脾氣秉性,太過分的話,簡然沒敢說。
傅文筵回了回神,輕輕沖簡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動聲色的走向了廚房冰箱。
“額···你冰箱里唯一有的面已經(jīng)被我煮了?!焙喨豢粗滴捏鄞蜷_了已經(jīng)空無一物的冰箱,在身后怯怯的開口。
看來傅文筵真是獨(dú)居在這里,不僅房間陳設(shè)簡單的不像話,連冰箱都符合他的裝修風(fēng)格,空無一物,僅有的半袋拉面已經(jīng)被簡然煮了。真是不知道傅文筵這么些年自己是怎么生活的。
傅文筵關(guān)上了冰箱門,轉(zhuǎn)身看向了簡然手中的面,只是一碗清湯面怎么總是飄出誘人的香氣呢。
簡然下意識的護(hù)食,將手中的面往自己懷里抱了抱。
“我提供房間,你提供飯,不合理么?”傅文筵緊盯著簡然懷里的那碗面,開口說道。
“那——那我分你一半還不行么。”
簡然說著就拿出一個空碗,將一碗面分成了兩碗,遞給了傅文筵一碗。
兩人在餐桌上吃著各自的一碗面,誰也沒有再說話,卻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昏黃的燈光,安靜的夏夜,似有似無得蟬鳴聲和彼此分享著同一碗面。
一場空神探
有煙火氣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