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xù)上路,不同的是趕車人換成了徐中元。
有些事,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袁成義坐在馬車內(nèi),又想起洛爺爺這句話,他問自己,徐中元的話到底能不能信?
問是問了,可他不知該怎么回答自己。
一旁,唐婉青抱著已睡醒的小雙兒,姨侄倆不時眨眨眼,直盯著袁成義。
小雙兒眨眨眼睛問道:“青姨,大哥哥他怎么了?”
“大哥哥他……”
唐婉青也不知該怎么說。
袁成義抬起頭,笑著說道:“我沒事,小雙兒……大哥哥之前在想一些事情。”
說著,袁成義從乾坤戒里拿出十來顆雪梨,遞給唐婉青和小雙兒一人一顆。
見唐婉青仍望著自己,袁成義笑道:“我已經(jīng)想開了,不管怎樣,總不能辜負爹娘一番心意吧?”
“至于其他的,該是怎樣就是怎樣吧……”
唐婉青笑了笑,點頭贊同。
袁成義跟著笑了笑,他指著車簾子說道:“我先給他送顆雪梨?!?p> 見唐婉青又點頭,他探出身子,將一顆雪梨遞到徐中元身側(cè),然后輕碰了碰他手臂。
“吃顆雪梨?”
徐中元手中鞭子停了下,他偏頭看著雪梨輕咦一聲,似乎他也不認識。
他接過雪梨,咬一口,邊嚼著邊點頭說道:“還挺好吃,是從這袋子里換來的吧?”
他是怎么知道?
袁成義疑惑地看著他,正想開口問,徐中元卻已經(jīng)開始解釋。
“這袋子我聽說過,它有一對,黑白二色,象征一陰一陽,
據(jù)說從它被煉成那日起,它們就從沒處于同一片星空之下。”
說到這,徐中元想了下,又接著說道:“我記得它的名字好像是玄天易虛袋,傳言它在這整片星空里都是獨一無二的仙器,卻沒想到會被你找到?!?p> “玄天易虛袋?”
袁成義跟著重復(fù)一遍,他同樣沒想到這布袋會是件不得了的仙器。
徐中元點頭道:“嗯,也是因為它的特性,所以連你都能使用,
不過,這東西你居然敢大搖大擺掛在腰間,這也就是這世間無人識仙器,不然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會吧?”
袁成義嘴里說著不會,卻想起了卓星艾的貨物被盜那事,心中又暗暗想到,也不知道小艾她現(xiàn)在到哪了?
“在這里也許不會吧?”徐中元這樣說著,他把雪梨咬在嘴里,一鞭子抽了下去。
袁成義猶豫道:“那個……我那個寒毒不能治好嗎?”
徐中元點頭道:“很難,至少在這世間很難?!?p> “這世間?”
袁成義想到徐中元出現(xiàn)時的場景,試探著問道:“所以,你不是這世間之人吧?你是從另一個世間來的?!?p> “嗯,關(guān)于這一點沒什么不能承認的,而且他應(yīng)該在我出現(xiàn)的時候就感知到我了?!?p> 徐中元說著,長嘆一口氣后繼續(xù)說道:“只是他能感覺到我,我卻感覺不到他,這一點終究是個大麻煩?!?p> “他是誰?”袁成義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肯定有這么一個人?!毙熘性呎f邊搖頭。
仙界飛升者不知多少,誰知道有多少人被牽扯進來,又有多少妖物跟隨天狐部進入這世間?
一個人要把事情弄清楚實在是難度不小,不如……
想著,他偏頭看向袁成義,沉聲問道:“袁兄弟,你怕死嗎?想不想活下去?”
袁成義笑道:“徐道友說笑了,誰不怕死?誰又不想活下去?”
頓了頓,他又問道:“只是……我身上真有寒毒嗎?”
寒毒是沒有任何預(yù)兆,但只憑一些猜測和徐中元幾句話就確認自己身上有寒毒,袁成義還真有點做不到。
“當然有,只是這寒毒是從神魂處發(fā)作,所以很難證明?!毙熘性f完,抽動幾下鞭子。
見袁成義不回應(yīng),他又說道:“你可以不信,但我相信至多兩年你就能感覺到這寒毒的存在?!?p> “是嗎?”
袁成義坐到他身邊,問道:“你之前不愿說太多,為何現(xiàn)在又跟我說這些?”
徐中元輕嘆一聲,直說道:“在這世間我修為被壓制,若是獨自一人,我很難找到那些人,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
你身有寒毒,而我有治療寒毒的方法,憑著這一點,我感覺可以相信你。”
“哦……”
袁成義質(zhì)疑道:“那你之前不是說……說了我也懂不了多少?”
徐中元搖頭道:“并不需要懂,你只要幫我把他們找出來就行了?!?p> “你說的他們,一定是很厲害的人物吧?”
袁成義問完又說:“只是治療寒毒可不行,而且這寒毒現(xiàn)在還沒法確定的,在能確定之前,你得先拿出來你的誠意來。”
徐中元沒有馬上回答,他瞄一眼袁成義,問道:“你想要什么樣的誠意?”
“劍術(shù)你有嗎?”
“劍術(shù)有是有,不過……”
袁成義高興道:“不過什么?有就拿來吧,我現(xiàn)在就缺劍術(shù)?!?p> 徐中元眉頭皺了下,翻過左手遞給袁成義一枚白玉簡。
袁成義接過白玉簡問道:“握在手中就可以領(lǐng)悟嗎?”
“握在手中即可,不過能不能領(lǐng)悟還真說不好。”徐中元如實說道。
這枚玉簡所記為仙術(shù)御劍決,修成后可憑神念御劍,能做到念起劍動,可袁成義修為這么低,他能領(lǐng)悟?
徐中元不信,便勸說道:“要不我給你換一種劍術(shù)?這御劍決挺難領(lǐng)悟的?!?p> 你意思是我不行?
袁成義有點惱了,他本想到了天行城再做嘗試,但聽徐中元這么一說,卻準備現(xiàn)在就試。
“御劍決是吧?”
他冷聲道:“我先試一下,如果不行再跟你換?!?p> 這話說完,不等徐中元回話,他便把白玉簡握在手心,閉上眼睛開始嘗試。
這一次跟之前兩次都不同,之前無論是明桐傳玄妖圣法,還是那古怪舊書所化金光,袁成義都沒有多大感覺。
但這一次,他一閉眼便看到有一白袍人站在一個懸滿各式劍的世界里背對著他。
白袍寬大,那人過腰長發(fā)又是隨意扎著,袁成義根本無從分辨男女。
他盯著那人看了幾息,那人忽舉起右手,一把短劍便浮到那人指尖。
有一溫柔女聲傳來:
“養(yǎng)劍種劍脈,劍脈通本心
心神養(yǎng)萬劍,萬劍復(fù)歸心!”
原來白袍人是女子……
袁成義這念頭剛起,那白袍女子手指翻轉(zhuǎn)向后一點,她指尖懸著那把短劍便化作一道銀光直射他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