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諦能看見夜色中有十多雙赤紅的眼睛亮起,它們緩緩地走了過來,隱約地展露出它們的面容。
周圍一共有兩種怪物,一種是人身牛頭,還有一種是人身馬頭。
人身牛頭的怪物戴著鼻環(huán),穿有一身皮甲,手中拿著三尖叉,人身馬頭的怪物則在脖子上綁著方巾,同樣穿有一身皮甲,武器是長柄刀。
等它們靠得越來越近的時候,陶曉花和兔人族的幾個兔人都不約而同地驚慌起來。
【名稱】:牛頭鬼
【等級】:15級
【描述】:來自地獄宮殿的獄卒。
這黑夜降臨后突然冒出來的竟然是15級的怪物!而當(dāng)他們看向另一種怪物的時候,看到的信息基本是一樣的。
【名稱】:馬面鬼
【等級】:15級
【描述】:與牛頭鬼一樣是來自地獄宮殿的獄卒。
陶曉花之前也懷疑過晚上會有怪物出沒,但是現(xiàn)在她不只是十分堅信,而且還想咒罵游戲制作人。
第一天的晚上就冒出15級的怪物,還是自帶仇恨的那種,這讓玩家怎么在游戲里生存下去。
哪怕是在何諦的強(qiáng)迫下不停地刷怪也只是讓角色升到了6級,與怪物之間的等級差距如此之大,讓他們不得不慌張起來。
“喂!快想辦法啊,不然我們第一天就要出局了!”陶曉花焦急地喊道。
“拜托,你穿著我們所有人中最好的裝備,竟然讓我想辦法,難道不應(yīng)該由你殺出一條回家的血路嗎?”何諦面露驚訝地說。
“你別忘了我才只有6級,它們是15級,就算我有這身裝備,在這樣的等級差距上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啊?竟然這么菜,我還打算把你培養(yǎng)成我的御前肉盾呢!”
“你……”
陶曉花被何諦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之前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家伙而感到愧疚,真的是太天真了。
“多么活潑的靈魂?。 ?p> “把他們的靈魂勾出來吧!”
“地獄宮殿需要增添新的靈魂了!”
在他們的周圍,牛頭馬面說著悚人的話語,偶爾還發(fā)出詭異的笑聲。
明明危險已經(jīng)逼近了,陶曉花心情緊張,兔人族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只有何諦仍然一副悠游自在的樣子,好像在外郊游一樣。
“太暗了!太可怕了!尊敬的穿越者快點亮光源吧,不然我們的魂魄都要被奪走了!”亞當(dāng)在何諦的身后害怕地說。
“點亮光源?怎么點?”何諦問。
“制作欄里好像可以制作火把,也許指的就是這個,制作材料需要粗樹枝和蟲脂,我身上沒有木材,你快點制作一個!”陶曉花急忙地說。
何諦一聽慢慢悠悠地用手指滑動制作欄的界面,而牛頭馬面已經(jīng)近在眼前,何諦動作越慢陶曉花就越是著急。
這家伙就沒有一點緊張感嗎?
要不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陶曉花真的很想一腳踹他身上。
“嗯,找到了,不過在剛剛回去城鎮(zhèn)點的時候我把蟲脂都放在儲物箱里了,現(xiàn)在我身上沒有蟲脂!”何諦不緊不慢地說。
陶曉花向他投去驚疑的眼神,沒想到何諦搗鼓了半天竟然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一個牛頭鬼的三尖叉都架到他們面前了,而她也已經(jīng)挺起喋血蝴蝶劍擺好接戰(zhàn)的姿勢了,搞了半天竟然只是說了句材料不夠!
“靠!你能不能有點緊張感,拿去拿去!”陶曉花大罵一句。
她把身上所有的蟲脂都給了何諦,在危難的時候她還是忍住了,不然她剛剛真的就把劍刃調(diào)轉(zhuǎn)方向,砍在何諦的身上,就算玩家之間不能造成傷害,她也要把游戲結(jié)束的畫面停留在她猛砍何諦的畫面上。
“不慌不慌!”何諦拿到蟲脂之后悠哉地說。
隨著指間快速地劃動,一根火把出現(xiàn)在何諦的手上,他們所處的地方瞬間亮起一個半徑為兩米的半圓光球。
黑暗退散,牛頭鬼和馬面鬼一碰到火光就驚慌地四處逃竄,何諦幾個人身邊瞬間如退潮般清空了一片環(huán)形的空地。
“噢!是光,他們的身上竟然有這樣可怕的東西!”
“啊!我的眼睛,我的鈦合金牛眼要被閃瞎了!”
牛頭鬼和馬面鬼在哀嚎聲中退到了光圈之外,它們表現(xiàn)得既惶恐又憤怒,可是它們依然不敢往圈內(nèi)踏入一步。
“想不到真的有用!”舉著火把的何諦歡快地?fù)]動著火把。
“都怪你拖拖拉拉的,我們差點就要出局了!”陶曉花掐著何諦的脖子瘋狂地?fù)u動,在松了一口氣后,她總算有時間找這個家伙好好算下賬。
他們沒有在野外多作停留,何諦打著火把,帶領(lǐng)一行人疾步走回城鎮(zhèn)點。
城鎮(zhèn)點中營火的光十分明亮,照亮了將近十米的范圍,何諦他們回到了城鎮(zhèn)點內(nèi),幾個兔人才圍著營火安心地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游戲中許多細(xì)節(jié)都制作得十分完善,當(dāng)火光投在兔人們的臉上時,照亮了他們有些疲憊又有些欣慰的臉,他們的眼瞳中倒映的是熊熊燃燒的營火,透過火焰卻仿佛看見了恢宏的帝國。
那些牛頭鬼和馬面鬼并沒有因為他們回到城鎮(zhèn)點而消失,他們徘徊在營火光照范圍的邊緣,不時發(fā)出凄厲的吼聲。
陶曉花也在營火旁坐了下來,坐在地上時她順手將兔人小女孩抱起,放到自己的身前緊緊地抱著,像抱著一個玩偶。
她竟然在游戲中感受到了些許柔軟和溫暖,其中有新型設(shè)備發(fā)揮的作用,但她還是想為這款游戲打高幾分。
“我們就這樣等到天亮?”陶曉花問了一句。
這句話當(dāng)然是說給何諦聽的,此時的他正坐在木椅上,背貼著椅背,翹著腿神態(tài)自若,走出百花平原時他把木椅又給收回來了。
這家伙是真要把這木椅當(dāng)成絕世武器了嗎?陶曉花心想。
“我們一起睡一覺吧!”何諦在空中用手指劃了劃,忽然說了一句。
?。刻諘曰ㄐ睦锟┼饬艘幌?,什么叫一起睡一覺吧?這家伙冷不丁的說什么呢,而且這是在直播??!
陶曉花正要發(fā)作,忽然想到早上的場景……
不,等等,這絕對又是這家伙那些莫名其妙的游戲語,不能再上當(dāng)了!
陶曉花穩(wěn)了穩(wěn)身子,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果然,何諦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在地上放下了兩張干草做的草鋪,說:“這游戲似乎也有睡覺的機(jī)制,我們一起睡說不定能跳過夜晚的時間。”
“呸!誰要跟你一起睡。”陶曉花起身走到草鋪旁,將一張草鋪挪開了一段距離后躺了下去。
何諦也沒多在意,在陶曉花躺下后,也跟著躺在另外一張草鋪上。
兩個人都躺下后,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直到什么也看不見……